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门的事明天找工具和材料来,今天就算了,只能先随便练练。
……
翌日。
鱼浪搬来了些旧木料和一些绸线,这个用来做球门和兜网,根据在京城看球赛的印象,整个球门还是比较大,长度的话,人站在中间,一边一丈比较标准,也就是长度为两丈,高度的话,门将一般站在底下,一抬手指尖差不多刚好要摸到上门梁,这个活就由鱼浪和多财多福他们三人干。
花小颖她们三个女子继续练球,也不知道她们练得什么玩意儿,在那笑得嘻嘻哈哈,完全不认真,跟闹着玩儿一样。
至于毕老头,把两个凳子拼在一起,躺在上面看书,看得津津有味,旁若无人,脸上时不时还露出猥琐的笑容。
好巧不巧,这时樊诗月来了,她不是一个人来的,与之同行的还有个当官模样的男人和几个跟班随从。
老远。
“樊大人,这就是你们临河县组建的蹴鞠队?”
说话的是临川府上面派下来视察关于县下组建蹴球队的官员~苗德,他的任务就是来县下视察,并规范蹴球队的。
“额……”
樊诗月脸上挂不住,因为他也没想到鱼浪和小颖他们组建的蹴鞠队居然是眼前这副样子,只能强行解释:“苗大人,他们才刚刚组建,可能也才刚开始练吧,人员也还没有集齐。”
“我可跟你说了,朝廷改变规矩了,说每个县必须有一只蹴球队,而且要求的是专业蹴鞠队,而不是像她们那种过家家,到时候每个县都要出一队到临川府上去比赛,赢了的话,不仅能提升该县的政绩,还能得到上面的嘉奖,你们这个人员就不说了,场地完全不行,必须得扩建,还有那个球门,做的什么玩意儿?!”
樊诗月有点为难地表示:“可是朝廷没有拨款……”
苗德立马接话反问:“朝廷不拨款,你不会向下面募征吗?”
听到向下面募征,樊诗月又犯难了,从她上任临河县县丞以来,从一开始,她很大方,从自己家出钱,带头一些土豪乡绅进行捐款,做了不少修路,修桥,修藏书馆,修校场的工程,但是那些乡绅实际并没有给捐款多少,大多数都是她自己家的钱。
如今不光自己家没多余的钱,连县衙的财政也吃紧,正所谓。
好官越当越穷,贪官越当越富!
向下面募征,也就相当于向百姓收税,如果向百姓收额外税,不仅百姓们会怨恨,自己心里也不好过,毕竟她当官的初衷是为百姓好,可现在上面又要求修大的蹴鞠场,这上哪找钱?!
见樊诗月不说话,苗德又提醒道:“你可能不知道,隔壁锦河县就正在修,别人那个就修得大,钱就是从下面募征的。”
“好吧,苗大人,我回去再想办法落实这个事情。”樊诗月只得先应承下来。
“行吧,就那几个人,我也懒得去看了,走了!”苗德感觉很扫兴,带着随从走了。
樊诗月叹了口气,走进校场里,和花小颖她们打过照面后,又看了一圈,鱼浪带着多财和多福两人在地上打木桩,他们做的那个球门,怎么说呢。
确实很拉胯!
见到樊诗月来了,多财多福两人见礼,鱼浪很自信的问道:“诗月,你来了啊!来我看我们做的这个球门如何?”
樊诗月直言:“不怎么样!最好重新修一个!”
鱼浪无所谓的表示:“这个没必要,球门而已,只要有个框就行。”
樊诗月不想纠结这个,随口又问:“你们球练得怎么样?”
“还可以!”
“还可以?”樊诗月都不相信鱼浪居然会这么说。
“算了,你昨天不是说了个关于皮蛋儿的事吗?刚好我今天在这边处理公事,那一家人在哪?顺便带我去看看。”
鱼浪闻言立马丢下手中的活,表示马上就去。
……
于是鱼浪带着她不多时来到了六婶家,当有陌生人到来时,六婶家鸡飞狗叫的。
走到后院,找到了六婶,她今天在家,一看到她时,她居然还是在训话皮蛋儿,这对鱼浪来说都是习惯性场面了,以前每次来,只要六婶在家,有很大概率就能直接碰见她在对着皮蛋儿训话。
至于她对皮蛋儿训的哪些话,大概能听到这些:
你就是个蠢蛋,叫你干点什么都干不好,除了我,谁还能要你?
当年要不是我,你早就被外面野狗叼走吃了!
是我从小辛苦把你养大,你不听我的,难道你想做个缺德白眼狼,招人唾弃?缺德之人要下地狱!
你要是出去,没人拿给你吃,只能饿死!
这里只有我说了算,轮不到你插嘴!
我打骂你也是为了你好,别的人想还没那个机会呢!
你以为你是谁,除了能煮点鸡食,还能做什么?不听话今天中午就别想吃饭!
……
像这种鸡场,鱼浪身为村下人,早就见惯不怪,习以为常,甚至没什么感觉。
然而在樊诗月眼里就是:腐秽狼藉,秽气熏天,粪溺交叠,疮痍遍生,腥臊之气刺人鼻喉,让她几欲作呕,但也只能强忍着。
见有人来了,六婶走过来问话:“鱼大郎,你又过来干嘛?这女子是谁?”
樊诗月主动表明:“我是本县县丞,来查问一些事情,听有人说你的养子皮蛋儿是你不法拐来的,我要来确认是否有此事。”
听到樊诗月这么说,六婶愣了愣,随后歪头看了看樊诗月后面,又打量两眼樊诗月和鱼浪,发出一句疑惑:“我们县还有县丞吗?”
鱼浪给解释:“这是我们县的县丞大人,已经上任半年多了,六婶你不知道?”
六婶眼珠子转了转,开口:“鱼大郎,你是不是以为我没读过书,好骗?你随便叫个女娃来就说是什么县丞大人,还想要查我家户口!?”
在六婶认知里,对于有罪的,官府的人从来都是直接强势抓人,哪有县官单独亲自到鸡棚里来找人的,而且是个年轻女子,还这么讲道理,樊诗月今天主要不是来办这个事,所以没带府吏,六婶压根不信。
樊诗月不跟其解释什么,只再问:“你别管其他的,你就回答刚才我问的,那个叫皮蛋儿的孩子是不是你偷拐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