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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滚筒里的婴啼

>深夜洗衣房传来婴儿啼哭,循声只找到滚筒中一件湿透的连体衣。

>衣服布满深褐尸斑,散发福尔马林与奶酸的怪味。

>隔天镜中倒影动作总慢半拍,洗衣机排水管渗出暗红粘液。

>再次听见哭声时,滚筒观察窗紧贴着一张泡发的婴儿脸。

>它用青紫手指刮擦玻璃:“妈妈…洗…”

>当我颤抖着拉开机门,

>涌出的血水中漂浮着邻居失踪三天的孩子。

>背后传来湿漉漉的脚步声:

>“衣服…要…手洗…”

---

午夜零点十七分。老式筒子楼像一头搁浅在黑暗里的巨兽,沉默地喘息。隔音?不存在的。隔壁夫妻的争吵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鸡鸣,时断时续,穿透单薄的墙壁;楼上拖鞋趿拉过水泥地的声音,沉闷得如同在头顶拖拽沙袋;更远处不知哪家婴儿夜啼,细弱尖锐,像一根针,刺破这黏腻的夜色,又倏忽消失。空气里弥漫着灰尘、廉价香烟和无数隔夜饭菜混合的、陈腐而令人窒息的“人味儿”。

我蜷在吱呀作响的单人沙发上,眼皮沉重得如同灌了铅。茶几上摊着翻了一半的推理小说,铅字在昏黄的落地灯下模糊成一片墨点。明天还要早起,可脑子里的神经却绷得死紧,被这楼里永无休止的噪音反复撩拨。睡意像狡猾的泥鳅,每次刚抓住一点,就被隔壁突然拔高的女声“我受够了!”或者楼上“哐当”一声不知什么重物砸地的巨响惊得粉碎。

“呼……” 我烦躁地抹了把脸,准备起身去厨房倒杯凉水压压心火。

就在这时——

“呜哇——!!!”

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婴儿啼哭,毫无预兆地、如同钢锥般狠狠扎破了所有背景噪音,直刺耳膜!

那哭声太近了!近得仿佛就在……门外走廊?不,是楼下!是……一楼那个公用的、只在楼道尽头亮着一盏惨白灯泡的洗衣房!

哭声撕心裂肺,充满了原始的、不加掩饰的痛苦和恐惧,在寂静的午夜楼道里疯狂回荡、撞击!完全不似寻常婴儿的哭闹,更像是一种濒死的、被扼住喉咙的绝望哀嚎!尖锐得让我的耳膜嗡嗡作响,后颈的汗毛瞬间根根倒竖!

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起来。谁家的孩子?怎么会在洗衣房哭成这样?家长呢?出事了?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身体先于大脑做出了反应。我猛地从沙发上弹起,顾不上穿拖鞋,赤脚踩在冰冷粗糙的水泥地上,一把拉开了房门。

“吱呀——”

生锈的合页发出刺耳的呻吟。楼道里更黑了,只有楼梯转角那盏声控灯,被我的开门声惊动,闪烁了几下,才勉强亮起昏黄的光晕。楼下洗衣房的方向,那凄厉的哭声还在持续,一声比一声急促,一声比一声绝望,像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我的心脏。

我扶着冰冷的水泥栏杆,快步冲下楼梯。脚步声在空洞的楼道里激起突兀的回响。越靠近一楼,那哭声就越发清晰、越发刺耳,带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穿透力。

洗衣房的门虚掩着,里面透出惨白的光。我猛地推开门——

哭声,戛然而止。

如同被一把无形的剪刀瞬间剪断。

死寂。

只有老旧的滚筒洗衣机在角落里发出沉闷的、单调的嗡鸣声,滚筒有规律地转动着,透过圆形的玻璃观察窗,能看到里面模糊的衣物影子在翻滚。惨白的节能灯管悬在头顶,发出滋滋的电流声,将狭小空间里的一切都照得冰冷而毫无生气。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洗衣粉和潮湿霉菌混合的味道。

人呢?孩子呢?

我喘着粗气,心脏还在狂跳,目光急切地扫视着这个不足十平米的小空间。墙角堆着几个瘪了的塑料盆,水管滴答着水,地面湿漉漉的反射着灯光。空无一人。

难道是错觉?幻听?可刚才那哭声如此真切,近在咫尺!

嗡鸣的洗衣机突然发出一声沉闷的提示音,滚筒缓缓停止了转动。程序结束了。

我鬼使神差地,一步步走了过去。冰冷的湿气从洗衣机外壳渗出来。手指有些僵硬地搭在冰冷的机门把手上,犹豫了一下,还是用力向外一拉。

“嗤——”

密封条被拉开的声音在死寂中格外刺耳。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气味瞬间扑面而来!

那绝不是洗衣液的清香!

是一种极其复杂、极其诡异的混合气味:浓烈刺鼻的福尔马林溶液的味道,像医院停尸房那种强行压制腐败的化学气息;混合着一股极其甜腻、如同变质牛奶发酵后的酸腐奶馊味;更深层,还隐隐透着一股……肉类在潮湿环境里缓慢腐烂的、令人窒息的腥甜!

胃里一阵剧烈的翻搅!我强忍着呕吐的冲动,捂住口鼻,看向滚筒内部。

里面湿漉漉的。几件揉成一团的成人t恤和牛仔裤胡乱搅在一起,被甩到滚筒壁上。而在这些衣物的最中央,静静地躺着一件小小的……

婴儿连体衣。

淡蓝色的棉布,上面印着褪色的小熊图案。它已经完全湿透,沉重地贴在滚筒的底部,吸饱了水,颜色深得发暗。

更恐怖的是,这件小小的衣服上,布满了大片大片深褐色的……斑块!

那斑块的颜色如同凝固干涸的陈旧血迹,边缘模糊不清,深深浸染进棉布的纤维里,呈现出一种令人极度不适的、类似霉菌蔓延的图案。它们不规则地分布在小熊图案的周围、袖口、裤腿……几乎覆盖了整件衣服!

那股浓烈的、混合着福尔马林、酸腐奶馊和腐烂腥甜的怪味,正是从这件湿透的、布满深褐色“尸斑”的婴儿连体衣上散发出来的!

寒意如同冰水,瞬间从脚底板冲上头顶!我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猛地向后弹开一步,后背重重撞在冰冷潮湿的瓷砖墙上!心脏狂跳得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这是谁的衣服?怎么会在这里?上面那些斑块……是什么?!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我。我像逃离瘟疫现场一样,跌跌撞撞地冲出洗衣房,一口气跑回自己位于三楼的出租屋,反手死死锁上门,背靠着门板剧烈喘息,冰冷的汗水浸透了单薄的睡衣。门外,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和死寂。那件诡异的婴儿连体衣,如同一个冰冷的噩梦烙印,死死刻在脑海里。

第二天清晨,阳光惨白地透过蒙尘的窗户照进来。宿醉般的头痛折磨着我,一夜惊悸,眼底布满血丝。我拖着沉重的步子走进狭小的卫生间,拧开水龙头,掬起冰冷刺骨的自来水拍在脸上,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抬起头,布满水渍的镜子里映出一张憔悴苍白的脸,湿漉漉的头发贴在额角。

我习惯性地抬起手,想将额前那缕碍事的湿发撩开。

就在我的手指触碰到头发,并做出向后梳拢动作的瞬间——

镜子里那个“我”,手臂才刚刚抬起!动作整整慢了半拍!如同信号延迟的劣质视频!

我的动作完成了,镜中的“我”才僵硬地、模仿般地,缓缓抬起手臂,做出梳头的姿势。那眼神空洞、呆滞,嘴角似乎还挂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冰冷的弧度。

一股寒意猛地从尾椎骨窜起!头皮瞬间炸开!我触电般猛地缩回手,死死盯着镜中的影像。

镜中的“我”也缓缓放下手臂,动作依旧带着一种非人的滞涩感。那双眼睛,空洞地回望着我,瞳孔深处仿佛没有焦点,只有一片冰冷的死寂。

幻觉!一定是昨晚没睡好!我用力闭上眼,再猛地睁开。

镜子里只有我自己那张惊魂未定的脸。刚才那诡异的延迟……消失了?

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撞击着。我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卫生间。整个白天都魂不守舍,那份诡异的婴儿连体衣和镜中诡异的倒影在脑中反复纠缠。

傍晚,我硬着头皮再次下楼去洗衣房。那件恐怖的婴儿连体衣应该被清理掉了吧?或者是谁拿走了?总要洗衣服的。

洗衣房空无一人。惨白的灯光下,那台老旧的滚筒洗衣机静静地蹲在角落。我刻意不去看它,径直走向水池边,拧开水龙头冲洗一个塑料盆。

水流哗哗作响。

我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洗衣机下方吸引过去。

那根粗大的、灰白色的塑料排水管,软软地搭在地漏的铁篦子上。管口处……

一滴粘稠的、暗红色的液体,正缓缓地……凝聚、拉长……

“啪嗒。”

沉重地滴落在下方积着浅浅污水的铁篦子上,溅开一小朵暗红色的、胶冻般的“花”。

紧接着,又是一滴……“啪嗒”……

暗红的粘液如同垂死生物渗出的血,持续不断地从排水管口渗出、滴落。一股极其淡薄、却异常清晰的铁锈混合着……某种难以名状的腥甜腐烂气息,幽幽地飘散在潮湿的空气里。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猛地关掉水龙头,塑料盆“哐当”一声掉进水池。逃!必须离开这里!再待下去我会疯掉!

我踉跄着冲回三楼,反锁房门,拉上所有窗帘,仿佛这样就能隔绝外面那个正在腐烂的世界。黑暗给了我一丝虚假的安全感。我蜷缩在沙发角落里,用毯子裹紧自己,试图驱逐那彻骨的寒意。时间在死寂中粘稠地流淌。窗外城市的喧嚣仿佛隔着厚厚的毛玻璃,模糊而遥远。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一小时,也许只有几分钟。

“呜……呜哇……”

那声音又来了!

不再是撕心裂肺的哭嚎,而是一种极其微弱、极其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呜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口鼻,只能从喉咙深处挤出破碎的、充满痛苦和绝望的悲鸣。声音的源头……无比清晰!

就在门外!

不!更近!

就在……紧贴着房门外的……走廊地板上?

不!不对!

那呜咽声……仿佛带着一种沉闷的、被容器阻隔的回响……

是楼下!是洗衣房!是那台……滚筒洗衣机里面!

“呜……哇……呜……”

声音断断续续,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却带着一种穿透墙壁和楼板的、直抵灵魂的冰冷与绝望!它像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攥住了我的心脏!

理智的弦彻底崩断!极致的恐惧混合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想要终结这一切的冲动,如同沸腾的岩浆冲垮了堤坝!不能再逃了!必须去看!必须知道那里面到底是什么!

我猛地掀开毯子,赤脚踩在冰冷的地上,像一具被无形丝线操控的木偶,跌跌撞撞地冲下楼梯。洗衣房的门虚掩着,惨白的光线如同地狱的邀请。我一把推开!

“呜……呜……”

那微弱的、令人心碎的呜咽声,此刻清晰地回荡在狭小的洗衣房里,源头正是那台仍在嗡鸣运转的滚筒洗衣机!

我一步一步,如同踩在烧红的烙铁上,朝着那台冰冷沉默的机器挪去。每靠近一步,那呜咽声就更清晰一分,心脏就被攥得更紧一分。

终于,挪到了洗衣机前。

嗡鸣声震动着冰冷的金属外壳。透过那个圆形的、布满水汽和划痕的厚玻璃观察窗,只能看到里面衣物翻滚搅动的模糊影子,以及高速旋转甩出的水珠在玻璃上拉出的浑浊水痕。

“呜……哇……”

呜咽声似乎就在耳边。

我颤抖着,双手死死撑住洗衣机冰冷颤抖的顶盖,强迫自己将脸凑近……再凑近……布满水汽的观察窗……

视野被拉近。

滚筒高速旋转带来的模糊和眩晕感。

衣物翻滚的影子。

水痕……

突然!

一张脸!

毫无征兆地、紧紧地贴在了观察窗的内侧!

隔着布满水汽和水痕的厚玻璃,那张脸被扭曲、放大,却依旧清晰地呈现出所有令人魂飞魄散的细节!

那是一张婴儿的脸!

皮肤呈现出一种在水中长久浸泡后的、令人作呕的灰败和浮肿,像一块吸饱了水的海绵!整张脸都覆盖着一层死寂的青紫色!眼睛的部位……没有眼睑!只有两个巨大的、如同被水泡发的葡萄般鼓胀的、灰白色的眼球!浑浊的眼白上布满蛛网般深红的血丝,死死地“盯”着玻璃窗外的我!

肿胀发紫的嘴唇微微张开着,露出里面细小的、同样发黑的牙龈。那断断续续的、令人心碎的呜咽声,正是从这里发出的!

更恐怖的是!

一只同样肿胀发青、布满深紫色尸斑的小手,正死死地扒在玻璃窗的内壁上!五根细小、如同水萝卜般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屈伸着,指尖那灰黑色的、如同霉变的指甲,一下、一下……缓慢而执着地……刮擦着厚厚的玻璃!

“嚓……嚓……”

指甲刮擦玻璃的刺耳噪音,混合着那沉闷的呜咽,透过洗衣机沉闷的嗡鸣,清晰地钻进我的耳朵!

伴随着每一次刮擦,一个湿漉漉的、充满粘液气泡破裂感的声音,仿佛直接从那肿胀发紫的嘴唇里……挤了出来,带着无尽的冰冷和一种令人窒息的……渴望:

“妈……妈……”

“洗……”

“洗……”

“呜……”

嗡鸣的洗衣机猛地一震,发出程序结束的、沉闷的提示音。高速旋转的滚筒,开始缓缓减速……停止。

里面的衣物和那个紧贴在玻璃上的东西,停止了翻滚。

那张紧贴在玻璃上的、泡发的婴儿脸,那两只巨大的、布满血丝的灰白眼球,那刮擦着玻璃的、布满尸斑的小手……都静止了。

如同按下暂停键的恐怖片画面。

时间仿佛凝固了。狭小的洗衣房里只剩下我粗重如风箱般的喘息声,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冲撞,几乎要炸开。冰冷的汗水顺着额角、脊背不断滑落,浸透衣衫。极致的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着我的四肢百骸,将我死死钉在原地。

它……要出来了?

这个念头如同毒蛇的信子,舔舐着我的神经。

逃!立刻!马上!趁它还没……

不!

另一个声音在疯狂的恐惧中嘶吼——拉开它!拉开那道门!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终结这无休止的噩梦!也许是幻觉!也许只是件被搅烂的玩具!

两种念头在脑中疯狂撕扯。身体像灌了铅,又像被无形的力量推动。

最终,那被逼到绝境的、近乎自毁的冲动占据了上风。我盯着那扇紧闭的、如同地狱之门的洗衣机盖板,盯着观察窗里那张静止的、死寂的婴儿脸。

颤抖的、如同冰雕般僵硬的手指,带着一种连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决绝,猛地伸向洗衣机顶盖中央那个圆形的、冰冷的开门旋钮!

“咔哒。”

一声轻微的金属卡扣弹开的声响。

旋钮转动。

“嗤——”

密封条被拉开的声音,在死寂中如同惊雷。

沉重的顶盖被猛地向上掀开!

一股难以形容的、如同打开了腐烂沼泽地狱之门的恶臭,瞬间如同实质的拳头,狠狠砸在我的脸上!

浓烈的福尔马林、刺鼻的酸腐奶馊、令人作呕的肉类腐败腥甜……还有……新鲜血液那浓烈到令人窒息、如同铁锈般的腥气!所有气味混合、发酵、爆炸!瞬间冲垮了我的嗅觉防线!

“呕——!”

胃里翻江倒海,酸腐的胃液混合着胆汁猛地涌上喉咙!我死死捂住嘴,身体剧烈地摇晃,视线被生理性的泪水模糊。

模糊的视线中,看到洗衣机滚筒内……

不再是翻滚的衣物。

是粘稠的、深红色的……血水!

浓稠得如同融化的血浆,几乎填满了整个滚筒!那暗红的液体在洗衣机停止的惯性下,还在缓缓地、粘腻地荡漾着,表面漂浮着一层厚厚的、油脂般的泡沫和……一些难以辨认的、絮状的深色组织碎屑!

就在这翻滚着泡沫和碎屑的暗红血水中央……

漂浮着一个……小小的身体!

一个婴儿!

他全身赤裸,皮肤呈现出一种在水中长久浸泡后的、令人作呕的灰败和浮肿,布满了大片大片深紫色、边缘模糊的尸斑!小小的身体蜷缩着,如同在母体中沉睡。稀疏的胎毛湿漉漉地贴在青紫色的头皮上。那张脸……正是刚才紧贴在观察窗上的那张脸!肿胀发青,眼皮被水泡得消失,只剩下两只巨大、浑浊、布满深红血丝的灰白眼球,空洞地朝向顶盖的方向!小小的嘴唇乌紫,微微张开着,露出细小的、发黑的牙龈。

更让我魂飞魄散的是,这个漂浮在血水中的婴儿尸体……那张肿胀发青的脸……

我认识!

是住在二楼东户那个李姐的孩子!壮壮!才八个月大!就在……三天前,李姐还在楼道里哭天抢地,说孩子丢了!闹得整栋楼都不得安宁!

壮壮!是壮壮!他怎么会……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在这……洗衣机的血水里?!

极致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我淹没、吞噬!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眼前这具漂浮在血水中的、邻居家失踪婴儿的肿胀尸体!胃里翻腾的东西再也压制不住,我猛地弯下腰,对着冰冷肮脏的地面剧烈地呕吐起来!

就在我吐得天昏地暗、几乎要将五脏六腑都呕出来的时候——

“啪嗒……啪嗒……啪嗒……”

一阵湿漉漉的、粘腻的脚步声,清晰地、不紧不慢地……从洗衣房门口的方向传来。

那声音……像是赤脚踩在浸透了血水的地面上发出的声响。每一步都带着粘滞的、水声淋漓的回音。

脚步声越来越近……

停在了我的身后。

一股混合着浓重血腥、福尔马林和冰冷水腥气的阴寒气息,如同实质的冰块,瞬间包裹了我的后背。

一个沙哑、干涩、如同生锈的齿轮在相互摩擦的声音,带着一种非人的、毫无起伏的冰冷语调,紧贴着我的后颈响起,每一个字都像冰锥扎进我的骨髓:

“衣服……”

“要……”

“手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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