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浪摸出五两银子,然后只分了一两出来,因为这个跟刚才那个闱姓不一样,买自己的闱姓有意义一点。
于是只花了一两银子单买了个“丁”字。
至于为啥买“丁”字,也是简单的认为今天出了“丁”,那明天出“丁”的概率比较小,因为看走势图都没有连续重复的,哪个概率小那就买哪个,也算是一笔随手单。
小赌怡情!
收好票据后,接下来就是去买生活用品和吃食,鱼浪买了一张草席垫子来到了拱桥下敞肩拱的小孔洞里,直接钻了进去。
别说,这地方还挺不错,只觉:
桥下清风徐徐,丝丝缕缕,沁人心脾,举目四望,波光潋滟,湖水澄澈,岸边垂柳依依,长条拂水,似与游鱼戏耍,芙蕖绽放,馥郁芬芳,引得蜂蝶翩跹。
随兴作诗一首,诗曰:
漫步桥堤夏日长,芙蕖照水溢清香 。
微风轻拂罗衣袂,细浪微摇映晚阳 。
走了半晌,也累了,躺在草席上很快就睡着了。
……
翌日。
鱼浪从孔洞里爬出来,昨晚睡得还行,就是到了半夜有点冷,而且有蚊子,今天得去买张毯子,但是在这之前还得去和他们几个汇合,要去贡院报名。
不过呢,去之前还得去彩坊走一走,昨天买了个花字,得去看看,虽然机会很渺茫,但万一中了呢?
于是鱼浪先往彩坊走。
至于结果,那就是没有万一,今天开得是“庚”,没中!好吧,打水漂了。
但鱼浪不信邪,又花了一两去买了一个“丁”字。
小赌怡情!
又来到他们几个的租赁房前,赵怀珈一见到鱼浪就开始埋怨:“鱼兄,你找的房子在哪呢?你再不来,我都以为你走丢了!”
“在西边有座桥的地方,算了,不说这个了,你们怎么样?”
赵怀珈回应:“唉,这地方还行吧,就是太拥挤了,而且晚上很吵。”
拥挤是正常的,估计这一片地方来了几万人,不仅有来考学的学子,他们还有家属或者仆人小厮,或者还有临时来看热闹做摆摊生意的。
这么说来,鱼浪还觉得他那个桥洞是个好地方,不行,回去后得拾掇拾掇,不然有人来抢地方。
“鱼兄,你住的地方在哪?要不我也跟着你?!”
“我看还是算了,你们都已经花了钱了,不可能退吧?”鱼浪自然是不想同意。
先去报名再说,于是五人同行去了贡院,鱼浪不知道来报名的有多少人,反正报名的队伍一眼望不到边。
得排队!
来的人都是积攒了几十年的考生,从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到七老八十的老者,各个年龄段的都有,还不分男女。
排了半天后,终于报名成功了,也拿到了考引,考试时间在八月九日开始,现在是七月底,离考试还有半个月的样子,接下来就是等。
……
鱼浪买了点生活用品就回到了桥洞下,还好没人来跟他抢,文人傲骨穷讲究,所以应该没有读书人愿意住桥洞来,他倒是无所谓,简单收拾了一下,然后打开小书包,拿出几本经义开始温习。
由于出得是远门,带不了太多东西,所以只带了几本经义,这些书看多了也没意思,考试的时候题目基本就是引用一下经义的一段话,然后叫考生写八股文,基本没有原题。
鱼浪觉得现在看书已经没有意义了,主要还是要练习一下字,最近一段时间他的书法有所进步,因为上次樊诗月来他们乡学院的时候稍微给他点拨了一下,还是有所进步。
说起樊诗月,也不知道她来了省城没有,到目前还没见到过,不过省城这么大,遇不到也很正常。
一个人待久了还是有点寂寞,而且白天的时候,拱桥上面人来人往也很吵闹,还好鱼浪已经习惯了,晚上睡觉的时候把毯子裹上全身,免得蚊子咬。
……
第三天,鱼浪又从孔洞里爬出来,先去吃了份早膳,一碗面条居然要三十文,真是太黑了,吃完后溜达到彩坊,看今天的花字开得是什么。
结果还没走到位,老远,鱼浪就发现了个“熟人”,名字都还记得,是县北乡学院的那个什么潘灵悦。
此时她正和另外一个女子在彩坊前指指画画,那女子跟她差不多样子,应该是她同行的同学。
看样子她也想闱姓,而且正在纠结买哪个。
鱼浪凑过去打招呼:“潘小姐,好久不见,你们也来玩这个?”
“是你呐?!”
潘灵悦见了鱼浪,一半惊喜,一半膈应,接着说:“是啊,图个心情而已,你呢?”
“昨天我买了个花字,今天来看看开得是什么。”
潘灵悦提示:“今天开得是“丁”,你买的什么?”
“什么?丁吗?”
鱼浪确定是听到了“丁”,但还是有点不确信,连忙上前来到公示刻牌上看。
果然,真的是“丁”!
“诶!!!我买中了!”鱼浪兴奋的一拍手,喜悦之情言其表。
听到鱼浪说买中了,潘灵悦也立马凑上来,下意识的挽着鱼浪的手臂,惊喜中又带点不信的问道:“真的?买中了?买了多少?”
“一两!”
“啊?一两?”潘灵悦一听是一两,立马又无语的丢开手。
鱼浪没管她,拿出票据去兑了彩,税后得了九两银子。
把银子掂在手里,这钱感觉就像大风刮来的一样。
舒服!
“切!刚才看你那高兴样,还以为你买了多少呢。”潘灵悦在旁边撇撇嘴,切了一声。
“也不少了好不好?”
鱼浪不认同她,这一下不仅把之前用的赚回来了,还有得多,于是又花了一两银子,还是买的“丁”。
潘灵悦看着鱼浪的操作,蔑嘴不屑道:“你不会以为天天都有这种好事吧?”
鱼浪随口回应:“人总得有个期待嘛!”
这时旁边的哪个女子问话:“敢问这位公子姓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