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三刻,御花园的星陨池蒸腾着乳白雾气,宛如巨兽吞吐的气息。沈清辞踩着满地凝血般的睡莲残瓣,龙纹软剑剑柄在掌心沁出冷汗。她腕间的星纹玉佩突然暴涨出琉璃色光芒,与对岸萧承煜(沈清辞)的玉佩遥相呼应,两道光柱在雾中交织,竟凝结成一座悬浮的星光桥。
\"这桥......\"萧承煜(沈清辞)的声音裹着震惊。他(她)身着侯府暗卫劲装,广袖下藏着的铜钥匙正发烫,\"每走一步都像踩在星轨上。\"话音未落,脚下的星光突然扭曲,化作星纹锁链缠住脚踝。沈清辞旋身挥剑斩断锁链,剑锋却在触及雾气的瞬间结满冰霜——那些雾竟是由无数细小的蛊虫组成。
两人背对背立于光桥中央,玉佩光芒将周围的噬月纹雾气逼退三丈。沈清辞展开太后给的密诏,泛黄的纸页在星光下透出隐藏的血字:\"星陨池乃九星枢机,血月临空时,能量可撕裂时空。\"萧承煜(沈清辞)则摊开苏若蘅的巫蛊手记,其中夹着的水道图边角,不知何时被血渍晕染成北斗七星的形状。
\"你看这个。\"萧承煜(沈清辞)用匕首尖挑起手记残页,\"地下水道的星纹核心与星陨池的方位,刚好构成巫教失传的'逆命阵'。\"他(她)的指甲无意识摩挲着铜钥匙上的纹路,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呓语:\"星纹流转,命数难违......\"
沈清辞的瞳孔骤缩。她将密诏与手记重叠,星陨池的轮廓在纸间浮现,而池心标注的位置,正是水晶棺椁沉睡之处。\"江砚之当年拼死保护玉佩,不是为了开启古魔封印,\"她的声音发颤,\"而是要阻止有人利用星陨池的力量......\"
话音未落,池底突然翻涌出血色气泡。那些气泡破裂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声响,紧接着,若有若无的琵琶声从雾中飘来。萧承煜(沈清辞)猛地抽出软剑,剑身上的龙纹与星纹同时亮起——这曲调,正是楚昭密室里那把人骨琵琶弹奏的《血月引》。
\"小心!\"沈清辞拽着萧承煜(沈清辞)向后急退。方才立足之处,三根裹着黑鳞的触手破土而出,触手顶端长着布满獠牙的吸盘。星陨池的水面开始逆时针旋转,形成巨大的漩涡,漩涡中心浮现出江砚之的虚影,只是这次他的嘴角不再有偏执的笑意,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悲怆。
\"清辞,别相信看到的一切......\"虚影的声音混着琵琶声,震得两人耳膜生疼。萧承煜(沈清辞)的铜钥匙突然发出尖锐的嗡鸣,钥匙孔中渗出的蓝光与玉佩光芒融合,在空中投射出西域祭坛的画面:沈明玥正在用人血浇灌第三块玉佩,而祭坛下方的地底,传来古魔苏醒的咆哮。
沈清辞握紧玉佩,星纹在掌心烙下灼痛的印记。她想起太后密诏中被墨迹掩盖的半句话:\"唯有以命为引,方能重启星轨\"。当她与萧承煜(沈清辞)对视时,在对方眼中看到同样的决然——他们早已做好准备,哪怕成为扭转乾坤的祭品。
而在坤宁宫深处,太后将最后一道噬月纹符咒贴在额间。她望着铜镜中逐渐透明的自己,轻声哼唱着江砚之幼时学的童谣:\"星陨落,月如钩,命定之人解千愁......\"窗外,九星连珠的虚影已经清晰可见,血月的边缘开始染上不祥的赤色。
星陨池的雾气愈发浓稠,琵琶声突然转为激昂的战歌。沈清辞与萧承煜(沈清辞)的玉佩光芒暴涨,将周围的黑暗尽数驱散。他们知道,这不过是巫教的试探,真正的风暴,将随着血月的升起而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