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丰笑着调侃:“坤哥啊坤哥,你太紧张了。你什么时候听说过黑吃黑能让对方毫无防备?”
阿坤大吃一惊:“黑吃黑?”
“那是黄金会,你也想玩黑吃黑?”
阿丰冷笑道:“有机会不占,傻子才不做。”
“混江湖嘛,赚钱最重要!”
阿坤轻轻点头:“有道理。”
“不过有个问题……”
阿丰问:“坤哥,你在犹豫什么?”
阿坤直接问道:“你怎么掌握那么详细的情报?”
阿丰大笑:“坤哥,如果我没留意到这个黄金会,那就算了。既然注意到了,他们会逃得过我的眼睛?”
阿坤摆手:“算了,我不想问了。”
“你的消息一向比我灵通。”
“这辈子做兄弟一场,咱们就放手一搏吧!”
阿丰好奇:“坤哥,你刚刚还担心得要死呢?”
阿坤耸肩:“谁让咱们是一辈子的兄弟呢。”
“你出来混之后,投资眼光确实比我强。”
“按以前经验,我肯定躲远了。”
阿丰追问:“那今天为何跟来了?”
阿坤随口答:“这次不是投资,是拼命。”
“一辈子的兄弟,像以前那样拼一次好了。”
阿丰开怀大笑。
今晚,阿坤忧虑过、害怕过、恐惧过,甚至迷茫过,但从头到尾都没说过丢下阿丰一个人。
每次都是“咱们”如何如何。
这个老大阿坤,值得敬佩!
阿丰微笑着说:“坤哥,你什么时候见我做过赔本生意?”
阿坤叹息:“这是完全不同的层级对决,他们高出咱们太多。”
阿丰得意地笑:“如果他们用正道规矩,咱们或许还受约束。但他们跑到咱们的地盘上,玩黑的……”
“走歪路可是我们的强项,哪轮得到他们插手?”
“别忘了,黑吃黑的另一方也不会甘于吃亏的哦。”
靓坤多次叮嘱:\"阿丰,这种事千万别让对方察觉。\"
\"若被对方得知,仅凭正道手段就足以让我们头疼。\"
凌丰大笑:\"无妨,我亲自把控全局,定要将这个庞然大物彻底吞掉。\"
靓坤欲言又止,最终叹息:\"我看着你长大,实在不明白你哪来的这份底气?\"
\"若能分我一些就好了。\"
凌丰认真反问:\"这三年,我做过亏本买卖吗?\"
靓坤摇头:\"倒也没有。\"
凌丰追问:\"这些年,我有让你失望过吗?\"
靓坤斜眼看他:\"莫非又要娶妻,在我面前炫耀?\"
凌丰同样斜眼:\"连媳妇都讨不到的,有何资格谈这个?\"
靓坤握紧拳头,无奈道:\"确实没有。\"
凌丰笑道:\"坤哥,信我一次,绝不会让你失望。\"
靓坤撇嘴:\"你从未令我失望。\"
\"如何配合你?\"
凌丰摊手:\"照旧便是。\"
靓坤满心疑惑:\"和从前一样?\"
凌丰点头:\"自然一样。\"
\"咱们干的是黑吃黑,难道还要昭告天下不成?\"
\"你做你的事,最好给我带个女人回来!\"
靓坤起身:\"提这个作甚?\"
凌丰语重心长:\"这是我心结,你不是常说孝顺?快找个女子带回家。\"
\"不然于理不合。\"
靓坤急不可耐:\"走吧,这就走!\"
恰逢山鸡从骆天虹处返回,惊问:\"大哥,这就回去?\"
靓坤怒道:\"有人不许我们久留。\"
凌丰向山鸡招手,山鸡下意识望向靓坤,靓坤翻白眼:\"没见阿丰叫你?\"
山鸡赶忙跑到凌丰身边。
\"小鸡,近期江湖不太平,留意旺角是否有人掺和。\"
山鸡心中一震:\"丰哥,您担心有人侵入我们的地盘?\"
\"哪个帮派如此大胆?\"
凌丰语重心长:\"须防祸起萧墙。\"
山鸡震惊:\"内奸?\"
凌丰缓缓摇头:“我可没说是内鬼,但多留个心眼总是没错的。”
山鸡咬牙说道:“丰哥尽管放心,这事我自会安排妥当。”
凌丰微微点头表示认可。
靓坤转身欲走:“最近两天就不来烦你了,来一趟实在糟心。”
凌丰笑着提醒:“坤哥莫忘明儿去蒋生那儿转转。”
靓坤挥手打断:“啰嗦!”
上车后,靓坤与凌丰告别离去。
“天虹那边应该没问题吧?”
山鸡连忙附和:“绝无问题!天虹和细细粒对那间酒吧相当满意。”
靓坤冷哼一声:“天虹这傻小子,只知道舞刀弄枪,哪懂什么好坏?”
“你让手下知会那经理一声,叫他别耍小聪明。”
山鸡连声答应:“早已叮嘱过,天虹是丰哥的心腹,那酒吧位于铜锣湾,经理不可能不知晓丰哥的名号。”
“等时机成熟,我亲自过去瞧瞧,若真有蠢货,直接送他下海喂鱼便是。”
靓坤满意地点头:“嗯,就这么办。”
“天虹这孩子倒是赤诚得很。”
“看他一眼,就像看到年少时的阿丰。”
山鸡好奇追问:“天虹和丰哥很相似?”
靓坤摇头否认:“仅有一股倔劲儿,其余毫无相像之处。”
山鸡满是疑惑。
靓坤继续发问:“你可曾见过与野狗争食的小孩?”
“他们眼里只有吃食,再无其他欲望。”
“单纯至极,为了填饱肚子,什么都可以舍弃。”
“唯一的追求,就是活着。”
“遇到这种人,切记莫要招惹。”
山鸡不解发问:“为何?”
靓坤语气平淡却透着寒意:“这类人最真挚也最危险。”
“对他们而言,食物就是性命,与他们争夺食物,无异于夺命;而为了存活,他们必然先取你性命。”
山鸡不禁打了个寒战。
“在你眼中,或许只是一顿饭而已,无关紧要,可在他们心中,那就是生死大事。”
“你能为了一顿饭豁出性命吗?”
山鸡赶忙摇头:“绝不可能!”
靓坤笑了一声:“记住,他们可以。”
山鸡顿时陷入沉思。
靓坤嘱咐道:“阿丰交代的事必须照做。”
“不过,执行顺序得调整一下。”
山鸡浑身一颤:“坤哥的意思是……先自查再查他人?”
靓坤冷冷地道:“旺角的人都晓得我和阿丰关系好,不少人都说我偏心……”
山鸡讥讽地说:“那些人是不是眼睛有问题?”
“丰哥做了那么多事,他们能比得过丰哥吗?”
靓坤忽然问:“小鸡,你觉得我偏心不偏心?”
山鸡理直气壮地回答:“肯定偏心。”
“我不是说丰哥……他的成就是实实在在的。我是说我自己。”
“我以前只是个小混混,被蒋生赶出公海后,重新投入您的门下,居然直接取代丰哥成了您的得力手下……”
“这不是偏心还能是什么?”
靓坤大笑起来:“好,好得很,小鸡,你真是深得我心。”
山鸡附和着笑道:“老大,我说的可都是真话啊。”
靓坤笑着说:“我的偏心给你创造了机会,要做出成绩来,别让人背后议论。”
山鸡连连点头。
靓坤轻蔑地说:“其实,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三道四。我们混江湖的人,走的是歪门邪道,名声本就不好听。”
“混江湖,赚钱才是正经事。”
“钱是个好东西啊。”
“在这个 的社会里,有了钱几乎可以买到一切。”
“人们评判一个人是否成功,首先看的就是这个人到底有多少钱!”
“钱能大大提升一个人的形象。”
“哪怕你是十恶不赦的 ,只要有钱,就能掩盖大部分的罪行。”
山鸡不由自主地说:“混江湖,赚钱第一!”
靓坤笑着问武兆南:“阿武,你怎么看?”
武兆南毫不迟疑地答道:“老板说得没错。”
“混江湖,赚钱第一。”
靓坤脸色一沉:“我们拼命是为了赚钱,要是有人不想让我们赚钱,该怎么办?”
“收拾他!”
山鸡和武兆南齐声说道。
靓坤满意地点点头:“最近江湖不太平,新联盛的内鬼联手洋人警司把尖沙咀的o记警司都给杀了。”
“新联盛和咱们洪兴都是江湖上的十大社团之一。”
“他们的遭遇说不定哪天也会降临到我们头上。”
“阿丰的警告不是闹着玩的……”
山鸡神色大变:“老大请放心,我回去一定好好查探。”
“这种事绝不能发生在我们的地盘上,发现一个就解决一个。”
“维多利亚湾那么大,多几个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靓坤轻轻颔首:\"过些时日,江湖定将动荡。\"
\"但咱们不能随之起舞。\"
\"若是咱们这边乱了,生意也就做不成了。\"
山鸡咬牙切齿地点头:\"大哥只管放心,我自当全力以赴。\"
靓坤满意地点头,心中暗想:\"只要旺角和铜锣湾安稳,洪兴其余堂口便是如何,与我何干。\"
\"只盼阿丰这次的判断依旧正确啊……\"
叮,今日情报更新。
犯罪(白色):阿添因未能揪出罗宗伦在新联盛的内鬼而暴跳如雷。
犯罪(白色):李爵士对理查德的工作进度略有微词,黄金俱乐部其他事务已准备妥当,却在理查德处受阻。
犯罪(白色):医生对与君度酒店的工作进度十分满意。
又有三条白报。
凌丰面无表情地将这些情报整理归类。
日后定要带几个女人在身边。
不然仅靠自己,一周也刷不出几条紫报。
不过,这三条情报虽为白色,却已达到凌丰的心理预期。
\"阿添么……\"
凌丰眼中闪过一道寒芒。
今日阿添敢在理查德引导下撞死o记的警司,明日便可能对自己老大凌耀昌下手。
江湖之中,杀老大取而代之者并不少见,此行为本无可厚非,只是不可明说。
凌丰并非新联盛之人,凌耀昌生死于他毫无关系。
然而此事不可如此看待。
新联盛与洪兴交好,若阿添在理查德支持下登顶,新联盛必将成为理查德洗钱的工具,届时洪兴难以避免受到牵连。
混迹社团之人多无文化,见阿添获利丰厚且安然无恙,难免盲目效仿。
如此一来,殃及自身。
新联盛存亡,凌丰毫不在意。
洪兴兴衰,凌丰亦不在意。
唯独影响自己赚钱之事,绝不能容忍!
凌丰决不允许他们如此行事。
\"理查德到底给阿添灌了什么汤?\"
\"竟令其敢杀害警司?!\"
古惑仔唯有在一种情形下敢于铤而走险——抓捕卧底!
这等行径实属违背黑白两道约定。
所谓黑白协议,暗含着互不干涉的原则。各方守住各自的地盘,各司其职便是。
捉拿匪徒本是理所当然,但绝不能安插内线。
一旦有人这么做,帮会必然将其斩草除根。
至于倪家……
他们根本不是什么街头混混,他们是真正的狠角色!
普通的混混可担不起这样的名号。
凌丰的目标很简单,就是赚钱和找点乐子。
不管是新联盛还是洪兴,是兴是衰都与他无关。
穿越到港片世界,觉醒了情报网络,还娶了八个美若天仙的妻子,又有几个可靠的朋友。
凌丰觉得这样的生活已经足够美好。
有了这个情报系统,即便他出售情报,也能衣食无忧。
那么他还追求什么呢?
无非是赚钱与娱乐!
骆志明是罗宗伦的眼线,这又关他什么事?
只要骆志明不影响旺角和铜锣湾的利益,哪怕新联盛全毁了,与他何干?
在凌丰看来,愿意为凌耀昌坐牢三年的人,其江湖义气不可小觑。
靓坤曾说过:
什么叫义气?
难道我就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吗!
骆志明迟早会被义气束缚在新联盛。
凌丰对骆志明的未来充满期待。
妻子们不在身边,凌丰十分失落。
他叹了口气,拿起一本《系统工程论》,翻了两页便昏昏欲睡,很快进入了梦乡。
然而,他这边休息了,其他人却无法安宁,许多人彻夜难眠,比如罗宗伦的直接下属兼同窗程国斌。
程国斌坐在警察宿舍外,一根接一根地抽烟。
o记的工作充满风险,程国斌早就预感到自己可能英年早逝。但他没想到的是,比他先倒下的会是罗宗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