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枫踏进宴会厅的瞬间，十八面全息屏同时转向他的方位。
孔雀蓝的激光束擦过他左肩，在香槟塔后方折射出三组跳动的纳斯达克指数，像极了昨夜杜瑶用红酒在落地窗上画的波浪线。
他食指无意识地摩挲西装第三颗纽扣，那里藏着杜瑶缝进去的茉莉干花。
“听说要撬动标准普尔500指数的波动率？”带着港腔的声音裹着雪茄烟味飘过来，戴着翡翠扳指的手掌拍在他后背，“年轻人，你知不知道芝加哥那群量化交易的家伙……”
臧枫转身时故意带起衣角，飞鱼纹在镭射灯下化作游动的金光。
证券交易系统的提示框浮现在视网膜上：【精神力42%，建议启动b计划】。
他笑着接过侍者托盘上的冰镇山竹汁，玻璃杯壁凝出的水珠正巧坠在对方鳄鱼皮鞋尖。
“黄总上个月在铜期货亏掉游艇的时候，也是这种表情吧？”他声音不轻不重，刚好让三米外假装整理袖扣的女操盘手竖起耳朵。
全场的量子钟突然集体报时，他借着十九点整的蜂鸣声踏上磁悬浮讲台，袖口掠过空气时带出明朝海图的檀香味。
当第一组三维模型在环形光幕炸开时，后排有个戴蛇形耳环的男人捏碎了水晶杯。
臧枫的太阳穴突突跳动，系统正在抽取他的精神力具象化纽约金库的潮汐模型。
暗红色的做空路径像血管在虚拟地球表面蔓延，某个瞬间他甚至看见杜瑶昨夜伏案修改参数时，垂落的长发扫过平板电脑的轨迹。
“如果各位的智能合约能承受七级精神震荡……”他故意停顿，指尖划过某个隐藏指令，前排投资大佬的定制腕表突然弹出风险预警。
地中海发型的私募教父猛地按住震颤的表盘，他身后年轻助理的虹膜表层泛起数据流的银光。
杜瑶此刻应该站在东南角的离子幕墙后方，她总喜欢用那个位置观察全场微表情。
臧枫用舌根压住提前含着的薄荷片，冰凉触感让他想起两人在证券大厦天台通宵测算时，她喂过来的那瓣沙田柚。
量子分账模型的第十二重加密环开始旋转，他忽然闻到若有若无的茉莉香——那女人肯定又偷偷启动了情感共鸣器。
“最后三十秒。”他敲击讲台引发次声波，三个正在悄悄录制全息影像的竞争者突然扶住眩晕的额头。
加密星图在他瞳孔深处展开，杜瑶破译的潮汐密码正化作金色蝌蚪游过虚拟华尔街。
当某位白发大佬的智能助手机器人突然开始背诵《资本论》选段时，他知道系统已经成功入侵了对方的防火墙。
掌声响到第八秒时，臧枫的定制皮鞋跟传来细微震动。
那是杜瑶设置的摩斯密码，她在提醒西北角戴隼鸟胸针的女人正在反向追踪信号源。
他装作整理领结，袖扣弹出的纳米无人机已钻进通风管道。
宴会厅穹顶的星空投影突然扭曲，明朝宝船航线与道琼斯指数诡异地重叠了0.3秒。
“臧先生是否考虑过……”某位硅谷新贵的增强现实眼镜爆出火花，他惊愕地扯下设备时，露出被杜瑶标记过的虹膜特征。
臧枫笑着摸向口袋里的鎏金请柬，鎏金纹路此刻正发烫，与系统界面上闪烁的39%精神力警告形成共振。
落地窗外，陆家嘴的霓虹突然集体暗了两度，仿佛有巨鲸掠过黄浦江底的光缆群。
当第十七位投资人按下指纹时，臧枫的视网膜边缘开始飘落半透明的茉莉花瓣。
这是杜瑶设置的过载预警，她总说这些虚拟花瓣比冰冷的百分比更有人情味。
他借着调整全息模型的姿势转身，瞥见东南角离子幕墙泛起水波状涟漪——那是他们约定的暗号，代表至少有三位神秘观察者正在量子层面对他进行测绘。
宴会厅的空调突然加大风力，臧枫的领带飞向正在展示的做空模型，丝质面料搅碎了芝加哥期货交易所的虚拟建筑。
在众人惊呼声中，被撕裂的全息影像反而显露出更深层的加密数据流。
某个瞬间，他看见杜瑶昨夜留在模型里的隐藏信息，那串用斐波那契数列伪装的坐标正在纽约上空闪烁。
臧枫的尾音被量子钟吞没的刹那，杜瑶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东南角离子幕墙将她的轮廓折射成十七道幻影，唯有右耳垂的朱砂痣始终清晰——那是昨夜臧枫用纳米针剂给她注射的定位器。
她抬手扶了扶装饰用的增强现实（AR）眼镜，镜腿内侧的微型屏幕上跳动着十二个投资人的心率数据，当看到高盛系那位女董事的脉搏突破120时，她终于放任唇角扬起0.3厘米的弧度。
“臧先生的模型让我想起年轻时做空英镑的日子。”操着牛津腔的银发老人摘下单片眼镜，镜片在掌心化作流动的加密矩阵，“不过您这个潮汐算法……”他忽然顿住，因为杜瑶的纳米无人机正悬停在他后颈，将神经兴奋剂精准注入第三颈椎。
臧枫倚着磁悬浮讲台，任由山竹汁的酸甜气息在舌尖漫开。
视网膜上的系统界面突然弹出杜瑶传送的实时分析：【摩根系好感度87%，高盛系戒备值62%】。
他假装整理袖口，明朝海图纹样的暗绣掠过某位硅谷新贵的虹膜识别器，对方定制的智能合约条款顿时在系统里裸露出破绽。
“如果加上伦敦金属交易所的暗池数据呢？”他忽然抬高声线，指尖在全息模型上划出银河般的轨迹。
杜瑶配合着启动藏在吊灯里的共振器，整个宴会厅的地板突然泛起青铜色的光纹——那是他俩上周在陆家嘴地下金库发现的明代海船龙骨，此刻正与芝加哥期货交易所的波动率完美共振。
棕榈滩对冲女王踩着电磁高跟鞋走来时，十二枚智能胸针同时亮起警戒红光。
臧枫嗅到她身上混着区块链密钥味道的鸢尾香水，这让他想起三小时前杜瑶在更衣室说的话：“那个女人的量子基金，养着二十个图灵奖级别的算法亡灵。”
“我要五个点的优先清算权。”女王涂着陨石粉指甲油的手指穿透全息投影，虚拟华尔街顿时下起数据暴雨。
臧枫的太阳穴突突跳动，系统提示精神力跌破30%警戒线，视网膜边缘开始飘落杜瑶预设的茉莉花瓣——这次是带着镇定剂效果的虚拟花香。
正当他准备开口时，杜瑶的纳米无人机群突然在吊灯上跳起华尔兹。
某位中东王子腕间的智能佛珠骤然迸发诵经声，他身后穿白袍的随从们齐刷刷按住突突跳动的太阳穴。
臧枫趁机将山竹汁一饮而尽，冰凉的杯壁贴上西装第三颗纽扣，杜瑶缝在茉莉干花里的神经增强剂立即顺着血管游走全身。
“不如我们换个方式见证历史？”他忽然抓起侍应生托盘里的鱼子酱，拇指抹过贝母勺的瞬间启动了藏在勺柄里的量子纠缠器。
宴会厅穹顶的星空投影突然坍缩成黑洞，三百年前阿姆斯特丹证券交易所的铜钟声与纳斯达克的电子音同时炸响。
杜瑶在离子幕墙后咬破了舌尖。
血腥味激活了藏在智齿里的应急系统，她视网膜上浮现出二十七个正在生成智能合约的投资人脑电波图谱。
当看到那位戴着隼鸟胸针的女人后颈渗出冷汗时，她果断切断了东北角三个全息屏的供能——不能让任何人发现臧枫的模型在反向吸收市场恐慌指数。
掌声第三次响起时，臧枫的定制皮鞋跟传来三短一长的震动。
这是杜瑶在提醒他注意两点钟方向的灰西装男人——那人的虹膜每隔十秒就会闪过克罗地亚语的错误代码。
他借着整理领带的动作弹出袖扣里的石墨烯薄片，纳米材料在空中自动拼成《卫报》三个月前关于东欧暗网的报道标题。
“臧先生！”突然挤到前排的日系投行代表挥舞着发光手环，“我们愿意提供……”他的话被量子钟突然爆发的编钟声打断。
臧枫的视网膜界面疯狂闪烁，系统检测到有六个不同频段的监听信号正在破解情感共鸣器的加密层。
他果断咬碎藏在臼齿里的应急胶囊，杜瑶提前录制的三十种笑声顿时通过宴会厅的次声波装置同时播放。
当第十七位投资人按下血指纹时，臧枫闻到了海风的味道。
这不是杜瑶设置的虚拟嗅觉，而是陆家嘴真实的气流变化——某个携带深海矿物标本的竞争者正在启动气候武器。
他假装踉跄着扶住香槟塔，指尖弹射的微生物传感器悄无声息地钻进了对方的鳄鱼皮公文包。
“臧先生是否听说过鲸落计划？”华尔街之狼突然用中文发问，他的定制腕表正在杜瑶的监控屏上投射出诡异的鲸鱼骨架全息图。
臧枫的太阳穴猛然刺痛，系统界面突然弹出他从未见过的血色警告框，精神力数值在29%到31%之间剧烈震荡，仿佛有双无形的手在撕扯他的意识。
杜瑶的纳米无人机群突然在空中组成莫比乌斯环。
这是最高级别的警报信号，意味着她发现了量子层面的信息污染。
臧枫果断扯松领带，明朝海图纹样的暗绣在镭射灯下化作游动的金鳞，某个瞬间他仿佛看到杜瑶昨夜伏案工作时，睫毛在平板电脑上投下的阴影也泛着同样的金光。
正当他要开口时，宴会厅的落地窗突然映出诡异的双月倒影。
杜瑶藏在口红里的光谱分析仪立即启动，却在0.03秒后因过载自动熔断。
臧枫的视网膜界面疯狂滚动着《梦溪笔谈》的残章，系统正在将沈括记载的异象与此刻的天文数据强行比对。
某个白发投资人突然捂住心口，他的心脏起搏器屏幕上浮现出甲骨文的心跳符号。
“看来今晚的上海……”臧枫话音未落，黄浦江对岸的震旦大厦突然熄灯。
杜瑶提前植入的应急程序自动启动，宴会厅所有智能设备同时播放起《牡丹亭》的昆曲选段。
在这片人造的声浪中，臧枫清晰听见身后两位私募经理的低语：“……他们连黑天鹅模型都能预测误差不超过……”
系统界面突然弹出杜瑶传送的加密弹幕：【九点钟方向窗台，月光第三次折射角度异常】。
臧枫借着举杯的动作转头，正好看见某位侍应生的托盘反射出北斗七星的倒影——这本该在凌晨三点才会出现的星象，此刻却明晃晃地悬在晚上八点的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