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简单反应,她就被霍曦臣牵着手离开。
在经过白静身边时,她清晰地看到对方眼中汹涌的恨意。
但此刻,她的心却被另一种情绪填满——
霍曦臣的手掌传来的温度,让她有所恍惚。
他的掌心暖热一片,将她的手包裹着,握紧。
那暖意,从她的掌心传到她的心头。
白静的保镖看到霍曦臣他们离开,才敢上前去查看她的情况。
毕竟,霍曦臣,他们惹不起。
他只需负责白小姐不被狂热粉和狗仔骚扰就好。
“白小姐,您没事吧?”
白静瞪了人高马大的保镖一眼,气的浑身都在发抖。
“废物!”
她恶狠狠的瞪着简单的背影,死死的咬住朱红的嘴唇。
【简单!你这个贱人!】
就在简单失神这一瞬间。
她整个人被一股力量攥住腕心,直接拉进了走廊尽头空着的一间包房里。
霍曦臣身上的衬衫因为他的动作,而拢起了几处细微的褶皱。
如同简单波澜起伏的心情。
夜色昏沉,没有客人的包房里,只有月光从玻璃窗散落。
一室幽暗中,影影绰绰盈透着江边五光十色的灯影。
霍曦臣的长腿勾着门板向后一踢,包房的门闷声被关严,外面所有的人和声音,都被隔绝掉。
简单后背抵在冰凉的墙壁上,身前却是霍曦臣滚烫的胸膛。
他单手撑在她耳侧,呼吸灼热,带着淡淡的纯粮酒香。
\"简医生,现在,\"
他声音沙哑,在黑暗中格外清晰,\"你——可以回我信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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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仰着脸,借着窗外斑斓的灯光,看清了他眼底翻涌的情绪——
嫉妒、不甘,还有藏不住的深情。
她感觉脊背一阵热浪袭来,先前冰冷的墙壁,已经变得温吞。
她的呼吸,也乱了几分:
\"霍曦臣,你——希望我回你什么?
画展很好看。
我和你现在都是单身,所以,和谁相亲,是我的权利。
当然,你也一样可以。
哦,还有第三个信息,你不知道白静要来?
那和我,又有什么关——?\"
话未说完,简单的下巴就被霍曦臣修长的手指捏住,强迫她转回来。
这段时间,他对她,一直是温柔的讨好,很久不曾如此直白的霸道过。
简单愣了下,睫毛轻轻煽动,被他控制着的下颌,没有挣扎。
樱唇半阖,杏眸含辉的与他对视。
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唇瓣,眼神危险:
\"简单!当然和你有关系!我不希望你误会,一点儿都不想。\"
从前,是他情商不足,看不出白静对自己动了心思。
现在的他懂了,也知道避嫌了。
她却压根不在乎了!?
霍曦臣垂着眼,漆黑如墨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痛楚。
窗外,东江的游轮鸣笛声悠远传来,江面倒映的霓虹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流转。
他们两个的脸近在咫尺,呼吸纠缠,热气萦绕。
当初,霍曦臣第一次‘借酒行凶‘得到她,就是在这样灯光迷离的夜晚。
在北郊别墅,他们的主卧室里。
那夜,很晚。
净透的落地窗边,月光碎在室内洁白的纱帘上。
霍曦臣带着微醺的酒气撞进主卧。
西服被他随手扔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
他衬衫领口散乱,喉结性感滚动,往下露出锁骨处一小片被酒精染红的皮肤。
威士忌的余温残留在他的唇间,在淡黄的壁灯下泛着蜜糖般的光泽。
\"霍太太……呵……\"
他嗓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丝绸,高大的身影直接朝着简单纤细的身子倾过去。
抬起手臂,霍曦臣的长指穿过她散落的发丝,捧住她的后脑。
柑橘香沐浴露的味道,在她的肌肤上荡漾着,调皮的钻进他的鼻腔,引动了他压抑许久的欲望。
简单穿着淡粉色蕾丝的睡衣,裙摆及膝,一双杏眸里,羞涩与紧张交错。
那个时候,她满心满眼都是他。
结婚后好久,他却都不曾亲近过她。
突然,霍曦臣的这一声‘霍太太‘足以让她彻底迷失。
心动的感觉,让她彻底忽视了他语气里裹挟着的嘲讽意味。
那时候,简单想着,他要是对她做了什么,那一定是因为喜欢。
喜欢多了,总有一天,会变成爱。
所以啊——当霍曦臣带着酒香的吻朝着她落下来时,她完全不知躲闪。
简单尝到他舌尖残留的单一麦芽威士忌的焦香,混合着薄荷漱口水的凉意。
心脏砰砰砰,完全不受控,整个人乱作一团。
却强装镇定。
她怕,自己一旦表现出一丝一毫的胆怯,就会惊醒他的醉意。
只是,简单根本不知道,霍曦臣是在装醉。
一个装醉的人,哪里是她些许的胆怯,就能够惊醒的呢?
第一次是,之后,次次都是。
他佯装醉态与她一起沉溺在光影之中,虚晃变幻,醉态真实。
实则每个动作都是带着蓄谋已久的精准——
解开她睡袍系带时用小指勾出漂亮的弧线,吻她耳后敏感处时故意让呼吸比实际更凌乱三分。
都是霍曦臣一点点摸索出来的,她完全无法抗拒的柔情。
独属于简单的敏感地带。
月光洒落在他绷紧的肩线两侧,将滚烫的汗珠铸成璀璨的钻石。
当他像一只逗弄完猎物,准备出手将猎物拆分下肚的孤狼,带着滚烫的温度接近她时,简单才惊觉他眼底的眸色好像无比的清醒。
还不等她多思考什么。
霍曦臣已经一口咬住她颈间细链的搭扣,将它轻松扯断。
那一晚,除了她,还有那一条她最喜欢的珍珠坠子,和她一样,被他扯得七零八碎。
再也无法复原。
小贝壳包裹着洁白珍珠的坠子滚落在松软地毯上发出的闷响,像是某种宿命落定的信号。
至少,当时,简单是那么想的。
她很乖,乖得如同一尊白瓷娃娃,任由霍曦臣随心所欲的撩拨……
\"看着我。\"
他扣住她纤细的手腕按在枕上。
霍曦臣居高临下,眼神如火焰,指尖在简单腕心一侧的脉搏处摩挲,往返。
明明是很强势的动作,睫毛垂落的阴影里却藏着小心翼翼的虔诚。
当入室的月光被夜风吹动,落在他身上时。
刹那的光亮里,简单看清他锁骨上方那一处——为救她,而和小混混缠斗而留下的疤痕。
那天,她摸到他衬衫衣领处的血渍,就是从那个小伤口里滴落出来的。
历经岁月之后,它泛着淡粉色,像月老错手系歪的红绳一端。
而另一端,则牢牢的系在她的心口处。
夜风掀起纱帘的瞬间,霍曦臣带着薄茧的掌心抚过简单单薄战栗的脊线。
主卧古董座钟的钟摆停了三次,水晶吊灯折射的光斑在天花板游弋如星河,而他在她耳边呼出的热气,久久未曾散去。
简单白嫩的指尖没入他的肌肤,一寸,一寸,划过霍曦臣结实的肩背。
三年之中,有很多个同样旖旎的夜,都发生在同一间卧室里。
毫无意外的,每一次等她熟睡后,霍曦臣都会懊恼一番。
可下一次,他还是会继续把自己‘灌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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