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自以为是之人的死亡,终究只是一个小小的趣事,就连一个插曲都算不上。
秦川迈步上前,在穿过大阵的一瞬间,只感觉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身上一扫而过,随后一股莫名的气息在他身上挥之不散,他内视己身,并没有察觉出丝毫异样,这让他不得不感慨剑阁的手段。
而一旁的剑无风则是侧目看了过来,眼中露出惊讶之色。
“这小子,年龄居然也不到三十!”
剑无风暗自震惊,即便眼高如他,也依旧不得不艳羡秦川的天赋,就从修炼速度来看,秦川已经和张慎不相上下。
秦川并没有注意剑无风的异样,他径直走到石碑旁,看着上面那手掌大的符文,随意找了一个顺眼的按了上去,顿时,眼前的景象发生了变化,一股天旋地转的感觉袭来。
等他再次睁开眼,视野中已经不是先前的层峦叠嶂,而是一副荒凉破败的场景,阴沉沉的天空,浓密的黑云,让他不禁想起了末日后的地球。
看了看地面,这里的土壤呈现出一种怪异的深褐色,上面没有一丝植物生长的痕迹,就连生命力旺盛的野草都没能在这里扎根,抬起头,目光尽头是一条长长的地平线,视野和神识的范围内没有一个遮挡物,就连地势都没有丝毫的起伏。
“啊,啊,啊……”
三两只乌鸦从头顶飞过,他们通体乌黑,指甲盖大的眼瞳中倒映着的只有对食物的渴望,它们看见秦川这么一个大活人,不由分说的直接俯冲而来,尖锐的喙直指秦川的面门。
见状,秦川轻轻伸出两根手指掐住了对方即将张开的口器,乌鸦剧烈的挣扎,抖落了一地黑色的羽毛,秦川松手,乌鸦顺势飞离,没有再来打扰秦川。
“这里,是战场?”
在秦川看来,这里简直比荒漠还荒漠,灵气不仅极为稀薄,就连鬼影都看不见。
“诶呀,不应该呀,按道理来讲这里不应该是一片残垣断壁吗?不说尸横遍野,起码得有点残破的兵器啥的吧。”
玄玉子疑惑的声音响起,秦川思索片刻便无所谓道:
“如果按历史记载,这里已经过去了万年之久,那这样也不奇怪,况且,当下连个人影都看不见,虽然似乎没有可以躲藏的地方,但也算一件好事。”
说着,秦川就抬腿,漫无目的的随便选了个方向前进,反正四面八方都一个模样,走哪边都没有区别。
不见天日的感觉对于秦川来说并不好受,在这种环境下,他总能想起一些不好的事。
“我走了多久了?”
“快两天了。”
“像这种选拔应该有时限的吧,七天,还是一个月?又或者一年?”
“不,这次与以往不同,在你睡觉那会儿,剑无风说这次选拔没有时限。”
秦川哑火,这是个什么情况,说好的激烈竞争呢?这两天里他没有丝毫停顿,漫步在一望无际的平原上,还时不时的御剑飞一会,可除了几只乌鸦以外,根本没看见人。
玄玉子也不说话了,此时此刻,他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但是无论是他还是秦川都本能觉得这里面有猫腻。
“事出反常必有妖,你还是小心为上。”
终于,玄玉子开口,但也只是一句嘱咐,并没有推测出什么答案。
接下来,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直到第七天,秦川依旧是形单影只,就好像是在原地打转,就连四周的景象都没有一点变化。
“这会不会是个迷阵?”
“不像,我并没有感受到阵法的波动,除非在我进来的瞬间就将我拉进幻境,否则,这里就是现在所展现的样子。”
虽然概率很低,但秦川确实有考虑过这是个幻境的,不过想让如今的他毫无察觉的陷入幻境,那至少也得是四阶的上品的迷阵或者幻阵,再加上元婴后期的强者出手,但这逻辑上就说不通。
秦川明白,当排除所有错误答案,那剩下的那个即便再离谱也是正确的,眼下这个秘境,就是他眼前的这一片荒漠。
“但这还有一个问题,人呢?”
没错,人呢?要知道此次进来的修士没有一万也有八千,那些宗门弟子虽然不多,但散修可都是成群结队,他们,去哪了?
“这种情况目前只有两个解释,一,是这里广袤到可以让近一万名修士七天都见不着彼此,二,那就是我们并不在一个空间。”
此话一出,二人又陷入了陈默,的确,这是个合理的解释,但并不能解决当下的问题,这七天中,如果换做其他人,恐怕光是御剑就会耗干灵力,更不用说斗法,虽然秦川有着阴阳气旋在,但也是不敢太放肆。
终于,在第八天,秦川停下了脚步,既然遇不到人,索性就不走了,他原地驻足,从纳戒中拿出了一个躺椅,然后躺了上去。
“如果这是一个夏日惬意的午后,那该多好。”
秦川如此想着,任何困意袭来,再度睡去。
“轰隆!轰隆!”
吵醒秦川的不只有四面八方传来的轰鸣,还有地面剧烈的震动,待他睁开眼,就感觉滚滚肃杀之气袭来,原本一丝风都感受不到的地方突然间狂风大作。
“什么情况?”
秦川一脸懵逼,为什么他每次睡醒都会发生这种事,这合理吗?好在他的小心脏还承受得住这份惊吓,并没有突然心肌梗塞而死。
而这时,玄玉子那半死不活的声音传了过来:
“小子,老夫先前的推断没错,这里,就是一个战场!”
揉了揉眉心,秦川抬起眼皮,在看清周遭变化的一刻,瞬间困意全无,只见在他的两个方向,那地平线处,突兀的出现了一群黑压压的影子,仔细辨别后,秦川可以确定,其中一边是军队,而另一边,是兽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