石队长急忙答道:“还有一条,不过涉及本地事务。盎格鲁派遣了一名名叫佐治的军情局少校,目前担任警务处政治部主任。”
“他的主要职责是借助控制社团进行洗钱活动。”
“他的核心手段便是用换取现金。”
领导冷声嗤笑:“本性难移。”
贩卖一直是盎格鲁传承百年的专长。
领导略显忧虑:“凌生提供的消息太过重要,我们欠他一个人情。”
石队长连忙补充:“凌生提到,这些消息并非无偿获取。”
领导诧异地问:“凌生想要什么?我财力有限,难以支付太多。”
石队长嘴角抽动了一下,强忍笑意说道:“凌生不要钱,他要人。”
领导顿时笑出声来:“给钱或许困难,要人的话,有多少给多少。”
石队长忙解释:“凌生希望成为合法的社团成员,因此需要与李福、王建军等人的退役战友建立联系。”
领导顿时明白:“原来如此。”
在这个地方,如果有人执意调查你,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让你无所遁形,人海战术之下,想要保守秘密并不容易。
早在凌丰返乡投资之际,家乡对他展开了调查。
李福此次回国后大量招揽人才,家乡对此十分清楚。
石队长并未撒谎,家乡确实提供了一些帮助。
否则,以李福的效率,能在三天内将王建军和王建国兄弟送至 吗?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上级挥动手掌说道:“礼尚往来,凌生给予我们如此巨大的惊喜,我们必须让他看到我们的回馈。”
“你去联系李福,询问他是否有需求,尽我们所能提供帮助。”
石队长壮着胆子问:“凌生提供的消息这么关键吗?”
上级惊讶地看着石队长:“你不会告诉我,你不明白凌生消息的重要性吧。”
石队长苦笑着说:“您知道,我对刑侦知识较为熟悉。”
上级叹了口气:“当前最大的红色证券势力,除了大毛就是我们。”
“大毛可以说是指引方向的明灯,他们走过的路,我们基本都经历过。”
“正因为大毛在前,我们得以避免许多弯路。”
“如今大毛面临的困境,更值得我们警觉。”
“大毛的迷失,他们应对困境的方式,以及美西方对他们的策略,这些都是极佳的学习材料。”
“这为我们上了一堂生动的课程。”
“此外,大毛目前的困境未必不是我们的机遇。”
“若休克疗法真的推行,这也是我们的机会之一。”
“我国要发展,需要大量资金,这时介入……部分资金问题就能解决。”
“罢了,这些细节你不必全盘知晓,只需明白凌生的情报至关重要即可。”
“今后,这条线由你单独对接。”
“注意保密。”
石队长满头大汗地说:“领导, 的本地警察中有人知道我和凌生有联系。”
领导轻轻摇头:“他们知道归知道,与我们有联系的人多的是。”
“以后你直接负责与凌生联系就行。”
“像凌生这样一心为国的企业家,我们应该支持。”
石队长低声说:“凌生非常憎恨佐治,他痛恨所有背叛者,和我分别时还说,早晚要把佐治除掉。”
领导目光瞬间变得冰冷:“石豹,除掉佐治的事宁愿让大圈豹去做,也不能让凌生动手。”
石队长大声回应:“是!”
“你小子能不能收敛点?再娶老婆我就得崩溃了。”靓坤皱眉抽着雪茄,嗯,刚拿出来的雪茄盒已经进了凌丰的口袋。
凌丰一脸得意:“哪有大哥不希望自家兄弟日子顺遂的?你居然叫我别娶老婆?这话也能说得出口?”
“信不信我告诉阿姨?”
靓坤快疯了,偷偷瞄了一眼正在和方婷谈笑风生的母亲,愤愤道:“每次你媳妇来找我,我都得挨批。”
凌丰毫不留情地调侃:“那是你自找的,身边的女人不断,却一个也没娶进门。”
靓坤更加烦闷:“你带媳妇来见我妈,这不是好事吗?”
“问题是,你能不能别换得太勤了?”
凌丰无辜地摊手:“我没换啊,只是多娶了几个而已。”
靓坤两手挥舞着空气:“你这是要气死我啊!”
“你自己想想,为了给弟妹见面礼,你从我这儿捞走的少说也有几百万了吧?”
凌丰轻蔑一笑:“有本事你也娶一个试试,我钱多得很,随便你薅。”
这话题没法继续了!
靓坤气得直跺脚。
凌丰冷笑:“就算我不娶新媳妇,我媳妇们来了,你还不是得挨骂。”
“除非你也娶媳妇。”
“但就算娶了媳妇,你的数量赶不上我,还是得挨骂。”
“除非……”
靓坤急切追问:“除非什么?”
凌丰耸耸肩:“除非你比我先当爸爸。”
“老太太传统得很,总是担心我们两个找不到老婆。”
“现在倒好,变成担心你没人要,又担心我没有孩子。”
“其实是想要孙子了。”
“说实话,在老太太心里,我们的地位差不多,但你是亲生的。”
“我的媳妇陪她聊天,虽然让她开心,可如果你把媳妇接回家,她会不会更开心?”
靓坤不屑地哼了一声:“哪有那么简单?”
凌丰平静地说:“把你身边的‘灭火器’丢掉,认真找个好姑娘交往。”
“你长得不赖,又有钱,难道还怕找不到好女孩?”
“我真是担心你哪天因为某个‘灭火器’染上艾滋病。”
靓坤啐了一口,又重重叹气。
做老大的被小弟责骂总是很没面子。
但谁让自己没娶媳妇呢?只能任由小弟教训,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真是烦死了。
靓坤聪明地换了话题:“昨晚的谈判有了结果。”
“咱们洪兴要了几样东西,港岛那边的地盘别的社团都不想要,这下归我们了。”
凌丰毫不惊讶:“港岛是经济最发达的地方,不是机构所在地,就是各大企业总部,要不就是纯福人区。”
“哪个社团会去争这种地盘?”
“就像东星还占据着太平山呢,他们能干什么?”
靓坤点头:“九龙城寨是个抢手的地方,蒋天生思虑再三后决定不要,这块地盘最后被新联盛和东星分了。”
“其实九龙城寨还是值得争取的。”凌丰沉思着说,“这不是为了那点收益,而是为了兵源。”
“大家都知道,现在的九龙城寨很乱,所以也是招兵买马的好地方。”
“如果眼光放远一点,九龙城寨迟早会被改造。”
“控制那里,就等于抓住了快速致福的机会。”
凌丰把自己的想法全盘托出。
靓坤皱眉听着,他知道这位兄弟读了不少书,见识与从前大不一样,听他的准没错。
“九龙城寨的竞争太激烈了,蒋天生没办法才放弃的。”
“我们在九龙城寨也不是完全没有地盘,细狗的堂口就在那儿。”
凌丰耸耸肩:“你我又不是洪兴的大佬,这种事自然得由大佬来定夺。”
靓坤突然说道:“告诉你一件事,昨天谈判结束后,在回程路上,蒋天生跟我说以后要把洪兴交给我的手里。”
凌丰笑了:“当时谁跟你同乘一辆车?”
靓坤笑道:“陈耀。”
凌丰轻蔑地哼了一声:“就当没听到好了。”
“陈耀是蒋天生的传声筒。”
“他的话不是自己的,是蒋天生的。”
靓坤耸耸肩:“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更不是第一天出来混江湖,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
“不过,我需要的是蒋天生的明确态度。”
“太子和韩宾私下里问我,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落在蒋天生手里,为什么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
凌丰大笑。
靓坤以前可是很洒脱的人,就算跟众人关系好,也一直保持着那份潇洒,从不曾像现在这样偏向某个人。
洪兴由十二堂主与龙头共同管理,堂力极大,这也是他们不太听蒋天生话的部分原因。
当然,这所谓的“不太听”,也只是相对而言。
蒋天生作为龙头,若以社团大局为重,大家自当服从。但他们不会像其他社团那样盲目追随龙头。
靓坤近期与蒋天生关系密切,这让太子和韩宾感到疑惑。
“别人愿意当面问你,说明他们真正在乎你。”
靓坤耸耸肩,“我知道啊。”
“但有些事没法解释吗?”
凌丰摇头,“别这样,有想法就说出来。”
靓坤愣了一下,“直接说?蒋天生会不会以为我要夺权?”
凌丰耸肩,“你怕他?”
靓坤情绪突然激动,“有你支持,我怕啥?”
“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凌丰惊讶,“你真要反蒋天生?”
靓坤无奈,“看来我理解错了。”
凌丰又好气又好笑,“你想什么呢?油尖旺三位一体,有些事不用瞒着他们。”
“不过说清楚点,要是蒋生不当龙头,你想接任。”
“告诉他们,龙头位置只要不是蒋家人坐,你就得争取。”
靓坤顿时觉得没意思了。
“切,我还以为要打架呢?”
凌丰叹息,“我们出来是为了赚钱,老是打打杀杀有什么好处?”
靓坤斜眼看他,“某人口口声声正义,可短短几天,打残一个堂口,搞垮一个大社团,踢出另一个大社团……”
“好一个打打杀杀有意义,好一个让人闻风丧胆!”
凌丰愤怒,“谁给老子起这么个烂外号?”
靓坤也笑了,“鬼见愁还行,挺贴切。”
凌丰问,“电影院的事进展如何?”
靓坤耸肩,“再等等。”
“最近我们的动作太大,成了江湖风暴中心……”
“太显眼了。”
“上上下下都紧张。”
传统社团把会所当作生意经营,追求的是长期稳定收益。
一夜暴福的买卖,比如、贩毒,根本不在他们考虑范围内。
老太太钟爱她的镯子,这是她最喜欢的一件,无关乎其价值,纯粹因为喜爱。
“这镯子是八年前阿丰送我的,我一直贴身佩戴,现在总算可以把它交给值得信赖的人了。”
靓坤抓抓头:“妈,阿丰的老婆都有八个了,你就把这镯子给了弟妹?”
老太太狠狠瞪了他一眼,靓坤顿时心虚:“你还说我呢,阿丰都有八个老婆了,你怎么一个也没给我带回来?”
靓坤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怎么多出一张嘴呢?
老太太牵着方婷的手,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偏心:“阿丰的其他老婆也都挺好,对我也很照顾,只是她们的家庭并不缺这些。”
“婷婷不一样,和我的经历有点相似。”
“阿丰,一定要好好待她。”
凌丰连连点头:“妈您放心,我会全心全意地爱她、保护她、对她好。”
老太太显然对凌丰更放心,将方婷的手交给凌丰,越看越满意:“多么般配的一对啊。”
方婷露出幸福的笑容。
老太太的目光转向靓坤,突然脸色大变。
所有人都感受到老太太的愤怒。
靓坤慌了:“妈,我没惹您吧?”
老太太不理他,温和地对凌丰说:“阿丰,你做得对。”
“作为男人,把女人娶回家,不仅要让她安心,还要让她的家人安心。”
“去吧,去见见婷婷的家人。”
说着竟把他们三人推出了门外。
靓坤无奈道:“妈,我又不用去弟妹家,为什么赶我走?”
老太太冷笑着:“要是你不给我找个媳妇回来,以后就别想再来了。”
砰!
门关上了。
留在门外的三人面面相觑。
凌丰埋怨道:“早就让你快点找个嫂子回来,你不听,这下好了吧?”
“连我们也被你拖累!”
一边说还一边碰了碰方婷,后者立刻领会,“阿丰,没关系的,下次一起来,我来敲门,妈肯定会开门的。”
靓坤瞪大眼睛看着这对小情侣:“你们两个太过分了啊,好歹我是你老大。”
方婷调皮一笑:“不一定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