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祖母日后,在和大人相处时,只做一个祖母。”
顾老夫人一怔,以为沈鸢会为自己所求,没想到却是为了顾淮凌。
她看着沈鸢,声音含了一丝欣慰,“好,祖母答应你。”
沈鸢再次福身。
顾老夫人亲自扶起她,“好孩子还有件事,祖母需要你以长嫂身份去荣晖院走一趟。”
荣晖院,顾璟初高热刚退,此刻正趴在床上养伤。
屋内空无一人,他面色不善地向外喊,“青木,进来!”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条缝隙。
林婉茵身着一身水红色衫子,衫子薄如蝉翼,隐隐透出内里葱绿色抹胸。
头发梳成一个堕马髻,几缕青丝散在鬓边,一副勾栏做派。
顾璟初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贱妇,谁让你进来的?青木去哪了?”
林婉茵毫不在意顾璟初的恶言恶语,她款款走过去,在顾璟初身侧坐了下来。
顾璟初翻身,却惊觉浑身无力。
林婉茵眼底闪过厌恶,“青木被我支走了,世子你就别白费力气了。”
她拿出帕子在顾璟初脸前晃了晃。
一股不正常的甜腻之气,瞬间充斥整个床帐。
林婉茵慢条斯理解自己衣衫。
鼻息间甜腻之气越来越重,顾璟初感觉身上热了起来。
一股强烈的欲望积聚在一起,让他额上青筋全都凸显出来。
顾璟初看着眼前这张,面目可憎的脸,想杀了她的心都有了。
“你个贱妇,敢给我下药?”
“唉——”林婉茵长叹了口气,“我也不想,但我需要一个孩子。”
她伸手去剥顾璟初衣衫,嘲讽地看着他,“表哥热吗?”
顾璟初身子一抖,明明眼前是他最厌恶的人,却急不可耐想要她帮自己纾解。
“贱妇,我一定会杀了你!”他面色潮红呼吸急促,伸手去抓林婉茵。
帐子放下那一刻,男人粗I喘从里面传出,且越演越烈。
事后。
林婉茵忍着双腿颤意,从床上走了下来。
她看着顾璟初那双几欲喷血的眸子,嘲讽一笑,“表哥刚才不也挺享受,我这会腿都是软的。”
顾璟初恢复了几分力气,下床伸手掐住了林婉茵的脖子,“找死。”
林婉茵被他掐习惯了,眼里毫无惧意。
死猪不怕开水烫威胁道,“掐死我,世子书房那幅画就会公布于众,到时你的好嫂嫂,怕是会被流言逼死。”
“贱妇!”顾璟初双目赤红,抬脚就朝林婉茵腹部踹去。
他语气阴冷而残忍,“贱妇,不是想要孩子?这一生我都不会让你有孕。”
“少夫人当心!”见人影飞出,顾老夫人身边的嬷嬷立刻护在沈鸢身前。
顾璟初心头一跳,转身就对上了沈鸢那双过于平静的眼。
眼中暴戾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一种惊慌失措的难堪。
林婉茵蜷缩在地上捂住肚子,一口血沫从嘴里吐了出来。
顾璟初衣衫不整,脖子上还有几道女子的抓痕。
屋内香气甜腻,明眼人一看都知刚才发生了什么。
“桃子,把人抬去偏厢,请府医过来。”沈鸢立于门口,逆着光脸上覆了一层霜色。
“鸢儿,我。”顾璟初张了张嘴想解释。
“闭嘴,鸢儿也是你叫的,林姨娘纵千般不是自有家法处置,你竟亲自动手打一个弱女子?二弟你良心去哪了?”
沈鸢一字一句堪称疾言厉色!
她眼里的鄙夷和失望,让顾璟初喘不上来气。
“是这个贱妇给我下药,非要和我行欢好之事。”顾璟初咬牙解释。
沈鸢眸色未变,“我无意探听二弟房门之事,只一句话既然当初纳了林姨娘,你就该好生相待。”
顾璟初眼底闪过一丝自嘲,脸色青白交加,嘴唇翕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鸢儿根本没意识到,是林婉茵那个贱妇给自己下药。
在她眼中,自己什么都是错,自己从头到脚都是不堪。
府医来得很快,沈鸢现在走不合适却也不好一直在这。
她朝身侧嬷嬷吩咐,“嬷嬷你去请侯夫人过来。”
偏厢内弥漫着草药的苦涩气。
府医对身鸢行了一礼,声音压得极低,带了一丝叹息,“少夫人,林姨娘被伤了根本,日后...怕是再难有孕了。”
林婉茵奄奄一息躺在榻上,闻言她整个人僵在那,再难有孕四个字如同冰锥扎入她的耳中。
只觉耳边一声嗡鸣,再也听不见其他声音。
侯夫人从外匆匆赶来,一进门就开始责怪,“婉茵,姨母不是警告过你,不让你惹初儿,你要再搅得家宅不宁,我只好做主把你送回林府了。”
林婉茵听着侯夫人一心护犊子的话,一股浓烈的恨意从心底滋生出来。
林婉茵闭上眼,遮住满眼怨毒与疯狂。
顾璟初已经整理好自己,他从外大步走进来,“来人,把这贱妇送回林府,告诉林家人这贱妇给本世子下药,让他们自行处置。”
林婉茵脸色骤变,声音尖锐厉声道:“顾璟初你敢!”
侯夫人上前就是一巴掌,“贱妇我一直真心疼爱你,你竟给初儿下药,伤了他身子怎么办?”
林婉茵突然疯狂笑出声来,“疼爱,你眼里只有你儿子,可我再也不能有孕了!”
“那是你咎由自取!”
她斜睨了顾璟初一眼,嘲讽道:“给他下药怎么了?刚才在榻上他可是压着我要了一遍又一遍,不比我爽快?”
“疯了,真是疯了!”侯夫人听着林婉茵粗俗无比的言语,只觉脸上臊得厉害。
“都闹什么!”一声厉喝从外传来。
顾淮凌扶着顾老夫人从外走了进来。
顾老夫人看了一眼,沉声道:“都出来。”
沈鸢看向顾淮凌,眸中冷意散去,朝他走了过去。
前厅,顾老夫人坐在高堂吗,顾淮凌沈鸢坐在一侧。
林婉茵跪在地上。
“说说吧,又怎么了?”
顾璟初从林婉茵腰间扯下帕子,扔给府医,“这贱妇给我下药。”
府医小心翼翼接过帕子,查看一番,“世子所言不虚。”
空气安静一瞬。
自顾淮凌来,林婉茵周身尖锐全都散去,跪在那里不言不语浑身上下只剩一股淡淡死气。
她甚至不敢抬头,去看那个高山仰止般的男人。
此刻,他眼里怕是只有鄙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