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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亲帖

>雨夜迷路,遇见一队诡异送亲。

>轿帘掀开,新娘竟是我自己。

>“吉时已到,请新姑爷上轿!”

>我被迫披上嫁衣,与陌生尸体拜堂。

>礼成后,新娘的盖头突然滑落。

>那张脸对着我微笑:“你终于……来接我啦?”

>我摸向怀中,那张写着生辰八字的庚帖烫得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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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得像是天被捅穿了个窟窿。

冰冷的雨水裹挟着初秋的寒意,砸在脸上生疼。我——柳文渊,一个自诩饱读诗书却偏偏在荒山野岭里失了方向的倒霉书生——深一脚浅一脚地跋涉在泥泞里。脚下的路早已被雨水泡得稀烂,每一次抬脚都像是要拔起千斤的泥沼。周遭是浓得化不开的黑,伸手不见五指,唯有手中那盏孤零零的纸灯笼,在狂风暴雨中艰难地透出一点昏黄、摇曳的光晕,如同濒死之人最后一点微弱的喘息。

“该死!”我低声咒骂了一句,声音立刻被哗哗的雨声吞没。这灯笼,是我唯一的指望,也是我此刻最大的恐惧源头。光晕之外,是无边无际的、仿佛随时会扑上来撕咬的黑暗。

就在我几乎要被这绝望的跋涉和冰冷的雨水耗干最后一丝力气时,手中的灯笼猛地一阵剧烈抽搐。那点昏黄的光,如同风中残烛,挣扎着,跳跃着,最后“噗”地一声,彻底熄灭了。绝对的黑暗,连同刺骨的寒意和震耳欲聋的雨声,瞬间将我死死攫住。

我的心跳骤然停了一拍,随即疯狂地擂动起来,撞击着肋骨。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猛地窜上头顶,头皮炸开一片麻栗。完了。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黑暗里,前方浓稠的墨色深处,毫无征兆地,渗出了一点红。

那红,起初微弱得如同幻觉,一点,两点…接着,迅速晕染、蔓延开来,连成一片。猩红的颜色,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割裂出诡异的轮廓。那竟是一队送亲的队伍!

猩红的灯笼高高挑起,像一串串凝固的、不祥的血滴。灯笼后,是同样猩红的轿子,被几个模糊不清的人影抬着,在雨幕中无声地起伏、前进。雨水冲刷着那些抬轿人的身影,他们的动作僵硬得如同提线木偶,每一步落下都轻飘飘的,仿佛踩在虚处,溅不起一丝泥水。那顶轿子,红得刺眼,红得绝望,像一块巨大的、流动的凝血,在黑暗中缓缓向我迫近。

死寂。除了我耳中血液奔流的嗡鸣和狂乱的心跳,除了铺天盖地的雨声,这支诡异的队伍行进间,竟没有发出哪怕一丝声响!没有鼓乐喧天,没有吆喝贺喜,连本该沉重的脚步声,也消弭在雨声里,只剩下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彻底的无声。

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紧了我的四肢百骸,几乎要冻结我的呼吸。我想逃,双脚却像被钉死在冰冷的烂泥里,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顶猩红的喜轿,如同被无形的线牵引着,无声无息地滑到我面前几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轿帘低垂着,厚重的猩红绸布在雨水的冲刷下,沉重地贴服着轿身。抬轿的“人”也停下了动作,他们垂着头,面孔隐藏在阴影和雨幕之后,身形僵直得如同墓地里风吹日晒的石俑。

一种冰冷的、如同实质般的目光,从那片凝固的猩红和僵立的阴影中投射过来,牢牢地钉在我身上。那目光没有源头,却又无处不在,带着一种非人的审视和漠然,穿透湿透的衣衫,直抵骨髓。

我牙齿咯咯作响,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几乎要将我的魂魄都冻僵。就在这极致的恐惧中,一个声音毫无征兆地在我耳畔响起。那声音嘶哑、干涩,像是两块粗糙的砂纸在摩擦,每一个音节都刮擦着我的耳膜和神经:

“吉时已到——请新姑爷上轿!”

“吉时已到——请新姑爷上轿!”

声音空洞地重复着,毫无情绪起伏,如同墓穴深处吹出的阴风。

我猛地一震,几乎要尖叫出声。新姑爷?什么新姑爷?!我惊恐地瞪大眼睛,想看清是谁在说话。可视线所及,只有那顶猩红的轿子,那些僵立如石的抬轿人,还有轿帘边上,一个佝偻的身影。

那像是个老妇人,穿着一身同样暗沉、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红袄。她低着头,稀疏花白的头发被雨水打湿,紧贴在瘦削的脸颊上。刚才那索命般的呼喊,似乎正是出自她口。她微微抬起一只手,枯瘦如柴的指头,正对着我。

“不…不是我!你们认错人了!”我拼尽全力,从几乎冻结的喉咙里挤出嘶哑的辩解。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立刻被雨声撕碎。

“请——新——姑——爷——上——轿——” 老妇的声音陡然拔高,变得更加尖利刺耳,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锥子,狠狠扎进我的脑子。

就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一股难以抗拒的巨力猛地攫住了我的双臂!冰冷!坚硬!如同被两道铁箍死死钳住!是那两个离我最近的抬轿“人”!他们的手抓上来,隔着湿透的衣衫,那触感根本不是活人的血肉,而是冰冷的、坚硬的木头或者石头!

我连惊呼都来不及发出,整个人就被那股无法抗衡的力量拖拽着,踉跄地扑向轿门。那顶猩红的轿子,在眼前瞬间放大,如同一张择人而噬的血盆大口!

轿帘被猛地掀开。

一股浓烈得令人作呕的香气混合着陈腐的尘土味道,扑面而来,呛得我几乎窒息。这香气甜腻得发齁,像是腐烂的鲜花浸泡在劣质的脂粉里。

而更让我魂飞魄散的,是轿子里的景象。

里面端坐着一个身影。一身繁复华丽的大红嫁衣,金线刺绣的凤凰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幽微诡异的光。头上盖着厚厚的、同样猩红的盖头。这新娘,身形轮廓竟有几分莫名的眼熟。

就在我因这诡异的熟悉感而心神剧震的刹那,那两只冰冷的手猛地将我往轿子里狠狠一推!力道大得惊人,我完全无法反抗,一头撞了进去。

“啊!”

一声短促的惊呼被硬生生卡在喉咙里。我撞进轿内,身体却并未撞到预想中另一个人的躯体,而是……撞了个空?轿内空间异常狭窄,我狼狈地跌坐在冰冷坚硬的轿底,触手可及的是滑腻冰冷的猩红绸缎内衬。

那新娘呢?!

我惊骇地抬头,心脏几乎要冲破胸膛。那新娘依旧端坐在我对面,姿势没有丝毫改变。大红盖头低垂着,遮住了一切。方才那猛烈的撞击,仿佛只是穿过了一道无形的、冰冷的空气。

轿帘“唰”地一声在我身后落下,彻底隔绝了外面狂暴的雨声和那点微弱的、属于人间的气息。轿内瞬间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猩红的死寂。只有那股浓烈到令人眩晕的甜腐香气,丝丝缕缕,无孔不入地钻进我的鼻腔,缠绕着我的意识。

狭窄的空间里,我和那盖着红盖头的新娘相对而坐。我死死地盯着那方猩红的布料,仿佛能穿透它,看清下面隐藏的究竟是怎样的存在。恐惧像冰冷的毒蛇,缠绕着我的心脏,越收越紧。

轿子猛地一震,开始无声地移动。没有颠簸,没有摇晃,平稳得如同漂浮在虚空中,只有那令人作呕的甜香随着轿身的移动而更加浓郁。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也许漫长如一个世纪,轿身终于停住。

外面依旧是死一般的寂静。雨声似乎消失了,或者,是被什么东西隔绝了。轿帘被一只枯瘦的手从外面掀开一角,又是那个老妇嘶哑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请新姑爷下轿,更衣拜堂。”

更衣?拜堂?!

我浑身一激灵,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刚想挣扎抗拒,轿帘已被完全掀开。冰冷的雨点零星地打在身上,却驱不散轿内那浓重的甜腐气味。外面依旧是无边无际的黑暗,只有几盏猩红的灯笼在风中摇曳,映照出一座荒败破庙的轮廓。残破的门扇半开半阖,如同怪兽张开的巨口。

那两个如同石雕般的抬轿人,再次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轿门两侧。他们冰冷僵硬的手,不由分说地探了进来,又一次死死钳住了我的手臂。那力量巨大而冰冷,带着一种非人的决绝。

“放开我!你们要干什么?!” 我徒劳地挣扎嘶喊,声音在死寂的夜里显得格外凄厉刺耳,却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激不起任何回应。

我被粗暴地拖出轿子,双脚重重地踏在冰冷湿滑的泥地上。几乎就在同时,一件冰冷滑腻、触感沉重的东西被劈头盖脸地罩了下来!

是红色的嫁衣!

那沉重的、滑腻的触感紧贴着我湿透的中衣,冰冷的寒气瞬间透入骨髓。金线刺绣的凤凰纹样在昏暗的红灯笼光下,仿佛活了过来,扭动着诡异的身躯。我想撕扯掉这身不祥的衣物,可那嫁衣沉重得如同铁铸,紧紧地箍在身上,连手指都难以动弹分毫。

“拜堂——” 老妇那催命般的嘶哑声音再次响起,毫无波澜,却带着一种令人绝望的威严。

我被那股无法抗拒的力量推搡着,踉踉跄跄地走向那破庙黑洞洞的门口。每靠近一步,庙内那股陈腐、阴冷的气息就浓重一分。门槛内,一片更深的黑暗,只有正对着庙门的方向,似乎点着两盏同样猩红、豆大的烛火,在无风的黑暗中诡异地跳跃着。

一步,两步……跨过腐朽的门槛。

破庙内部空荡得吓人。蛛网如同破烂的灰纱,从残破的梁柱上垂挂下来,在微弱的光线下飘荡。神龛里供奉的神像早已坍塌碎裂,只留下模糊不清的残骸,黑洞洞的眼窝似乎在凝视着闯入者。

正对着庙门,在那两盏摇曳着微弱血光的红烛后面,直挺挺地站着一个人影。

那就是新郎官?

那人影穿着一身同样暗沉的、式样古怪的袍服,颜色深得近乎墨黑,在昏暗的光线下几乎与背景融为一体。他站得笔直,双手垂在身侧,纹丝不动,如同庙里另一根腐朽的柱子。

我的目光死死地钉在那个人影身上。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一波波冲击着我的理智。我要和一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人”拜堂?

“一拜天地——” 老妇那毫无生气的声音在空旷破败的庙堂里回荡,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阴森。

钳制着我的冰冷力量猛地发力,按着我的肩膀,强迫我朝着庙门外那无星无月的、浓黑如墨的夜空,深深地弯下腰去。动作僵硬如同提线木偶。我眼角的余光瞥向对面,那个穿着黑袍的“新郎官”,在另一股无形力量的作用下,也以同样僵硬、如同折断般的姿态弯下了腰。整个过程寂静无声,只有我粗重的喘息和关节被强行弯折时发出的细微“咯吱”声。

“二拜高堂——” 声音再次响起。

那股力量粗暴地扳转我的身体,面对着那坍塌碎裂、面目全非的神像残骸。冰冷的寒意从神像黑洞洞的眼窝里弥漫出来。我又一次被强行按着鞠躬。对面的黑袍身影同步动作,像一面镜子映照着我的绝望。

“夫妻对拜——” 老妇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扭曲的兴奋。

冰冷的力道猛地将我转向正前方。这一次,我和那个穿着黑袍的“新郎官”正面相对了。我们之间不过几步的距离,那两盏猩红的烛火恰好在他脸的下方摇曳,投上惨淡而诡异的光。

我终于看清了那张脸。

那绝不是一张活人的脸!

皮肤呈现出一种死气沉沉的青灰色,毫无生气,如同蒙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双颊深陷,颧骨高高凸起,眼窝是两个深不见底的黑窟窿。嘴唇干瘪,微微张开着,露出一点同样灰暗的牙齿。最可怖的是他的嘴角,凝固着一个极其僵硬的弧度——那绝不是笑容,而是死亡降临瞬间肌肉扭曲的定格,如同一个凝固的、充满恶意的嘲讽。

尸斑!借着那摇曳的、血一般的烛光,我清晰地看到,在他灰败的脖颈侧边,在耳后,赫然点缀着几块暗紫色的斑块!那是只有尸体上才会出现的印记!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极致的恐惧攫住了我的喉咙,我连尖叫都发不出来。我竟然在和一具尸体拜堂!

那股冰冷的力量毫不停歇,死死按着我的肩膀,强迫我对着那具穿着新郎服饰的恐怖尸体,弯下腰去。我的腰被迫弯折,头颅低下,视线无可避免地落在自己身上——那身冰冷沉重、绣着扭曲凤凰的大红嫁衣!

猩红的绸缎,金线在烛光下闪着幽光。我穿着新娘的嫁衣!

这个认知如同惊雷在脑中炸开!巨大的荒谬感和更深的恐惧瞬间淹没了我。我不是“新姑爷”吗?为什么穿着新娘的嫁衣?!我猛地抬头,视线越过那具僵立的新郎尸体,惊恐地投向破庙门口。

那顶猩红的轿子还静静地停在那里。轿帘低垂。就在轿门旁边,那个穿着同样猩红嫁衣、盖着红盖头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地站在那里了!她是什么时候下轿的?她一直就在那里看着吗?

老妇那嘶哑、如同砂纸摩擦的声音,带着一种完成仪式的、扭曲的满足感,在死寂的庙堂中响起,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冰的针:

“礼——成——”

“礼成”二字如同丧钟,在破庙死寂的空气里撞出令人心悸的回响。

就在这声音落下的瞬间,仿佛被无形的丝线牵引,又或者只是恰好一阵穿堂的阴风拂过,那静立在轿旁、盖着厚重红盖头的“新娘”,头上的盖头一角,毫无征兆地、轻飘飘地滑落了下来。

盖头滑落的幅度并不大,仅仅露出了下颌至脖颈的一小片肌肤,以及……那微微抿起的、唇线清晰的嘴唇。

然而,就是这惊鸿一瞥露出的下颌线条,那唇角的弧度,甚至那微微绷紧的颈侧弧度……都像一道冰冷的闪电,瞬间劈开了我混乱恐惧的意识!

太熟悉了!

那轮廓,那弧度……那分明就是我!是我每日清晨在铜盆清水中看到的倒影,是我在灯下苦读时偶尔瞥见窗影的侧脸!

大脑一片空白,仿佛被这极致的荒谬和恐怖彻底冻结。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刺骨的冰寒。我死死地盯着那盖头下露出的、属于“我自己”的下半张脸,身体如同被冰封,连呼吸都停滞了。

然后,那两片属于“我”的嘴唇,动了。

唇角缓缓地、一点一点地向上勾起,牵扯出一个极其清晰、极其诡异的弧度。那是一个笑容,一个带着难以言喻的满足、一丝令人毛骨悚然的甜蜜,又混合着无边怨毒和冰冷的笑容。

一个属于“柳文渊”的笑容,却出现在那张被红盖头遮掩的脸上。

一个声音,轻柔地、带着某种湿漉漉的甜腻气息,如同毒蛇吐信般响起,清晰地穿透庙堂的死寂,每一个字都精准地敲打在我濒临崩溃的神经上:

“你终于……来接我啦?”

声音不高,却像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我的耳膜!

“来接我啦?”

“来接我啦?”

那湿冷甜蜜的尾音如同无数细小的冰针,在破庙腐朽阴冷的空气里游走、回荡,钻进我的耳朵,刺入我的骨髓。每一个字都带着非人的、粘腻的寒意,死死缠绕住我的心脏。

我如遭雷击,浑身猛地一颤,从那种被冰封的僵硬中挣脱出来,踉跄着向后退去。后背“咚”地一声撞在庙内一根冰冷潮湿的柱子上,腐朽的木屑簌簌落下。寒意像无数冰冷的蠕虫,顺着脊椎疯狂地向上爬。

不是幻觉!那声音……那声音分明也与我自己的声音有着七八分的相似!只是更柔,更冷,浸透了无法言说的怨毒和一种……终于得偿所愿的扭曲满足!

“不……不可能!你是谁?!” 我的声音嘶哑破碎,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在空旷的庙堂里显得微弱而绝望。

那盖着红盖头的“新娘”没有回答。只是那微微勾起的、属于“我”的唇角,那诡异的弧度似乎加深了一分。她静静地站在那里,如同一个用我自己的形象精心雕琢的、浸透了死亡气息的傀儡。猩红的嫁衣在门口微弱的红灯笼光下,像一团凝固的血。

破庙内,那两盏摇曳的猩红烛火猛地跳动了一下,光影在她(或者说,是“它”?)身上拉扯出扭曲晃动的暗影。那具穿着新郎黑袍、青灰僵硬的尸体,依旧直挺挺地立在原地,嘴角凝固着那个死前的嘲讽,黑洞洞的眼窝“望”着我们,像一个沉默而恶毒的见证者。

就在这时,一种异样的感觉猛地从我怀中传来!

不是寒冷,不是恐惧带来的颤抖,而是一种……灼烫!

一种极其突兀、极其尖锐的灼热感,如同烧红的烙铁,瞬间烫透了我湿透的中衣和外面那层冰冷滑腻的沉重嫁衣,狠狠地烙在我的心口皮肤上!

“呃啊!” 剧痛让我忍不住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呼。

我下意识地、几乎是痉挛般地将手猛地探入怀中——那身被强行套上的繁复嫁衣之内。

指尖触碰到一张纸。

一张质地奇特、既厚且韧的纸。入手处,那灼烫的感觉更加清晰、更加尖锐!仿佛那不是一张纸,而是一块刚从炉膛里取出的火炭!

是那张庚帖!

临行前,母亲忧心忡忡,硬是塞进我怀里的那张写着生辰八字的庚帖!她说要找高人合婚用……此刻,这张原本折叠整齐的纸,正隔着薄薄的中衣,紧贴着我的心口,散发着惊人的、几乎要将皮肉灼穿的热量!

仿佛有某种沉睡的、禁忌的东西,被眼前这场与尸体和“自己”的荒诞冥婚彻底激活了!

指尖的灼痛感尖锐无比,如同被无形的火焰舔舐,却无法阻止我近乎本能的动作。我猛地攥紧了那张紧贴心口、滚烫得惊人的庚帖,如同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又像是绝望中试图抓住唯一的线索。

指尖触碰到纸面的瞬间,一种难以言喻的怪异感顺着神经窜入脑海。

那纸……在动?

不,不是纸张本身在动。是纸上的字!那些用浓墨写就的、代表着我柳文渊生辰八字的工整字迹,此刻竟像是活了过来!它们在纸面下细微地、扭曲地蠕动着,如同被投入滚油的活虫,疯狂地挣扎、扭曲!墨迹的边缘,在灼烫的高温下,正丝丝缕缕地洇开、蔓延,颜色变得更深、更暗,如同……正在吸吮着什么!一股难以形容的、带着铁锈般腥甜的气息,混合着纸张焦糊的味道,透过滚烫的纸面隐隐传来。

“嗬……”

一声极轻微、极短促的吸气声,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近乎愉悦的颤抖,从庙门口的方向传来。

是那个盖着红盖头的“新娘”!

她依旧静立在那里,大半张脸隐在猩红的盖头之下。然而,就在我攥紧庚帖、感受到那诡异蠕动的刹那,她一直微微勾起的、属于“我”的唇角,那抹诡异的笑容,骤然加深了!弧度拉得更开,更鲜明,几乎要咧到耳根!那不是一个人类能做出的表情,充满了贪婪、满足和一种令人灵魂战栗的、冰冷的渴望。

那笑容,死死地锁定了我——或者说,锁定了我紧紧攥在胸口的、那张滚烫蠕动的庚帖!

破庙内,那两盏猩红的烛火猛地爆出一簇刺目的火花,随即又诡异地黯淡下去,只剩下豆大的一点幽光,在无风的死寂中苟延残喘。摇曳的光影将她的身影、我的身影、还有那具僵立的新郎尸体,在布满蛛网的残破墙壁上投射出巨大、扭曲、相互纠缠的狰狞暗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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