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东旭拿着棒子面回到家里,贾张氏在炕上逗弄着棒梗,随口问道:“这次借了几斤?”
“五斤。”贾东旭低沉的声音响起。
贾张氏把脱口成脏的话语咽下去,马上就是要存冬储菜了,万一钱不够还得找易中海贡献。
翌日清晨,四九城的风不像昨天那么猛烈,但是骑车的话就像是刀子刮在脸上。
许大茂就是这样的状态,今天他爹脸上还没好,冷风吹在许富贵脸上,他受不了,只能他骑着车带着许富贵到厂子里上班。
到了轧钢厂门口,执勤的保卫员看见许大茂骑车带着许富贵,好奇了一下,许放映员的自行车每次都是他自己骑的,不会让他儿子骑。
好奇了一下,许大茂骑车的速度很快,保卫员在他快骑过去的时候隐约的看见许富贵脸上好像有伤,却没有多管。
今天早上许富贵父子来的比较晚,到了办公室时其他的工人都到了。周勇看着两人进来正想开口寒暄几句,看着许富贵脸上的伤,大声的道。
“许放映员,你脸上是被谁打的,找了我们厂保卫科了没,居然敢打我们厂的人。”
其他人纷纷抬头看向许富贵。
许富贵勉强扯出笑容,可是疼痛却让他的脸部变了形。“没有人打我,这是走路的时候摔了一跤。”
许大茂本想说出来真相,可是许富贵在地下轻轻的扯了一下他的衣角,许大茂才把话咽了下去。
周勇根本不相信他的托词,谁家好人摔跤摔得鼻青脸肿的。看到许大茂的动作,心里有了暗暗猜测。
“那许放映员需不需要在科长那里请个假,科长已经在办公室里了。”
“不用,我在维修间休息一下就好了。”许富贵连连推辞。
周勇看着许富贵离去的背影,转身就到了聂远的办公室里。孙彤不屑的撇撇嘴,打心里瞧不起周勇。
一进门,周勇就坐到聂远办公桌对面的凳子上给他说:“科长,昨天许富贵好像挨了打,今天鼻青脸肿的来上班了。”
聂远虽然不喜欢周勇的动作,但是听到这个消息立马来了兴趣。
“被谁打的?”
周勇嗫嗫的笑着:“他没说。”
“没说,你不知道去查啊。”聂远没好气的道。
周勇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科长,那个人好像是许富贵惹不起的人,都没告诉保卫科,连许大茂想说出来是谁,都让许富贵拦住了。”
聂远坐直了身体:“你这么说倒是引起我的兴趣了,你把许大茂给我叫过来,我来问问他。”
周勇到了维修间,许富贵正捧着杯子指导许大茂擦拭放映设备。
“许大茂,科长让你过去,有点事想咨询你。”
许大茂虽然很诧异聂远找自己,但是还点了点头准备跟着周勇去见聂远。
许富贵害怕许大茂把事情说了出来,连忙拉住许大茂悄悄叮嘱道“大茂,别什么都说。”
聂远的办公室里,聂远和善的向许大茂问道。
“许大茂同志,到我们宣传科多久了。”
“科长,半年了”
聂远走到许大茂身边,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半年了,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了,电影能放了吗,那许富贵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许大茂犹犹豫豫的,一边是许富贵的叮嘱,一边是宣传科的科长。
聂远继续说:“我作为宣传科科长,有人打了我的科员。大茂,你也不可能看着我无动于衷吧。”
“电影是能放了,是我们院子里的杨劲竹指使刘旭打的我爹。”
聂远不动声色的说:“你爹得罪了杨劲竹了?”
许大茂委屈道:“没有,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好,大茂。你先回去,这件事我会给你们讨个公道的。”
聂远让许大茂回去之后,立马拿起电话给李怀德打了过去。李怀德听到这个消息想了想立即起身前往保卫科。
保卫科王德彪的办公室外,曹旺看着来到的李怀德很惊讶,虽然后勤和保卫科一直有默契,但是李怀德还是第一次登门。
“李主任,稍等。我马上去给王科长说一声。”
李怀德笑着:“曹秘书,你客气,我在这里先抽根烟。”
李怀德到了保卫科也得等王德彪的同意才能进他的办公室。
曹旺请示过后,带着李怀德进了王德彪的办公室里。一个大的办公桌,上面摆满了文件,后面是一张大的四九城地图,旁边就是一个小书柜。
在办公桌旁边是一个木制衣架,上面挂着王德彪的大衣。桌子对面是沙发和茶几,旁边还有一个取暖的炉子。
李怀德进了门自顾自的坐到沙发上,曹旺送了两杯茶进来就退了出去。王德彪见状把钢笔合紧,坐到李怀德旁边。
“李主任,今天怎么突然想到我这里来了,电话也不打一个。”
李怀德放下杯子,笑着说:“老王,我们没必要这么客气,今天许富贵顶着一脸的伤过来了。”
“是要报案嘛,许富贵能让李主任亲自出动?”
李怀德:“哈哈,说笑了。他就算是被打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可是聂远问许大茂,他说是杨劲竹指使刘旭打的。”
王德彪脸色如常:“许富贵和刘旭以前都是娄振华的人,万一是狗咬狗呢。”
李怀德暗骂一句,老狐狸,谁不知道刘旭跟着杨劲竹的。附和着说:“是啊,他们很可能是狗咬狗。”
话锋一转:“但是如果流言传出去可能对小杨不好嘛,关键是他还是在夜校的关键时期,明年就能毕业了。”
王德彪感觉李怀德是在威胁自己,淡淡的说:“杨劲竹是保卫科干事,如果要审查他需要公安分局才行。”
李怀德连忙摆摆手:“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们后勤和保卫科一年多以来配合的一直都很好,所以我想加深一下。”
王德彪觉得有意思起来,询问道:“怎么加深合作,现在合作的很好。”
李怀德向王德彪身边靠近了一点,悄声道:“许富贵的儿子,许大茂到厂里也半年了。普通的电影也能放。我把许富贵从轧钢厂开除了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