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钱没借成,被谢京鹤搅黄了。
回到宿舍。
鹿无忧过来到沈霜梨身边,问,“霜霜,你是在和谢京鹤谈恋爱吗?”
这段日子里,鹿无忧看到沈霜梨和谢京鹤两人的姿态分外亲密。
沈霜梨否认:“没有啊。”
“没有最好。”
鹿无忧分析道,“谢京鹤谈过恋爱,但我们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的初恋是谁,这说明什么?说明谢京鹤根本没在恋爱期间公开初恋,这妥妥就是一个渣男啊!”
“霜霜,你最好不要跟谢京鹤在一起。”
沈霜梨抿唇,“谢京鹤不是渣男。”
“恋爱不公开不是渣男还能是暖男吗?”
沈霜梨还是坚持,“他真的不是渣男。”
鹿无忧疑惑了,“霜霜你怎么这么肯定呢?”
“……直觉。”
深夜,沈霜梨是被痛醒的。
腹部胀痛伴着沉坠感。
沈霜梨意识到自己生理期来了。
三更半夜来,真够折磨人的。
沈霜梨缓慢地从床上爬起来,轻轻拉开床帘,挪动着下床踩在梯子上。
脚下突然一滑,沈霜梨惨叫了声,直接从梯子上掉了下来,发出“砰”的一声沉重闷响。
云见欢和鹿无忧被惊醒,拉开床帘探出脑袋看,发现地上躺着个人,瞌睡虫瞬间没了。
沈霜梨从床上掉下来了。
云见欢和鹿无忧两人瞬间从床上弹出来,利索地赶下床。
“啪嗒”一声,明亮的灯光照亮了整个宿舍。
鹿无忧跑过来,蹲下来扶起沈霜梨,担忧询问,“霜霜你没事吧?”
看到她睡裤上的血迹,瞳孔骤然收缩,以为沈霜梨从床上掉下来把屁股摔出血了,“欢欢!!快叫救护车!”
沈霜梨缓了会儿,轻声解释道,“我没事,不用叫救护车,只是来姨妈了。”
小脸惨白,像一张白纸。
“我想换一下裤子,能不能帮我找下卫生巾和裤子?”
云见欢和鹿无忧忙不迭点头,“可以可以。”开始手忙脚乱地翻找。
找来卫生巾和裤子,沈霜梨却疼得连步都走不了,更别说换裤子了。
云见欢提议:“我们去医院吧。”
两人将沈霜梨扶下楼,出宿舍的时候却遭到了阿姨的阻拦,“你们没有辅导员的同意不能出去。”
鹿无忧给辅导员打电话,打了好几次电话却没有人接,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大骂,“辅导员这个狗东西居然不接电话!”
云见欢看向阿姨,哀求:“阿姨,你让我们出去吧,我舍友痛经需要去医院。”
阿姨:“抱歉同学,没有辅导员的同意,我实在是不敢放你们出去。”
鹿无忧脑子里突然晃过‘谢京鹤’的名字,没有丝毫犹豫,给谢京鹤打电话。
谢京鹤被吵醒,一副大少爷脾气,“操,鹿无忧你最好有事……”
“沈霜梨出事了!”
谢京鹤骤然从床上坐下来,掀开被子,下床穿鞋,拿过车钥匙,出门,时间不超过三秒,“在哪?”
黑色迈巴赫飙速在无人的道路上。
谢京鹤住的浅水湾离京大蛮近的,加上他飙车,没个几分钟,他就到了京大。
7栋女生宿舍门口。
谢京鹤从车上下来,大步流星走进去,一眼便看到抱着膝盖蹲在地上的沈霜梨。
而鹿无忧还在跟阿姨争执。
“学校明文规定半夜没有辅导员的同意不得擅自离开宿舍。”
谢京鹤大步流星,俊脸冷沉,下颌线绷紧,“开门,出事我担着。”
“不开我直接踹了。”
人儿都不舒服了,还提他妈规矩。
进去,谢京鹤弯腰抱起了沈霜梨,大步走出去,脚步沉稳,走路没有半点儿颠簸,小心翼翼地护着怀里人。
见状,鹿无忧和云见欢也跟着上去了。
几分钟后,医院,医生在隔间里面给沈霜梨看病。
谢京鹤坐在外面,刚抱沈霜梨,他裤子上留下了一大片血迹。
鹿无忧瞥到,心里蛮震惊的。
她记得谢京鹤这人有很严重的洁癖。
想到什么,谢京鹤打了个电话。
很快,有人提着干净衣物、卫生巾和红糖姜茶来了。
谢京鹤知道沈霜梨会痛经,当时他熬中药给她调理,但药有三分毒,中药喝了几个月后就没再喝了,换成了食疗法,经期前一个星期喝红糖姜茶。
因此,谢京鹤特地地吩咐他爸要在食堂里提供免费热腾腾的红糖姜茶。
谢京鹤微微蹙眉。
难道沈霜梨没去喝?
沈霜梨吃了药后,肚子疼痛减缓,但面色依旧苍白,瞧着羸弱、病恹恹的,像张薄弱的纸般不堪一击。
鹿无忧将衣物、卫生巾和红糖姜茶拿过去给沈霜梨。
沈霜梨接过,苍白的唇扬起浅浅弧度,“谢谢。”
鹿无忧小声道:“谢京鹤叫人拿过来的。”
沈霜梨听完顿了下,抬起眼皮看向外面。
谢京鹤正翘着一条腿坐在一张凳子上低着颈玩手机,指尖夹着燃着的香烟,银发凌乱透着不羁,眉眼凌厉冷淡,周身气质很冷。
收回视线,沈霜梨喝了红糖姜茶,之后拿着东西去了卫生间换裤子,打开袋子一看,发现里面还有内裤。
换上后,发现尺寸刚刚合适。
出来后,沈霜梨朝着谢京鹤走过去,看着他,“谢谢你。”
谢京鹤屈起指骨掐灭了手中烟蒂,以免呛到她,没抬眼看沈霜梨,只是冷淡地嗯了声,
站起来,左右动了动脖子舒展,伸手拿过沈霜梨手上的袋子,朝着外面走去,“回学校。”
谢京鹤将三人送回到京大7栋女生宿舍楼下。
阿姨见到她们安全回来,这回肯开门了。
谢京鹤坐在车里,漆黑眼睛凝着沈霜梨的背影,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才收回视线,摸出手机,同时发动车子。
他在微信列表里找到鹿无忧,单手打字给她发去消息。
谢京鹤:【她的床应该也脏了,她肚子疼不方便清理,你帮她换一下干净的被套。】
【转账5000.00元】
【买我个面子,别逼我求你】
【对了,别被她知道了。】
他才不要当舔狗明凑上来,只能来暗的,不然会显得他很廉价。
鹿无忧:【你认真的?真想追霜霜呀?】
谢京鹤:【昂。】
鹿无忧:【求我,不求不帮。】
看到消息,谢京鹤啧了声。
他前十几年过得顺风顺水的,家中独子,父母把他当宝贝疙瘩宠,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巴里怕化了,要什么有什么,哪里卑躬屈膝地求过人。
谢京鹤:【求你了,帮帮我。】
鹿无忧稀奇地挑眉。
从大少爷口中听到求人的话可不常见。
鹿无忧愉快答应:【行。】
浅水湾。
外头的夜色浓稠寂寥,浴室里灯光明亮。
谢京鹤在手搓沈霜梨染了经血的内裤和裤子,大力搓了好几十下,那经血始终没能完全洗干净。
谢京鹤眉头皱起,眉眼间染上明显的烦躁,从兜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支烟来抽。
烟雾漫在轮廓分明的俊脸上,谢京鹤将烟咬在唇间认命地继续搓洗。
要不是这是沈霜梨的衣服,他妈的早就丢垃圾桶了。
-
第二天,沈霜梨醒来,拉开床帘从床上下来。
早上没有课,现在时间是10:23,云见欢和鹿无忧已经起来了。
鹿无忧看向沈霜梨,“霜霜,我给你打了一份生菜瘦肉粥,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喝?”
其实是昨晚大半夜谢京鹤突然又发消息过来说第二天给她带份粥给沈霜梨。
闻言,沈霜梨惊喜,“谢谢你,无忧,我正好想喝粥。”
沈霜梨一般是经期第一天巨痛,第二天微痛,第三天开始就不痛了。
鹿无忧笑笑:“不客气啦。”
“多少钱呀?我转你。”
鹿无忧顿了两秒,两颗眼珠子转动了两下,笑道,“……8块。”
“好。”
吃完早餐后,沈霜梨才打开手机看,发现有很多个未接电话,是孟乔打过来的,估计又是询问筹钱进度的。
沈霜梨不想理会,没打算回拨过来,却在这时,孟乔又打电话过来了。
沈霜梨按灭手机,假装没看到。
生理期本就心情不太好,沈霜梨不想再给自己找烦恼。
过了一小会儿,沈霜梨看着又亮起屏幕的手机,眉心一蹙。
像个催命鬼般。
沈霜梨心情躁郁,拿起手机走到阳台外面。
一接听,孟乔尖锐刺耳的声音便传了出来。
“死丫头,打你这么多次电话为什么不接听?你是不是活腻了?你是不是想逃债,我告诉你,你就算是出去买,你也要帮亦白还清那一百万!”
沈霜梨蹙眉,将手机放远,垂眸看着宿舍楼下的小情侣。
根根分明的睫毛在白皙眼睑下打下淡淡的阴影,肌肤皙白通透,脸色寡淡得似白开水。
等到孟乔骂完了发泄后了,沈霜梨这才重新将手机覆在耳朵上,“沈亦白借的一百万,我帮不了,凑不到钱。”
声线清凌凌,声音不大,但字字清晰。
话音落下,手机另一端明显地顿住,在孟乔再次开口之前,沈霜梨将电话挂断了,顺便将孟乔的手机号码拉黑。
孟乔这边,耳边落下“嘟”的一声忙音,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沈霜梨她怎么敢的?
胸腔怒气翻涌,孟乔再次给沈霜梨打去了电话,发现自己被她拉黑了。
还不清那一百万,她就要被人抓去砍手指。
孟乔焦灼又生气,对着手机咬牙切齿道,“死丫头,非要给你点颜色看看!”
她想了想,眼里迸射出狠辣的光,跑去厨房提了一把锋利的菜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