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虞在屋里,犹豫了片刻,还是让兰巧进了见一面。
“婕妤,奴婢愿意听您的,只求婕妤帮帮奴婢吧。”
“奴婢宁愿一死,也不愿被赵才人折磨,甚至还连累家人。”
兰巧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哭着。
谢昭虞冷冷的看着她:“本婕妤说过,不会再给你机会,这机会得你自己去争取,等什么时候找到了,你再回来见本婕妤吧。”
兰巧走后,谢昭虞深深的沉了口气。
只等着那郭纶被带回京城后,寻到好时机,把赵云瑶弄死。
因为郑昭仪怀了双生子,宫里特意办了一个宴会。
宴会这一日,谢昭虞为了防止像之前一样被长公主当成肉中钉,特意装扮得寻常一些。
与其他同级嫔妃站在一起。
宴会在太液池举行,因为郑昭仪双胎生,所以宴会上颇受陛下宠爱。
甚至连位置都比往常做得靠近。
昔日只有江贵妃和赵淑妃坐的位置,如今却变成了她和郑昭仪。
沈皇后看着得宠的郑昭仪不禁勾起嘴角,可到了谢昭虞那里却眼神微沉的顿了顿。
这后宫没了江贵妃和赵淑妃这样作祟的人,确实让她很放心。
可嬿婕妤如今得宠,倘若日后有了子嗣只怕是不好控制。
而且身为一国之母,她这些年只有公主没有皇子。
因此宫里眼下看中的就只有德妃的四皇子。
但是德妃愚蠢讨不到陛下的欢心。
若是嬿婕妤怀有子嗣,那时候宫里又该多了一个劲敌了。
想到这里,沈皇后用手指死死的掐住扶手,余光却看见忽然过来的长公主。
长公主雍容华贵的姿态走入殿中。
除了陛下,其他任何人她都不放在眼里,可唯独经过谢昭虞面前的却忽然顿了顿。
谢昭虞感觉到长公主的目光,整个人紧张的后背发麻。
上次长公主一句话就让她失去了宠爱,还废了好大的功夫才得宠的。
宴会几日前她都没有侍寝,今日更是小心翼翼的,她不信长公主还能抓到自己的把柄。
宴会开始后,按照规定,澹台琰凛特地叫司天台的人过来占卜。
毕竟双胎少见,故而要算这其中的运势是否会影响到国运。
司天台的人占卜很快,不到片刻一个灵台官忽然拿着转得飞快的罗盘在殿中旋转。
“陛下,今夜星空意向恐有动。”
澹台琰凛脸色微变,疑惑道:“是吉还是凶?”
灵台官闻言,立马跪下道:“是殿上中人对皇嗣有大凶之兆。”
长公主闻言,沉声道:“陛下,这皇嗣关乎皇家命脉,可是至关重要的啊。”
沈皇后像是想到了什么,配合道:“劳烦几位大人仔细的算,切勿遗漏或冤枉了一个好人。”
为了防止错算,司天台的的好几个大臣同时一起演算,很快得出的结果让人出乎意料。
“回陛下,这影响龙嗣的人就是嬿婕妤!”
谢昭虞闻言,顿时脸色大变。
她好好的怎么可能会和害皇嗣扯上关系,难道是长公主又要害她?
长公主坐在席上,冷声道:“几位大人可要仔细一些,嬿婕妤可是陛下的宠妃,否则若冤枉了人。”
“小心你们的脑袋!”
几位大臣闻言,跪下道:“陛下,微臣不敢妄言,嬿婕妤确实对皇嗣有影响。”
“虽然为凶,但并非没有化解的办法。”
澹台琰凛磨动着手中的扳指,似笑非笑道:“几位爱卿有何办法。”
谢昭虞敛气屏息的听着他们的话,心里的那股危机感越发强烈。
无论是谁要害她,只怕今日不可能让她好过的。
“嬿婕妤与郑昭仪刑冲克害,对母体不利,则影响皇嗣。”
“可用水化之,而太液池中的蓬莱山正好建在水中央,有木有水。”
“不仅如此,嬿婕妤还不能食荤腥。得等郑昭仪肚子里的皇嗣月份大,强健起来才行。”
“除此之外,婕妤还需要用血抄写经书,以此缓解相克之性,当然两位娘娘相互换化解之法也可。”
旁人听着这是化解之法,可谢昭虞却感觉这是变着法子的要她死。
什么相克,她很怀疑这些司天台的大臣是被人收买了。
未等帝王开口,沈皇后先说道:“陛下,到底是为了子嗣,可如此就要委屈了嬿婕妤。”
长公主不屑道:“陛下你再宠爱这妃嫔,也得顾及皇嗣。”
“不过是让她去蓬莱山暂时住着,等郑昭仪生下皇子,你可是功臣。”
澹台琰凛听着,有些动容,可想到嬿婕妤先前为了他,用自己血写经书的样子,他心里是心疼的。
嬿婕妤是他的妃子,即便是用血,也不该为旁人的孩子用。
“你们的意思是,要用血抄经文,别人的血不行?不能寻与嬿婕妤属性同等之人的血?”
众人完全没有想到陛下会这么说。
几个大臣被问的后背发凉,说道:“当然可以,嬿婕妤身份贵重,可用兽类血代替。”
长公主没想到陛下会对这个女人如此关心,看见嬿婕妤得宠。
长公主就想到自己的母后被那个狐媚子算计,害得自己被送去当质子。
当质子的那些年,她遭受了很多折磨,不仅被敌国皇家之人侮辱。
还要被皇子凌辱失去了清白,甚至要被自己厌恶的宠幸。
这些让她无法不厌恶嬿婕妤这样的女子。
“陛下,远在宫外的母后和几位太妃,都期望陛下能都子嗣繁荣。
如今郑昭仪怀有双生,是我朝之福气。断没有委屈郑昭仪的道理,如此只能委屈嬿婕妤了。”
长公主看着她,似笑非笑道:“嬿婕妤,你可愿意?”
谢昭虞心里冷笑,长公主要对付她,可真是下了血本啊。
“嫔妾所受雨露皆来自于陛下,嫔妾愿意为了陛下付出所有。”说着,她跪在地上,乖巧的等着帝王发落。
澹台琰凛看着她乖巧的模样,心里有些不忍。
可他登基几年皇子一直很少,大皇子病重。
四皇子年幼,只有一个皇子是不够的。
若是嬿婕妤此刻怀孕他还有办法,只是他宠幸了她这么久,一直没有动静。
长公主听见他这番话,脸色沉沉:“本宫只问你愿不愿意,你扯其他做什么?”
“还是说你连为了陛下的子嗣,都不肯牺牲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