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上次联系,算起来也有三四天了,王振赶紧跟老爹知会一声,关掉对讲机,接通了电话。
“你要的东西办好了,我在你们楼下,你出来面谈吧。”
“我这就来。”
苏子诚还在看电视,王振跟他说了一声,就下楼了。
几天不见,楚顾问变了个样子,一身西装革履,精英人士打扮。
他让王振边走边说,两人就装成散步的样子,肩并肩在小区里溜达。
走到一处背风的地方,楚顾问掏出一个信封,塞到了王振手里,
“身份证号信息都是真的,拿着这个证,银行医院都敢去,只要他自己不作死,就不会暴露。”
“物超所值,谢谢。”
“另外那件事,比我想象的要复杂,查出来一部分内容,但没有全查清。”
“那你说说看?”
“安云是从邻省来的,我们找到了她的父母。
我们查到,安家老两口有一对双胞胎女儿,这两个女儿都不见了。
如果你见到的是安云,那安家老两口的另一个女儿,去哪里了?”
“能说的再具体一点吗?”
“安家姐妹从小性格就不一样,一个乖巧听话,另一个嚣张跋扈。
嚣张跋扈的名叫安娟,刚成年就浪荡社会,后来去了国外。
乖巧听话的名叫安云,一直留在父母身边读书,在十八岁那年却突然失踪,至今没有线索。
我们怀疑,两姐妹身份被混淆,在本市的,有可能是安云,也有可能是冒名顶替的安娟。”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从性格来判断,王振的母亲应该是安云,而现在顶替了安云身份的,很有可能是安娟。
王振担心母亲的安全,“我加钱,给我继续追查下去。”
楚顾问就喜欢这种客户,他咧嘴一笑,露出了雪白的牙齿,“没问题。”
事情并没有查清楚,反而更复杂了,王振心事重重,刚一进门,就受到了苏子诚的热烈欢迎。
连着看了好几天电视,苏子诚对现代社会有了个大概的了解。
那些能上天入地的玩意,并不是什么仙门法术,而是科技。
带轮子在地上跑的都不叫个事儿,能在天上飞的才叫稀罕。
苏子诚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好奇,但没有身份证,王振不让他乱跑。
“振哥,拿到身份证了吗?”
“拿到了,这人的名字跟你差不多。”
证件上的人名是苏子程,差别不大,等有人叫名字的时候,苏子诚不至于反应不过来。
照片则是一模一样,用的是苏子诚的头像。
苏子诚拿着身份证,越看越喜欢。
身份证就跟路引一样,有了它,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振哥,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做的吗?”苏子诚想说,除了不大认字,他什么都能干。
但现代社会,不认字还真不行。
王振想了半天,“我有一家超市,你先过去看着吧。”
通过看电视,苏子诚知道超市是干什么的,他搓搓手,心里有点小激动,“做掌柜吗?”
“呃,目前还不行,你连商品名称和价格都搞不清楚,怎么做掌柜啊?”
“我可以学啊。”苏子诚说着,拿过纸笔,在上面写下了1~10的阿拉伯数字。
王振乐了,没想到土匪还挺好学,“能认识数字就好,你跟我到现场去看看吧。”
王振的本意是,先让苏子诚看仓库,至于经营什么的太复杂,他担心对方胜任不了。
没想到,对于商品和价格这些,他只介绍了一遍,苏子诚竟然竟然记住了十之八九,而且还学会了微信收款。
至于现金,那就更简单了,不管是纸币还是硬币上面都有数字,只要计算清楚就可以了。
“今晚辛苦点,把价格标签都打上,万一有客人来,你也能应付。”王振笑呵呵的说道。
超市光进货不营业,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但靠谱的售货员又不容易找。
苏子诚自告奋勇,可是解决了大问题。
两人忙活了半夜,把标签价格什么的都弄好了。
临走的时候,苏子诚看到店门口有个加热锅,就好奇的问道,“这是干什么的?为什么是空的?”
“这是做关东煮和卤蛋用的,哎呀,幸亏你看到这个锅了,我想起来了,要想经营超市,你还得做个体检。”
“啥叫体检?”
经营食品需要专用许可证,前店主卖小吃,就申请了相关的资质。
这个资质跟超市绑定在一起。
现在王振接管了超市,也得去做一次体检,然后办个健康证。
他大概解释了一下,苏子诚明白了,“那就去体检吧,我从小就结实,轻易不生病,不怕体检。”
“那就明天吧。”
第二天王振起的很早,先去百胜超市转了一圈,跟值班的兄弟交代几句。
就带着苏子诚去了医院。
“准备申请食品经营许可证啊,查这个套餐就行。”前台推荐了一个体检套餐。
体检套餐价格是688。
王振自己也好长时间没检查身体了,又怕苏子诚紧张,就给自己也办了一个。
不管是抽血还是拍片,苏子诚只要跟着他做就好,也可以避免对方紧张。
果然,当看到针头刺进王振的血管,抽出红红的血,苏子诚轻轻颤抖,黑脸上露出了恐惧的表情。
“不用怕,一点都不疼。”针扎在自己胳膊上,王振还要安慰他。
“你是不是晕血啊?把头扭过去,别看。”
护士见多识广,知道不少像苏子诚这样的黑大汉,外强中干,嘴上说啥都不怕,其实一打针就怂了。
苏子诚听话极了,乖乖把头扭过去,“别抽太多。”
“放心,已经抽好了。”
苏子诚松了一口气,刚想问问,就凭这管子血能查出啥来,就听到走廊尽头有人大喊大叫。
“你这个庸医,我老爸就是你害死的,你要给他偿命。”
“必须得偿命,医生治死人了。”
“不想偿命是吧?那就跪下给我们道歉,然后赔钱。”
“对,给我们赔钱,你赚了不少黑钱吧?都得赔给我们。”
病人家属凶神恶煞,把一个年轻的医生围堵在角落,好像围住了一只小绵羊。
“跟我没关系,你父亲做的是前列腺手术,这是个小手术。
而且他是出院两周后才死的,怎么能赖到我身上?”年轻医生拼命辩解。
然而不管他怎么说,病人家属就是不信,或者说他们内心深处是相信的,但就是要讹医生,榨不到好处,誓不罢休。
家属们推推搡搡,都快把医生的白大褂拽下来了。
正混乱的时候,突然有个老头倒在地上,脑袋一歪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