蔖隐在斯内普的魔药柜里昏睡了整整一天一夜。
这异常的状况,如同一片阴云,悄然笼罩在斯内普的心头,让他不禁生出些许担忧。
他开始翻找一本本的书籍,试图寻觅一些关于抑郁症的资料。他在书架间来回穿梭,一本本仔细地翻阅,然而,最终却一无所获。
其实,斯内普内心深处并非真正在乎蔖隐身体状态是否良好。
在他看来,蔖隐不过是一个有利可图的存在。
他真正在意的,是自己对炼丹的学习进度。
他担心蔖隐的病情会成为他前进道路上的绊脚石,耽误他在炼丹领域的探索与提升。
周六,教授们都没有授课任务,纷纷来到教授宿舍的休息区放松身心。
斯内普难得地出现在这里,与其他教授们围坐在一起闲聊。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看似在与众人谈笑风生,实则在寻找一个合适的时机。
终于,他找准机会,开始旁敲侧击地向其他教授打听他们对抑郁症的见解。
他的语气看似随意,却又暗藏着一丝紧张。
特里劳妮教授率先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她那双神秘的眼睛微微眯起,语气笃定地认为抑郁症是一种诅咒。仿佛在她的眼中,世间的一切不幸都与神秘的诅咒脱不了干系。
霍琦夫人则带着一丝打趣的口吻说道:“哟,斯内普,你怎么不窝在你的办公室里熬魔药,跑这儿来打听这事儿啦?”
说罢,她轻笑着摇了摇头,接着又补充道,“我和斯内普想法一样,这不过是软弱的人给自己找的借口罢了。”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屑,仿佛对这种所谓的病症嗤之以鼻。
布巴吉教授听到他们的对话,好奇心顿起,凑了过来。
她想了想,认真地说道:“这不是麻瓜世界的病吗?据我所知,这种病有遗传性和心理性两种成因。遗传性的一般是基因自带的缺陷,导致脑神经传递功能退化。我也是偶然间了解到这些知识的。至于心理性的成因,我就不太清楚了。”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谦逊,对自己不了解的部分并不妄加揣测。
布巴吉教授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特里劳妮和霍琦夫人已经失去了兴趣,转身走开了。
而斯内普却依旧专注地听着,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渴望。
这时,麦格教授手里端着一杯红茶,优雅地走了过来,静静地聆听着布巴吉教授的讲述。
布巴吉教授见状,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这个病啊,麻瓜界的学者们还在深入研究,目前好像都没有什么重大突破。”
“毕竟是脑袋里的毛病,很难捉摸。不过,它的症状会非常严重。听说会出现躯体化症状,手抖、心慌、心悸这些都还算小事。”
“严重的时候会肌肉痉挛,全身肌肉不受控制地收缩。要知道,肌肉如果一直不可控地收缩,那痛苦程度和钻心咒的效果差不多。”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凝重,仿佛在描述一种极其可怕的病症。
布巴吉教授陷入了沉思,努力回想自己所了解的知识。“在心理层面的影响,好像是因为脑内神经传递不了那种让人快乐的物质,我忘了麻瓜是怎么称呼它的。”
“反正会让人感受不到快乐和痛苦,只剩下麻木,觉得人生无望,毫无意义。还会出现幻觉之类的症状。我觉得应该是脑子被病毒侵害坏掉了。”他皱着眉头,试图将自己的理解清晰地表达出来。
麦格教授侧着脸,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惊悚。在她看来,这和神秘的诅咒又有什么区别呢?
斯内普的心情变得异常复杂,他甚至开始怀疑布巴吉教授这些话的真实性。
能有那么夸张吗?他在心里暗自嘀咕。
在他的印象中,那鸡毛掸子也就半年左右发疯一段时间疯钻进他魔药柜,并没有表现出多么痛苦的样子。他的眉头紧紧皱起,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与不解。
斯内普表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却如翻江倒海一般。他的手指不自觉地在椅子扶手上轻轻敲击,一下又一下,仿佛是在敲击着自己那混乱的思绪。
他偷偷瞥了一眼麦格教授,只见她一脸凝重,显然也被布巴吉教授的话所触动。
“可是,”斯内普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低沉而带着一丝质疑,“真的会有这么严重吗?我从未见过有谁因为这病就如此不堪。”
布巴吉教授无奈地耸了耸肩,说道:“斯内普,这病在麻瓜世界也很隐蔽,很多人即便深受其苦,旁人也难以察觉。而且,每个人的表现和承受能力不同,症状的显现程度也不一样。”
麦格教授轻轻抿了一口红茶,缓缓说道:“也许你那位学生把痛苦都藏在了心底。我们不能仅凭表面去判断一个人的状况。”
斯内普听了,心中微微一震。是他太明显了吗?“我也就是看她有点天赋,却妄图拿发病来当借口白白,浪费自己的潜力。”
麦格教授放下茶杯轻轻搅拌“如果真像布巴吉教授说的那样,你要是对蔖隐的病情有那么大的偏见,我建议你把她让给我,我亲自教导。毕竟她的天赋可不只展现在魔药学上。”
“麦格教授,她是斯莱特林的学生!我的学生!”斯内普的声音陡然拔高,满是惊诧之意。在他心中,麦格教授一直是值得敬重的师长,行事向来稳重得体。
可此刻,她的提议却让斯内普感觉如遭雷击。
这位一直被自己敬重有加的老师,难道是在和自己抢学生?!
斯内普的神情瞬间变得紧绷,面上那层对师长的尊敬也有些摇摇欲坠。
他的语调冰冷且强硬:“霍格沃茨从未有过转学院的先例,这绝无可能。”那语气仿佛在宣告着一项不可更改的铁律,不容置疑。
布巴吉敏锐地察觉到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就像嗅到了暴风雨来临前的气息。他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几步,拉开与两人的距离,假装很忙的欣赏起了墙上的画像。
麦格教授见状,轻轻叹了口气,那声叹息里满是无奈与包容。
她的眼神温和又带着无尽的耐心。她抬手轻轻扶了扶眼镜,声音不紧不慢地响起:“西弗勒斯,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听你所说,那孩子倘若真的患病,而你又不太懂怎么照顾,我不过出于关心,愿意帮你分担一些。”
“这可不是要让她转院,你呀,想到哪里去了。”
斯内普瞬间像被人扼住了喉咙,一时竟无言以对。
他心里清楚,自己的性格向来捉摸不定,情绪如同变幻莫测的天气。
但他认为,蔖隐不会把他那些刻薄的话语放在心上,毕竟在他看来,蔖隐并不在乎他人的评价。
可她真的不在意吗?斯内普的嘴唇动了动,憋了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不必了,我的学生,我自然知道该如何安排。”
说罢,他猛地转过身,迈开大步匆匆离去,那急促的步伐仿佛是在逃离这场让他内心纠结的对话。
魔药办公室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神秘的魔药香气。
蔖隐悠悠转醒,脑袋还昏昏沉沉的,她发现自己竟身处魔药柜之中。
不知何时,有人在她身下垫上了柔软的枕头和被子,还有一张轻薄的毯子温柔地盖在她身上,仿佛在呵护着一个脆弱的梦境。
她轻轻推开魔药柜的门,眼前的景象渐渐清晰起来。
一个男人正坐在办公桌前,全神贯注地准备着教案,他的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专注。
办公桌的边上,摆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南瓜汁,还有康沃尔馅饼和坩埚蛋糕,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蔖隐直接一屁股坐到地上,也不顾形象,伸手就拿起馅饼细嚼慢咽的吃了起来。
斯内普的余光不经意间扫到了蔖隐的动作,心中暗暗琢磨起来。
这鸡毛掸子似乎总是喜欢随地大小坐,毫无规矩和礼仪。想着想着,他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念头:或许自己应该买张毛茸茸的厚地毯铺在办公室,这样她坐着也能舒服一些。
两块馅饼下肚,蔖隐只感觉一股暖流涌上心头,身体也恢复了不少力气。
这时,操作台上一本翻开的课本吸引了她的目光。那课本的纸张微微泛黄,似乎承载着岁月的痕迹。
蔖隐端着南瓜汁,慢悠悠地走到操作台旁。细细研究起来,原来是一本《高级魔药制作》。
翻开的页面上,详细地写着补血药剂的制作方法,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娟秀的小字,仿佛是一位细心的工匠精心雕琢的艺术品。
蔖隐喝了一口南瓜汁,嘴巴里还塞着食物,嘟嘟囔囔地问道:“哪个六年级的学生落下的呀?这可是高年级的教材呢。这小女孩的字写得可真秀气。”
说着,她好奇地翻看了几页,正好翻到了生死水那一页。
她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惊奇地说道:“她居然也能想到加独角兽毛来稳定药性,有点天赋啊。”
听到蔖隐的这番话,斯内普的脸瞬间黑了下来,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他猛地站直身子,大步走到课本前,伸手将课本翻回补血药剂的页面,下巴微微扬起,语气中带着一丝骄傲和不悦:“比你有天赋多了,加独角兽粉会促使药性挥发。这是我的课本!”
蔖隐瞪大了眼睛,一脸惊诧地看着那些字迹。这…… 这和斯内普平时刚劲有力的字迹也相差太多了吧!
她的心里顿时 “咯噔” 一下,暗叫不好。完了完了,没有哪个男人会喜欢自己被说成像女孩的,自己这不是撞到枪口上了吗?
蔖隐尴尬的眨巴着灵动的眼睛,她的目光落在斯内普那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指节上,那指节正轻轻压在补血药剂的页面上。
她心领神会,迅速记下了制作补血药剂所需的药材,然后轻手轻脚地走向魔药柜,开始翻找起来。
斯内普见蔖隐不再说话,也就不再计较她刚刚说的那些话。
他缓缓坐回办公椅上,身姿挺拔如松,继续专注地写着教案。
羽毛笔在纸上沙沙作响,仿佛是一首宁静而又充满智慧的乐章。
蔖隐乖巧得如同一只温顺的小绵羊,准备代替斯内普制作补血药剂。
她心里暗自嘀咕,也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把庞弗雷夫人的存货用光了,害得她这个 “社畜” 刚养好病,就得连夜帮忙制作学校的魔药储备。
她真想去质问邓布利多她的助学金到底是有多少。
她从魔药柜里拿了几份独角兽角,犹豫了片刻后,还是鼓起勇气打断了斯内普写教案的思绪。
她小心翼翼地开口:“额,你也没说庞弗雷夫人要您准备中小型补血药剂啊?”
斯内普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依旧低着头,手中的羽毛笔在笔记本上不停地写写画画,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大中小,都要。”
蔖隐听了,索性将储物柜里的独角兽角和曼德拉草都清空了,正准备去拿点龙血。这时,斯内普的余光瞥见了她的动作,立刻出声打断:“放下!他们不配!”
蔖隐不满地撇了撇嘴,小声嘟囔着:“真吝啬,啧啧啧。感情不是自己喝的,效果好坏都无所谓了是吧?” 那模样,和她那个把穿烂的衣服改成苦茶子再穿几年的铁公鸡老宗主简直一毛一样。
斯内普仿佛有读心术一般,一下子就猜透了蔖隐的想法。他毫不留情地揭穿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魔药课上蹭药材,制作的药剂没有上交,没猜错的话你是打算偷偷拿去卖了吧!”斯内普语气笃定。
蔖隐的脸瞬间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她还不是因为怕自己暑假在家揭不开锅,可斯内普一个有工资的人,怎么还和她这个穷学生计较上了呢?!
“行,行吧…… 龙血确实价格不菲,魔药用材不是由学校拨款购置的吗?” 蔖隐嘴里嘟囔着,眼神中闪过一丝狐疑,她的脑海里竟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斯内普中饱私囊的念头。
但很快,她又开始自我否定,毕竟斯内普平日里对校规的遵守可谓严苛至极,对那些老教授们也始终保持着敬重,对学校更是忠心耿耿。
应该不太可能做出这种事吧?
此时,蔖隐正专注地研磨着独角兽角,那细腻的粉末在研钵中逐渐堆积。
突然,传音的公屏里传来赫敏焦急的声音:“罗恩!我们在禁林看见奇洛教授在吸独角兽血!”
赫敏的声音急促而慌乱,宛如一阵疾风掠过:“哈利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喊额头痛!纳威和德拉科都被吓得呆若木鸡。”
蔖隐听着这番话,只觉得一头雾水,脑袋里仿佛有一团乱麻。她不禁怀疑自己的英语水平是不是出了问题,怎么感觉完全跟不上赫敏话语里的节奏。
斯内普原本低着头专注地写着教案,听到动静后抬头挑眉,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蔖隐手腕上的月光石,只见那石头正微微闪烁着柔和的光芒。
他只是匆匆看了一眼,便又低下头继续手中的工作。
很快,蔖隐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什么跟什么?纳威和德拉科怎么会和你们在禁林?”
紧接着,海格的声音也传了过来:“蔖隐!前天哈利他们去塔楼顶的时候,被麦格教授抓到了,当时纳威和德拉科也在。所以他们被叫来和我一起夜巡了。”
赫敏赶忙打断,解释道:“是德拉科举报的!纳威是因为出来劝我们回寝室,罗恩当时刚好回了寝室,哈利把斗篷忘在了顶楼,我和哈利去找斗篷才被抓的。”
蔖隐花了些时间才消化完这些信息,她微微皱眉,略微思索后问道:“哈利说头疼?”
赫敏回答:“对,我们当时看见奇洛教授对着空气说话,还喝独角兽血。他发现我们后不知道为啥,伸手想抓哈利,他刚碰到哈利,哈利就一直喊头疼了。奇洛教授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碰到哈利手臂那一刻惨叫了一声就跑了。”
赫敏的声音略微停顿了一下,关切地问道:“蔖隐,这两天我们都联系不上你,教授们都说你生病了。你怎么样?好点没?怎么还没睡?德拉科说前天还看见你上午病怏怏地去上课。”
蔖隐打断了赫敏连珠炮似的话语:“赫敏,你先把哈利带来魔药办公室,我和斯内普在一起。当务之急还是先处理奇洛的事。”
斯内普自然也听到了这番对话,他的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皱,那细微的动作仿佛是在对蔖隐私自做决定感到不悦。
蔖隐机械的研磨着独角兽角粉,眼神有些游离,心里反复掂量着,纠结了好半晌,思索着究竟该如何向斯内普开口,告知他一会儿哈利会来魔药办公室这件事。
她的眉头微微蹙起,脑海中不断设想各种可能出现的状况。最终,她轻轻摇了摇头,暗自思忖:算了,还是不说了。
要是说了,万一他起疑发现传音符的秘密可就糟了。
赫敏那么聪明机灵,肯定知道见机行事的。
拿定主意后,蔖隐便收回思绪,重新将注意力放回补血药剂的制作上。
她动作娴熟地把研磨好的独角兽角粉小心地放到一旁,接着拿起一株曼德拉草,仔细端详了一番,确认品质无误后,才将其缓缓投入坩埚之中。
火焰在坩埚下方欢快地跳跃着,发出轻微的噼啪声,仿佛在为这场魔药制作演奏着独特的乐章。
蔖隐目不转睛地盯着坩埚,耐心等待着曼德拉草煮到烂透。
待煮好后,她戴上防护手套,小心翼翼地将煮烂的曼德拉草装进量杯,每一个动作都精准而细致。
完成这一步后,蔖隐将坩埚清洗干净,动作轻柔地往里面装上一些清水,随后把一旁的独角兽角粉缓缓倒入,拿起搅拌棒开始搅拌。
搅拌棒在坩埚中轻轻转动,带起一圈圈细小的漩涡,独角兽角粉逐渐与水融合在一起。
在蔖隐专心制作魔药的过程中,斯内普的目光时不时地落在她身上。
他双手抱臂,眼神中带着一丝审视,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呵,这鸡毛掸子倒是沉得住气,心不慌眼不眨的,还能如此得心应手地继续制作魔药。
看样子,她是在害怕传音手链暴露到他面前。
是想着等一会儿人来了,假装惊讶吗?这心理素质,斯内普甚至觉得她要是去食死徒堆里周旋,说不定也能游刃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