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说了。”
聋老太太放下筷子，接着说道：“你们俩从家里搬出来，搬过来跟我一起住，把房子让给陈杨。陈杨明辨是非，又重情义，咱们对他好，他定会加倍回报。你们想想，陈杨快结婚了，他现在一个人住的小房间还可以，但婚后就不一样了，他肯定得搬走。”
说到这里，聋老太太继续说道：“国家为照顾我，给了我三间房，旁边还有个小屋放杂物。我一个人根本住不了这么多。到时候你们一间，我一间，剩下那个小屋可以做厨房。你们觉得如何？”
把房子让出去？
易中海觉得这主意不错，他本就打算赡养聋老太太，这样也很方便。
只是，易中海稍作犹豫，然后说道：“老太太，您说得有道理，不过……我打算收养个孩子。要是我们现在住了这套房子，将来收养了孩子，该怎么安排？”
“对。”
一大妈也点头表示赞同。
一位大妈说：“街道的刘主任正帮我留意呢，她人脉广，让人帮着留意，要是真有了孩子，这房子肯定不够住。”
“你们要是搬过来，就跟我一起住吧！”
聋老太太听说易中海打算收养孩子，顿时眉开眼笑：“我们一家人，再加上个大孙子或者大儿子，三世同堂、四世同堂，该多热闹，我最喜欢热闹了。”
提到这些时，聋老太太高兴得像个孩子。
易中海沉思片刻后说：“好，就这么办！收养孩子的计划还没影儿，但我们先试试这个法子，老太太您真是聪明。”
聋老太太乐呵呵地说：“那就这样定了？”
“没问题，我没意见。”
大妈给聋老太太夹了炖得软烂的肉，说：“以后我们住得近了，照顾您也方便。”
聋老太太点头：“确实方便。”
易中海也表示：“晚上等陈杨回来，我就找他商量腾出房子。”
“嗯。”
聋老太太干脆利落地应了一声，接着说：“中海啊，留下陈杨是好事……有他在，咱们这个院子就不会乱成一锅粥，才能养鱼嘛，他留下是好事……就算他要走，我们也能趁机多留他一阵子，对我们来说也是好事。”
易中海在聋老太太面前乖顺得像孩子：“老太太，您说得对，您和陈杨都是明白人，有你们在，咱们这个大杂院才不会散架。”
见易中海同意了，大妈自然也不反对，而且她真心希望陈杨能留下。
他留下，是大院的希望。
……
晚间，陈杨归家。
迎接他的并非易中海，而是早已守在门口的许大茂。
“陈主任，您回来啦。”
许大茂急步上前，先道贺：“陈主任，祝贺您再建新功，如今院内尽传您的事迹。”
陈杨摇头：“不过是本分，何功之有。”
陈杨深知，许大茂绝非仅为此而来，若非紧要之事，此人怎会守在门口？
许大茂确有要事相告，寒暄之后便问：“陈主任，有空否？有些事想与您商议。”
陈杨以为又是那套请客吃饭的老把戏，这人成天无所事事，净琢磨这些。
但陈杨未即刻作答，只问：“何事？”
“听说您得了千把块奖金？”
许大茂说完忙解释：“陈主任，我不是向您借钱，我是想问问，您是否有意换些别的东西？我可以拿东西和您交换。”
陈杨疑惑：“缺钱了？”
“嘿嘿……有些事情，急需用钱。”
许大茂靠近陈杨低语：“陈主任，我这儿有些小黄鱼，来源正当，不知能否换给您？五块钱一克如何？”
小黄鱼？
陈杨瞬间明悟。
这定是从娄晓娥处所得之物。
许大茂只是个普通放映员，下乡放电影，给人些土特产就算报酬，绝不会有人用金条作为酬劳。
那小黄鱼的来历也就清楚了。
是从娄晓娥家得来的。娄晓娥曾经商，家境殷实，有些金条并不奇怪。
或许还有大黄鱼。
小黄鱼是民国时对金条的俗称，一两一根。新时代后重新制定计量单位，一根小黄鱼约31克。
31克的小黄鱼按现今市价算，大概值一百五十元一根。
陈杨问许大茂：“既然来源正当，为何不去银行兑换？”
“银行手续繁琐，查你祖宗八代。”
许大茂知道陈杨富裕，便找他换：“陈主任，此事只有你我知晓，绝不让您为难，我一定守密！”
陈杨犹豫了下，还是拒绝了：“许同志，我记得你的工资不低，怎么缺钱？这小黄鱼于我也无用，不必了。”
“别呀陈主任，咱们单位也就您最有钱，我不找您还能找谁？”
许大茂急需用钱，狠下心说：“陈主任，一条小黄鱼我只卖一百块，您看行不？”
陈杨心动了。囤积黄金或古董，未来可能价值连城。
但许大茂的东西，能收吗？他可是忘恩负义之人，真惹急了，什么坏事都做得出。
陈杨不想卷入其中。
“不必。”
陈杨又一次拒绝，“许干事，你去其他地方试试，或许能卖个更好的价钱。”
说完，陈杨推车返回大杂院。
许大茂目送陈杨离去，一时哑口无言。
待陈杨身影消失，许大茂才开口：“这愣头青，连免费的钱都不拿……那批小黄鱼转手就能多赚几十块啊！”
许大茂万万没想到，自己将金条价格压得如此之低，陈杨竟毫无动心。
实在令人费解！
许大茂只能归结于陈杨是个愣头青。
没人买是你的事……
我就不信，我手里的金条会卖不出去！
若非迫不得已，许大茂也不会找上陈杨，毕竟他已经身无分文。
这几日，秦京茹频繁来访，显然已快被许大茂的攻势打动。
眼看即将得手，许大茂却资金告急。
钱乃男人底气，好事将近，许大茂无论如何都要把钱攥紧。
陈杨并未搭理许大茂，也没购买金条。
不过，他对许大茂为何这般缺钱已有几分揣测。
无外乎在外养女人罢了。
对此，陈杨倒有些佩服许大茂，这家伙不管怎样，对女人出手向来阔绰。
刚进院门，正巧遇见秦淮茹，陈杨心中一惊。
许大茂在外头沾花惹草，该不会是他看上了秦京茹吧？这事要是传到院里，肯定热闹。
秦淮茹也瞧见了陈杨，笑着站起来打招呼：“陈主任，您回来啦。”
近来贾张氏倒安分不少，既不过问家里的琐事，也不添乱，秦淮茹觉得这样挺好，只要她别搅局就行。
眼见家中渐渐平稳，秦淮茹对陈杨满心感激。若非陈杨出手，她哪能掌控大局，如今这份权柄全攥在自己手里。
“嗯。”
陈杨简单应了声便径直回屋，秦淮茹也没在意。陈杨一贯如此，对她家总是爱理不理的，多冷淡也能接受。
另一边，易中海得知陈杨来了，也赶忙过来。
他这次来找陈杨是有正事商议。
“陈主任，您回来啦。”
易中海站在门口问道：“陈主任，您有空吗？有点事想跟您聊聊。”
陈杨听罢有些纳闷，今天这是怎么了？总有人找他絮叨。
难不成大杂院里又起争执了？
他对院里的情况一知半解，“刚吃完饭，有什么事进来谈吧。”
“行。”
易中海跟着进了屋，连招呼都没跟秦淮茹打。
……
秦淮茹察觉出易中海态度的变化，明显比以往疏离许多。
往常，易中海可是很热心肠的。
秦淮茹虽掌控家中大权，却失了邻里相助，心中迷茫，不知此路是对是错。
易中海与陈杨关系密切，却渐疏于自家，秦淮茹对此漠不关心。
往后，莫再盼易中海送棒子面了。
失落之际……
易中海到访陈家，直言问道：“陈主任，听说厂里传话，您要订婚了？”
“是。”
陈杨已多次被问及此事，习以为常。
回到家，易中海又提，陈杨答道：“我们相识已久，如今过年事少，想趁机定亲，明年择日完婚。”
“成家乃好事，立业须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