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四天,从初二一直到初五的上午,我们都过得很好。每个清晨都被温柔包裹,每天他都细心地亲自为我涂抹药膏,而后我们或共读一本书,或窝在沙发上追剧,甚至兴致勃勃地研究食谱,并付诸行动。
对我来说这样平静的生活简直过得像是生活在回光返照一样。不可思议,不敢多想。一分一秒都那样的好,那样的珍贵,又那样的如同镜中花水中月。
我总是害怕它一触即灭。
尤其越来越接近初六这天,说不上的心悸。
初五的这天刚吃完午饭我再次有些担心发起呆就听到秦野叫我。
“小姑娘,秦野哥哥有事情要出去两天,等到时候回来给你带礼物怎么样?”
秦野接了个电话后回来跟我说着。
我想着应该是刘经理的电话有些松了口气。
看来是计划成功了。
我仰起头,乖巧的看着他答应下来。
“好。”
秦野看到我这样乖巧再次摸了摸我的头,
我也有些眷恋的蹭了蹭他的手。
再次抬头看向他。
“那么,再见,秦野哥哥。”
我微笑着乖巧的跟他说着道别的话。
秦野听到我这样说感觉有些不太对劲儿,但又看我一切正常的样子想着要给我准备惊喜的事情,点点头又捏了捏我的脸才动身出门了。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我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一样,跌坐在了沙发上。阳光依旧温暖,却照不进突然冷下来的空气。
我又盯着他离开的方向呆愣了好久才动身回了房间。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找出一张纸直接写好了遗书,又在短信界面也写了两封遗书,一封给张哥,一封给秦野。都是定时发布的,是半个月后。
我不确定自己会不会死去,但总觉得要做好这个准备,又怕自己最后没死但被打到短时间内无法操作手机短信发了出去再吓到他们,所以定的时间又往后延长到了十五天后。
我不得不庆幸自己的直觉真准啊。
初六的钟声刚刚敲响,没过多久一声刺耳的摩托车停车声划破寂静,从窗户向外看去,惨白月光下的,果然是纪北年。
他依旧带着一股凛冽的气场,和那熟悉的撒尔维亚香,即便隔着窗户,那股带着侵略性的气息,仿佛都能钻进来。
嗯,还是带着一提溜酒瓶的纪北年。
安保的人员看到了纪北年没有任何阻拦,直接就放行了,他身边居然没有跟着江洋。
这下连江洋都不在啊?看样子自己真的是要死了啊。
我回身打开门,坐在卧室里的沙发上,数着心跳等待审判者的到来,撒尔维亚香带着实质的压迫感,先于脚步声涌入房间,像条毒蛇顺着我的脊背攀爬。
纪北年上楼后看到开着的门和在阴影里的我,似乎感觉有些惊讶。
他隐藏下眼底的情绪,敛下眉眼后把那一提溜酒全部放在了我的面前。简短命令道:“喝。”
我低着头没有抬头看他,也没有多说什么。我还以为他今年要在这里喝再直接动手呢。
原来是要让我喝吗?
我默不作声的伸出手拿出了一瓶酒,五粮液。嚯,高浓度白酒,还真是奔着要我命来的啊。
不用我怎么使劲就直接把酒瓶的瓶盖拧开了。看样子是特意都拆了封又用丝带捆起来拿过来的。
是蓄谋已久吗?他就不怕我去世了警方算他谋杀?
不,应该不会,毕竟纪家权势不小,到时候他再说是我自己偷偷喝的一切就合理了不是吗?
直到把酒瓶的瓶口对准自己的嘴,我才发觉手在微微颤抖。而那纠缠不散的撒尔维亚香,如同催命符一般,在鼻尖盘旋,拐着酒气一起要往我喉里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