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认为,这个朱春花,可能她在中间做了什么手脚?”
阮云铮很敏锐,瞬间就听出了苏满满语气的不同,
“还是说,朱春花是知情人?”
阮母垂眸想了想,
“我对她不算了解,但是她的性子,不像是能藏住话的,除非,”
“除非是非常重要,非常隐秘,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的事情,必须要藏住,不然后果会很严重,会影响到,不,准确的说,是产生的后果,她也承担不起的那种。
对不对?”
满满把筷子放下,一点点的分析,
“那换孩子的事,也算是严重的,但是她图啥呢?就算我不是,那她亲生的呢?
如果是个儿子,她特意换了一个女儿,这,为什么?让儿子去过好日子?还是单纯的喜欢女儿?
但是如果她明知道陆宝珠不是她生的,她对路陆宝珠这宠爱的态度,又是为什么?这个看着可不像是作假啊!
如果她生的就是女儿,那,还换过来一个女孩,就比如之前的我,那,也解释不通啊?”
“她宠陆宝珠,是真的,所以她是知情人,倒是说得通。
因为早就知道你不是她的女儿,所以去找你闹,算计,甚至动手,她都不用考虑的就舍得了,所以,对于苏家人对你热情,却对陆宝珠不喜的态度,就更加不满。
所以,对你也越来越不喜欢。”
“这个,倒是也合理,不过我就是不明白,孩子换都换了,不管是不是她亲自动的手,但是明知道那宝珠不是自己肚子里出来的,她图什么?
把孩子抱回来,还对她那么好,这宝珠身上,到底有什么重要的,或者说是还有什么身份?
啊,难道冒险特意把孩子换了,就为了对她好?那咋的,自己生的孩子就不配呗?
这,就有点说不通了吧?
而且,我不是苏家的,陆宝珠是陆家的,那苏家的孩子呢?
那另外两家的孩子应该也都互相乱了,这,为什么?混淆视线?
就不怕有一家发现,这要是深查,她就能保证什么都查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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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不知,这会儿的公安局正在审的也是这个问题,他们已经从苏满满的医生那儿拿到了证明,苏满满的血型和苏家两口子不符,没有血缘关系,那这抱错孩子的事,涉及的就不仅仅是两家了。
“朱春花,老实交代,到底怎么回事?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老实交代,才能减轻你的罪责。”
再藏着秘密,朱春花也就是一个普通女人,在公安局这种严肃的环境下,精神绷的已经到了极点,似乎再有一根稻草压上来,她的心理防线就会崩溃。
见状,两个公安对视一眼,漫不经心的来了一句,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传唤相关人员到场吧,总会有人愿意配合的。”
“行,那你去传那个陆宝珠过来吧,这个时间,也不知道下没下班,你直接去她单位堵人吧。”
审讯室没有对外的窗户,朱春花也听不出来真假,一听陆宝珠的名字,顿时就炸了,直接就站了起来,还想往桌子那边扑,
“不要去,不许去!”
“坐下!”
涉及到宝珠,她就彻底绷不住了,
“我交代,交代,你们问啥,问我,我都说,不要去找宝珠。”
两个公安全程屁股都没抬,翻开了记录本,
“那你就说说当年换孩子的事吧!
为什么要换,怎么换的,配合你的人都有谁,换了几家的孩子,都是谁家,说吧!”
朱春花猛的用力,指甲狠狠地扎进了肉里,
“当年,我在城里一个裁缝铺做学徒,我天赋不高,师傅嫌我笨,又嫌我打扮的招摇,不肯多教我,我一生气,就经常自己跑出去。
我是从农村出来的,就因为吃不饱饭,我家里才把我送出来学徒,我当然不想再回去过那种苦日子。
眼见着师傅的态度越来越敷衍,我就想找一个工人也行,起码能留在城里。
后来,就认识了一个肉联厂的工人,就是宝珠的爸,陆抗战,现在是肉联厂的小领导了,但是那时候,他也就是个刚进厂两年的小工人。
我是奔着跟他结婚去的,他高兴的时候也会哄人,我也傻,就什么都给他了。
但是我没想到,他,”
朱春花眼里迸发出明显的恨意,
“他拿我,就拿我当消遣的玩意儿,高兴了就逗逗我,不高兴了就十天半个月不找我。
那我不甘心啊,厂里都知道我在跟他处对象,结果他转身就要结婚了。
我那时候正在兴头上,还惦记着成为一个城里人,弄个城里户口呢,我气不过啊,结婚的那天就进了陆家,我是想着给他们添堵,结果,结果我被他们算计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被绑住了手脚,我身边的人是,”
她狠狠地闭了下眼,
“是陆玉鸣,也就是路抗战的爹。
我被他,关了大半个月,也,玩~~弄了大半个月,后来以为我死了,把我扔到了城外的坟圈子。
后来遇到了进城又被打劫了的苏二强,那个时候我不敢回家,苏二强是我唯一的依靠。
结婚了一个月,我就发现我怀孕了,我偷偷的去隔壁村找老大夫看,说是快两个月了。
我恨啊,恨陆抗战,也恨那个,陆玉鸣,我恨不得能杀了她们。”
“你恨他们,为什么又对陆宝珠这么好?”
朱春花一顿,随即就开始笑,声音越来越大,最后笑的有点疯癫,
“哈哈哈!我特意算的跟陆抗战媳妇儿一起生,就是要把孩子换过去,让陆家把这个孩子养大,然后,以后合适的机会,我再公开这孩子的身份,哈哈哈,这个孩子,我都不知道是陆抗战的女儿,还是他的妹妹。
哈哈哈哈!
她一生下来,我就趁着没有人,抱过去跟陆家孩子换过来了,我想着,这就是陆家的孩子,陆家人不是能随意糟践我吗?
不是拿我不当人吗?
那我就让他家的女儿,他家孙女来给我赔罪,让她给我当牛做马,我也好好折磨折磨她,就当是给陆家人赎罪。
可是,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