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光天还没说完,刘海中就冷笑一声:“这闫埠贵,尽想好事!他也不掂量掂量自己,还想一步登天?哼!德不配位,必有灾殃。”
刘光天也笑得阴杨怪气:“闫埠贵为了求陈杨帮忙,真是绞尽脑汁。那只铁公鸡居然也开始给陈杨送礼了。”
刘海中听到儿子的话,双眼突然一亮。
给陈杨送礼?
这可是个好机会。你一个大学生,竟敢公开收受贿赂,这谁能容忍?
现在是零容忍受贿的时代,只要这事传出去,陈杨必定会受到严惩!
没错,就该这样对付他。
不过刘海中在心中盘算计划时,没急着行动,而是问刘光天:“陈杨真的收了礼物吗?”
“肯定没有,要是收了,三大爷能这么恨陈杨吗?”
刘光天随即讲起最让他开心的事:“听闫解放说,三大爷送的礼物,陈杨直接扔掉了,连门都没让进。闫埠贵气得说不出话,回家后把没送出的点心自己吃了。您猜怎么着?”
这关他怎么吃喝干什么?
反正和自己没关系!
刘海中更想知道的是,闫埠贵为何如此怨恨陈杨。
他敲了敲桌子:“少啰嗦,快说,闫埠贵为什么恨陈杨!”
“哦哦哦。”
刘光天见刘海中拍桌说完话,连忙咽了口唾沫。他知道再啰嗦下去,刘海中准会动手:“送礼不成,三大爷还替陈杨张罗对象,结果被直接回绝。这事在校内传开,让三大爷颜面尽失,大家都拿他当笑柄……嘿嘿,三大爷偷鸡不成反蚀米,不仅没办成事,还丢了脸,往后怕是再也不敢嘲笑别人了,他自己倒成了笑话。您说,他能不怨陈杨吗?”
这话听着挺有理。
但刘海中立刻挑出了问题:“这事,闫解放那小子怎会告诉你?”
“哎,他跟三大爷不对付。”
刘光天忙解释,“他老觉得三大爷算计他,所以干脆看热闹。这两父子,真是闹腾得够呛,啧啧……爸,您这么瞪 ** 啥?我和您可是一条心啊!”
刘光天盯着刘海中的脸色,一脸不服气。
自家老头子也太不讲理了,连亲儿子都不信。这一刻,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亲生的。
哪有这样怀疑亲生儿子的?
“哼,我还没问,你就乱猜什么?”
刘海中瞪了眼刘光天,没提闫埠贵父子的事,转而问他:“那你给我说说,是不是也看不惯陈杨?为啥看不惯他?”
“谁说看不惯陈杨?”
刘光天自然不愿承认,但面对刘海中威严的眼神,他终究没忍住,低声吐露了心底话:“这事真不关我的事,我和陈杨哪有什么矛盾?其实是厂里的工人对他不满。听说他工资很高,就因为他是个大学生,凭什么工资比咱们高?所以很多人都不服气,想要找领导反映,给陈杨提提意见。”
不管陈杨是从哪儿毕业的大学生,只要他在同龄人中表现更出色,总有人会心生妒意。
刘光天,就是这些心怀嫉妒者之一。
听刘海中提到对陈杨的不满,刘光天怎能置身事外:“我听说了,陈杨整天以写歌为借口,不上班还到处乱跑。这样的行为谁能接受?大家都觉得他应该下车间干活,拿一样的工资。不能因为他读过大学就受到特殊对待。”
厂里的工友们已经开始对陈杨不满,甚至有人带头 ** ,主张降低陈杨的工资,让他像普通工人一样工作。
至于陈杨现有的工资和福利,当然不会真正属于他。
那些想要刁难陈杨的人认为,只要陈杨得不到,他们能不能得到根本不重要……典型的损人不利己之举。
而刘海中一听便知,这种损人不利己的想法,除了刘光天,别人恐怕很难想出来。
不过,这倒挺有趣的。
大家都在等着看陈杨倒霉。
刘海中顿时心花怒放,让陈杨倒霉的不止他一个,还有很多其他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既然有这么多人看不惯陈杨,为什么不联手对付他?
他心中暗自盘算:“现在只差两个愿意站出来的人。”
枪打出头鸟的道理人人都明白,因此没人主动站出来承担责任。然而,若有足够的利益 ** ,刘海中也愿意挺身而出。
关键在于必须获取利益——这远比晋升七级钳工重要得多。
想到这里,刘海中站起身,朝外走去,头也不回地吩咐刘光天:“等十五分钟,把我的茶杯倒满水送过去。”
送哪里,无需多言。
自然是要送到闫埠贵家,刘海中打算找他商议如何联手对付陈杨的事。
一旦他们联合,易中海基本就没什么发言权了,只能被动接受安排。
刘海中离开后,刘光天望着茶渍斑驳的大茶缸,满脸嫌弃,但也不敢违抗刘海中的命令,只能遵从。
……
刘海中踱步出门时,正好遇见许大茂拎着两串晒干的黑木耳挂在自行车把上往家赶。刘海中便背起手,对许大茂说道:“大茂,回家啦?这么早回来,昨晚没回去吗?”
“唉,下乡放电影去了呗。乡里一直盛情邀请,推辞不过就住了下来,结果喝多了回不来,就在乡里过夜了。”
许大茂这么说,但刘海中总觉得他在炫耀。
你不过是个普通放映员,乡里有必要特意款待你,还送土特产?
分明是你自己贪心,直接向人家索要的吧?
其实并非如此。许大茂这种人怎会轻易开口要东西?他只是个放映员,一直默默做着自己的事。
原本讲好放映两部电影,许大茂却擅自加到了三部、四部,村里人看得兴高采烈。随后,他一本正经地对乡邻说道:“要是领导问起,你们就说只放了两部,要是说多了,我怕挨批评。”
乡里人质朴,许大茂让大家多看了电影,怎会为难他?定是千恩万谢,送些土特产以表感激。
“二大爷,要不要拿一串尝尝?”
许大茂嘴上推辞,手上却不曾递出,分明不愿将黑木耳给刘海中,还笑着解释:“这是乡亲们晒的,听说能卖不少钱呢。”
“不要!”
刘海中依旧背着手,昂着头,对许大茂不理不睬,径直走向前院。
这种来历不明的东西,他不屑一顾。况且,许大茂根本就没想给他,若这点都看不明白,他还如何当院里的二大爷?
回头等我掌控大院权力,成了老大,许大茂便是第一个要整治的对象。此人专走歪路,必是祸害。
我刘海中,要当轧钢厂的清官!
这么说好像挺威风的……
具体如何,只有他自己清楚。
……
刘海中与闫埠贵在大杂院里闹腾,陈杨对此毫不知情。
从轧钢厂出来,陈杨去找宋沁蓉,得知她去上课了。
那就不好打扰了,万一贸然闯入教室,让宋沁蓉无法专心授课,岂不成了学生的笑谈?
为顾全宋沁蓉的尊严,陈杨此刻也不便前去。
既然不能找宋沁蓉,那就去和章明楠聊聊,这位定会拿此事取笑他。
果然,陈杨踏入章明楠办公室时,发现他正看书。章明楠抬眼,语气带刺地说:“哟,这不是宣传科的陈科长吗?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我这儿配不上您,您还是去别处开心吧。”
陈杨一愣,没料到章明楠如此不留情面。
这老头儿,说话真是无所顾忌。
换成别人,恐怕早就窘迫不已,可陈杨丝毫不受影响。
他无需顾虑面子问题,反而能借章明楠的话添油加醋地说下去:“老章,听你这么一说,我倒要批评你了。喝酒就乱说话,你这是在干什么?什么醉翁之意不在酒,明明知道沁蓉脸皮薄,你还去凑热闹,这不是幸灾乐祸吗?”
“你的学生脸皮薄,你倒是脸皮厚。”
摘下眼镜,章明楠对陈杨说道:“看你这样子,连沁蓉、沁蓉地喊出来了。哼!若非我替你说了几句,你们关系能发展得这么快?你这不要脸的模样,简直无人能及。”
“说吧,尽管说。”
陈杨示意无妨,所有话他都能接受。
章明楠察觉到陈杨的变化,这大概就是恋爱中的状态。他关切地问:“打算何时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