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貌虽不起眼,但身手却毫不平凡。
此人擅于,轻轻一撞便让他丢失了手机。
理查德对此一无所知,只觉右眼皮狂跳不止,愈发不安。
“左眼财,右眼灾……”
“不过是个手机罢了,不至于破财吧?”
“要不请情报科帮忙定位手机位置?”
想到这里,理查德犹豫起来,尽管他们是政治部高级警司,若为此找情报科帮忙寻手机,总归有些难为情。
可最终他还是下定决心,决定前去一趟。
叮铃铃!
正当理查德准备迈步前往情报科时,电话骤然响起,吓得他一激灵。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才不耐烦地接起电话:“喂,我是政治部理查德警司。”
对方传来一个厚重低沉的声音:“理查德,你的手机呢?”
是爵士!
理查德立刻调整态度,恭敬回答:“爵士,我怀疑手机被偷了,正打算找刑事情报科帮忙定位手机位置……”
爵士轻轻摇头:“不用找了,已经有人找到它了,你的手机已被扔进维多利亚港。”
“现在,来俱乐部见我。”
理查德挂断电话,匆忙出门,爵士召唤不敢怠慢。
然而行至半途,猛地拍了下额头,转身返回办公室。
刚才为了找手机,把西服下的东西全掏出来了,钥匙、配枪等都摊在桌上。
理查德赶忙回去整理好物品,匆匆下楼。
坐在车里时,忽然想起一个问题——究竟是谁会在意他的手机?
某人一向注重隐私保护,在公开场合尤其如此。即便是警察要追踪某人的电话位置,也需要正式立案并填写卷宗。理查德身为政治部的外籍警司,通常不会有人主动查询他的信息。
但在黄金俱乐部,有两个人例外。一个是保安局副局长,另一个是廉政公署的副专员。这两人在当前环境下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而理查德平时根本没有机会与他们平起平流。
可如今,这两位重量级人物同时关注起了理查德,这让他感到极度不安。他担心自己丢失手机后,被不法分子利用造成严重后果。尽管如此,他依然觉得此事不至于惊动高层。
理查德迅速驱车赶往俱乐部。一路上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这三位顶尖人物竟同时出现在俱乐部,而且是在工作时间。他隐约预感到了某种危机。
当理查德到达时,眼前的景象让他更加紧张:俱乐部门外竟然有武装人员站岗巡逻。这是从未发生过的情况,以往安保团队总是躲在监控室里。这种反常现象无疑表明出了大事。
“真是倒了八辈子霉!”理查德暗自懊恼,“爵士肯定第一时间就联系了我,但我没能及时赶到,难道他会质疑我的能力?”
心中忐忑不安的理查德加快脚步走向俱乐部入口,却没想到刚到门口就被拦了下来。
“理查德警司,我们需要对你进行搜查,这是上级的命令,请您予以配合。”
理查德心中不安加剧,但他并未联想到自己可能是问题所在,只以为俱乐部出了什么大事。
他非常配合,满脑子都在猜测发生了什么重大事件,完全没有注意到守卫投来的惊异目光。
守卫细致地检查了他的全身,他的配枪自然被收走。
“等你离开时,我们会将枪归还给你。”
理查德点头表示理解,他知道这是正常的流程,G4特种部队同样如此。他并未感到意外,只渴望得知俱乐部究竟遭遇了怎样的变故。
于是急忙冲入大厅,一眼扫过便心沉如水。
这里聚集的全是重要人物:老爵士、副局长、副专员三大巨头齐聚;担任洗钱核心的几家银行高管也到场了;行动组的关键人物,均来自保安局与廉政公署的精锐团队。
理查德稳住情绪,整了整衣领:“爵士,您召我前来?”
老爵士忽然展颜一笑,对身旁之人说:“看吧,我说过理查德绝不会辜负我们。”
理查德极为震惊:“爵士,我怎会做出有损俱乐部之事?俱乐部成就了我的今日地位,我满怀感激。”
老爵士对他的回应十分满意,语气温和:“我就知道理查德是个懂得知恩图报的人。”
“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我们仍需按规矩行事。”
理查德顺着话头说道:“那是当然,俱乐部是大家共事的地方,背叛者必须受到严惩。”
“爵士,需要我做什么吗?必要时,我会让他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爵士愈发欣喜:“你们瞧,理查德多么识大体……”
然而副局长与副专员并未随之而笑,几位银行高管亦然。
理查德顿时怒火中烧,直指副局长、副专员以及银行高管的态度。
在他看来,老爵士才是绝对的核心,其他人不过是依附者,理应服从。可这些人在老爵士的提拔下位居高位,非但不知感恩,还对爵士表现出毫不在意的姿态,实在无礼至极!
倘若某日我身居高位,定要整治这些家伙一番。
爵士语气平和地说:\"理查德,我知道你是个明事理的人,那就由你来为我们阐明此事吧。\"
理查德谦卑至极:\"爵士,您的意愿便是我的指令。\"
\"纵使赴汤蹈火,亦在所不辞。\"
理查德对这位老爵士的敬仰已深入骨髓。不然,他也不会如此用心钻研故乡的文化。
仅凭他所说的话,若仅听声音,谁能猜到这竟是一位洋人讲的呢?
爵士问道:\"理查德,你从我们俱乐部取走四亿,究竟意欲何为?\"
轰隆!
理查德大惊失色:\"什么?\"
\"取走四亿?\"
\"是我?\"
\"爵士,是否哪里出了差错?\"
副专员站起来对爵士说道:\"爵士,还是让我来询问吧?\"
爵士耸耸肩:\"术业有专攻,你是专业人士,这件事交给你处理好了。\"
理查德高声喊道:\"爵士,我对俱乐部忠心耿耿,绝没有做过这样的事。\"
\"接到您的来电后,我立刻赶来,毫无耽搁。\"
\"如果真要是我取走了四亿,还会急匆匆地赶过来吗?那岂不是自投罗网了吗?\"
理查德终于明白了自己不安的原因——这不是平白无故背了个黑锅吗!
爵士的声音依旧柔和:\"理查德,我认为你不是那种人,这事应该不是你干的。\"
\"俱乐部自有规定流程,你就按流程走一遍吧。\"
理查德顿时感到安心。
副专员也是位洋人,挥挥手道:\"先让理查德警司了解下他的处境。\"
随即,四人走上前来,前后左右围住理查德,后者立刻感觉不妙:\"你们要干什么?\"
干什么?
拳头如雨点般落下,这些人都是行刑的高手,不打脸也不打屁股,专门打击神经交汇处,换句话说,哪里疼就打哪里。
啊啊啊!
理查德发出阵阵惨叫。
好疼啊!
本想装作硬汉,给爵士留下好印象,却事与愿违。
这些家伙确实击中了要害。
真是太疼了。
廉署的人能轻易让你体会到疼痛,但如果你要求验伤,那就抱歉了,外表丝毫不见伤痕。
打脸会留下证据。
打屁股则是厚厚一层脂肪。
唯有打击神经密集处最为理想。
这些地方,即便不费多大力气,只需击中,人便难以承受。
施刑是一门艺术,人的痛觉存在临界点。
人体自身具备防御机制,当痛感达到顶峰,反而不会觉得那么疼了;继续下去,人就会彻底崩溃。
廉署的这些一线人员很好地掌控了打击的分寸,用力不大,却始终让人感到疼痛。
这种痛楚常人无法忍受。
至少理查德无法忍受,他惨叫道:“别打了,别打了,再打就毁了。”
然而那位英国籍专员充耳不闻,毫无回应。于是这一群人整整折磨了理查德半小时,几乎将他逼至崩溃边缘。
理查德实在撑不住了,他对廉署的人又怒又怕,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只要不再折磨他,让他做任何事都愿意。
爵士摇头叹气:“三木之下,何求不得。”
“专员,是不是已经够了?”
英国籍专员挥了挥手,廉署众人立即停止动作。
理查德哭诉道:“专员,那事真的不是的,我疯了才会去提四亿。”
“再说了,我各个银行账户里只有一千多万,这是按爵士吩咐筹措的资金,怎么可能一下子取出这么多钱?”
“你不能冤枉我啊。”
英国籍专员冷声道:“你的账户很特别,以往只要写张支票,派个人去取,银行立刻放款。”
理查德喊道:“那不是我提的,是洗钱组提的,我的账户只是个平台,那些钱根本没经过我的手。”
英国籍专员根本不听他的辩解,“你知道你的账户特殊,只要有你的支票,谁去取款,柜台经理都不会过问。”
“于是,你想到一个法子。”
“你找了四十个人,让他们严格按照规定的时间,在银行对账周期内,各自前往同一家银行的不同分行,将钱取走。”
“银行对账有一定的时间间隔,不同银行的间隔时长也不一样,但大多在二十五分钟到半小时左右。”
“你利用了系统的漏洞,在短短十五分钟内,同一时间,不同银行,不同分行,一次性提取了四个亿。”
“真是高明的手法啊!”
理查德惊呆了:我居然这么厉害?我居然有这种头脑?我若真这么聪明,早去汇丰提款了!
“专员,我从哪找来那么多人?”
\"而且,那个账户我只是个签字工具,根本就没碰过里面的钱。\"
\"我也不清楚银行有这种漏洞,我可没有那样的本事啊。\"
\"真的不是的!\"
理查德哭了起来!真的哭了!
他终于明白被人冤枉是什么感觉了。
这事要是他干的,说不定就认了。毕竟精准利用银行漏洞一次性取出四亿港币,这技术含量也太高了。
但问题是,这事真的不是他干的呀。
理查德颤抖着拿出自己的支票本:\"我的支票本还在这儿,根本就没用过,怎么可能是的?\"
洋人专员冷笑一声:\"你是政治部的高级警司,弄几本支票本还不容易?'
\"你有的是办法。\"
理查德深深感受到窦娥的冤屈,他总算明白六月飞雪究竟是怎样的绝望:\"可我真的没干过啊。\"
洋人专员平静地说:\"我们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来,这是劫匪在银行取钱时留下的支票,你仔细看看,只要能找出哪张不是你签的,我们就放了你。\"
理查德赶紧颤抖着走上前,仿佛看到一线生机。
然后,希望变成了绝望:\"这张……好像是我的签名。\"
\"这张……好像也是我的签名。\"
\"这张……怎么又一个样?\"
最毒辣的报复
程国斌从关署长办公室出来,紧紧握起拳头。
关署长告诉他,理查德要调查程国斌。
程国斌当然知道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自己在调查理查德吗?对方这是在反击。
要在闹市里追踪一名政治部的高级警司并不容易。
理查德的能力再差,他毕竟是警察,该有的本事他都有。
不被发现地跟踪他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程国斌其实也不怕理查德发现,队员暴露时他毫不在意。
撕破脸就撕破脸,没什么好隐瞒的。
我就是要调查你!
我就是要盯着你,不让你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
这是程国斌的真实想法。
然而关署长的话犹如晴天霹雳:\"我知道你对宗伦的死毫不介意,其实我心里也不好受。\"
\"我们是同学又是朋友。\"
我们都希望宗伦走得安详,我们都想为他做到最好。
“但我求你,就算你要查案,也得注意分寸。”
“你知道吗?你已经越界了?”
“我们的地盘在尖沙咀,你却跑到湾仔跟踪?”
“你怎么能不通知当地警局呢?”
“我知道调查理查德这事难以启齿,但无论如何,你也得告诉他们。哪怕是找个无关紧要的借口也好。”
“这是人之常情。”
“你是警察,应该清楚越界会有什么后果。”
“理查德没用这个理由对付你,那是因为他在玩弄你,你自己要当心!”
“他刚给我打电话,让我把你们队里的所有档案都交给他。”
“你应该明白他的用意。”
程国斌咬牙切齿地说:“这是在鸡蛋里挑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