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嬴子云确实犯了错误,实际上被推入火海的儒生,早已超过七百之众。
而嬴子云仅仅数到了二十……
数完二十后,竟然又从十九开始,接着是十八,十七……
嬴子云怎么数,顿若、李斯、王绾、淳于乐等人就跟着怎么数。
这一刻,李斯等人仿佛从未学过算术。
二十已经数完,难道不该是二十一吗?为何又回到十九?
就这样,侥幸存活的儒生们向世人展示了何谓勾心斗角,何谓自相残杀。
整整一个时辰,在嬴子云超凡的数学才能下,总算数到了五百……
而放眼望去,原本五六千人的儒生队伍,如今只剩下千余人。
嬴子云所报的数字,与那些消失的儒生数量似乎并不匹配。
然而,这时又有谁敢质疑嬴子云的计算?
嬴子云虽然不识数,但他懂得其他更重要的东西——看那火焰多么旺盛,噼啪作响!
最终,嬴子云的目光落在剩下的千余名儒生身上,伏念与颜回衣衫破损,发丝凌乱,显然刚刚经历了一场苦战。
但令嬴子云意外的是,这两人竟然还活着。
嬴子云清了清嗓子,拖长声音对着火坑对面的儒生喊道:“很好,能活到现在的你们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本太子的五百人选定完毕,不多也不少,但这两人都必须死!”
说完,随手一指。
被指责的对象正是伏念和颜回。
“诸位读书人,伏念和颜回乃小圣贤庄的两位主事,更是作恶的元凶祸首!”
“身为读书人,应主持公道,不除掉这二人,你们谁都别想活命!”
话音刚落,上千儒生看向伏念与颜回的目光闪烁着绿光。
再看伏念和颜回,一口气提不上来,直接喷血。
看到之前还在互相残杀的人瞬间团结一致,朝自己步步逼近,伏念真的慌了,眼前一片漆黑,神志完全混乱。
再看颜回,刚才凭借一己之力至少将三五个儒生推下火海,身体健壮无比。
可现在,他连站立都很困难!
这一瞬间,伏念与颜回从未觉得,这些书生竟如此可怕。读的是圣贤之书,怎会沦为这般模样!
可无人怜悯伏念与颜回,他们本就该死!这虚假的儒学体系,最大的获益者正是伏念和颜回。
而受害最深的却是整个大秦,从朝廷到民间,皆深受其害。“七七三”,“不,我是小圣贤庄的主事!”“绝不能如此,住手!”
不管伏念与颜回如何哀号、威胁,那些书生早已杀意满满,全然不顾。
渐渐地,众多书生逼近,四面八方伸出手,慢慢将伏念与颜回推向火堆。
动作虽缓,却让伏念和颜回内心恐惧不已。
忽然,火焰跃动,几缕火苗窜到地上,已点燃伏念衣衫。
伏念惊呼一声,欲避开,却被四周的大手推落。
福念早已吓得失神,站立不稳,摇摇晃晃竟自行跌入火坑。
于是,伏念与颜回,这两个小圣贤庄的掌事,在火海中丧生。
而小圣贤庄的第三掌事张良,此刻已抵达泗水郡沛县,寻得刘邦!
将伏念与颜回推入火坑后,上千名书生呆滞地盯着赢子云。同时,他们彼此间保持极远距离,以防不慎被同伴推下。
他们戒备心极强,唯恐稍有疏忽便遭殃。
透过跳动的火光,他们见赢子云脸色难看,似有怒意。
果然,赢子云开口:“哼,没想到,你们这些书生竟是如此背叛朋友、抛弃师长以求生存的卑劣之人!”
“今日我终于看清你们面目,尔等无德之人,不配活命!”
“来人,把这些忘恩负义、背叛师友的败类推入火中!”
这些书生尚未从惊恐中恢复,黑冰台的暗卫已然行动。
一脚踢一人,如落水般哗啦作响。顿时,火坑里的火焰更加猛烈。
至此,多年祸害大秦的伪儒及儒学体系被赢子云彻底摧毁。
赢子云绕过大火坑,朝考场深处走去。
在他面前,整齐站着七百余名殿试士子。
赢子云神情严肃,目光扫过众人。
“都听好,你们是我大秦首届科举选拔出来的才俊,不管结果如何,皆为国之栋梁!”
“日后无论身处何地,做何事,都不许损害大秦!”
“通过此次科举,必会有不少人成为朝中重臣!”
赢子云指着仍在燃烧的火坑说道:
“即便官位再高,若欺压百姓,依旧难逃此劫!”
他的话充满威慑力。
此刻,所有殿试试子心中立下准则:既为官,则必为良官。
这些人多出身寒门,从未想过为官后要加害百姓。
这时,赢子云转头看向李斯。
“将所有考卷重审,即刻开始!”
在赢子云命令下,李斯、王绾、淳于越三人坐在小圣贤庄废墟上重阅试卷。
不远处,大火熊熊燃烧。
正对面,便是翘首等待的首届科举学子!
此刻,秦朝昔日的老儒学已被彻底取代,新儒家在科举制度确立后得以重建。犹如从废墟中苏生,似在烈火中重生!
这时,上万民众渐渐安静下来,他们明白有嬴政与嬴子云在,接下来的阅卷绝不会有作弊情况……每家每户都有子弟参与殿试,这次批阅结果对整个家族而言意义重大。
很快,李斯等人完成了所有试卷的审阅。凭借他们的学识,基本不会出错,再经三人复核,殿试结果已然明朗。
于是嬴子云接过名单,开始宣布排名。无需等待张榜,现场即可知晓成绩。
果然,随着嬴子云的声音落下,登科者皆为寒门弟子,权贵家族子弟竟无一人上榜!
“很好,刚才念到名字的诸位,明晨前往章台宫,领取官职、官服及印信!”
至此,秦朝首次科举圆满落幕!
嬴子云走到顿若身旁低声问:“朝中几位大臣有何动静?”
顿若微屈身体,平静答道:“回太子殿下,八名官员携族人逃离咸阳。”
“另有三人称病未上朝,实则暗中转移,现已逃至大月氏!” “还有五名官员正赶往南越!”
听罢,嬴子云微微颔首:“让他们走吧,终有一天他们会意识到,天下处处皆是我大秦军马!”
此时,所有人聚集在小圣贤庄废墟之上,远处高台伫立着嬴政。
尽管嬴政依旧显得虚弱,但帝王威严丝毫不减,甚至更为强大!
嬴政向众人讲话后,最终目光落在科举学子身上。“汝等乃大秦真正希望,切勿令秦人失望!”
“大秦未来,就托付诸位了!”
看着年迈且患病的嬴政说出此言,所有学子惶恐跪拜,心中热血沸腾。
他们出身寒门,满心赤诚,尚未开口已泪湿眼眶。
当日散会,夜不成寐。
次日清晨,东方破晓,章台宫内群臣齐聚。
今早朝,嬴子云早早到来,因有一件大事待办——“东巡”!
早朝开始,嬴政与嬴子云共理政务。
对于十余名官员离京之事默契避而不谈,恰巧这批通过科举选拔的寒门才俊能填补空缺。
朝廷由王绾主持大局,余者一同东巡!
在寒冬降临前,嬴政于群臣面前庄重宣布,太子赢子云将成为大秦的新王,待东巡归来即位。大秦虽仅有一位皇帝——嬴政,却又要立一位新王——赢子云。
\"王\"与\"帝\"仅一字之差,但东巡之后,赢子云便会接掌嬴政的皇位。看起来,大秦即将迎来新主,不过时间并不久远。
然而,嬴政内心深知自己的状况,觉得这段过渡期依旧漫长。实话说,他的身体每况愈下,恐怕难以熬过此次冬巡。嬴政担忧的是,一旦自己离世,赢子云是否能够镇得住那些心怀叵测之人。若他驾崩,天下势必大乱,各地反秦力量蠢蠢欲动,而朝廷正处新旧交替之际,内外交困。
尽管如此,嬴政面无异色,只盼此次东巡早日结束。他甚至打算轻装简行,快速抵达泰山,在自己主持下为赢子云举行封禅仪式。届时,他便可安心辞世。
咸阳城外早已备好十辆华贵至极的马车,象征始皇帝的威严。其中一辆将由嬴政乘坐,其余九辆皆为空车,旨在迷惑敌方刺客。凭借以往几次东巡的经验,嬴政确信此法甚为奏效。
位于队伍最前端的,还有一辆与众不同的马车,其华丽程度毫不逊色于嬴政所乘之车。这便是新王赢子云的座驾。赢子云坚持只用一辆车,因为他认为作为新王,应展现出无畏的气势,否则何以让民众对其抱有希望?
至于嬴政动用十辆马车,则另有考量。身为始皇帝,他的胆识与决断早已毋庸置疑。即便此刻去世,他也依然是万古流芳的帝王。当前局势下,嬴政的存在足以震慑宵小。
围绕马车的,是全副武装的秦军将士及部分宫中侍女。东巡路途遥远,目的地为泰山,因此所有筹备工作必须到位。放眼望去,这支庞大的队伍绵延数里,人数近两万。
不多时,嬴政、赢子云及众多朝臣便在百姓的依依惜别中离开咸阳。赢子云径直走向自己的马车,同行者包括巴清与雪舞。东巡路途漫长,加之赢子云年轻气盛,需要定期与巴清和雪舞切磋。
紫女和小庄则悄然尾随,随时准备听从赢子云指令,清除可能尾随的反秦势力。
\"东巡,出发!\"随着赢子云一声令下,队伍缓缓前行。
最前面的太子车舆宽敞无比,与其说是车,不如说是一座移动的小屋。赢子云瞥了雪舞和巴清一眼,眼神意味深长。
这几日忙于科举和东巡筹备,赢子云确实已有数日未与他们交手。雪舞先是一怔,随即似有所悟,脸颊泛红,低头不语。巴清则始终恭敬有加,外出时更是如此。
车驾之中,巴清亦向嬴子云投去一眼,道:“殿下这几日未曾交手,不知修为是否有所精进?”
嬴子云闻言顿时兴致勃勃。
因今日需东巡,众人皆早早启程,此刻东方才刚泛白,天色尚不明亮。
若非此番,众人此时应仍在酣睡。
巴清的目光更让嬴子云跃跃欲试。
“莫不是要试试本宫的战力?来吧,你二人齐上,本宫无所畏惧!”
听到这话,雪舞虽面颊微红,却已开始行动。
然巴清动作更快,摆好架势后轻轻一抬手。
“雪舞妹妹稍候,且让姐姐独自领教一番!”
随即,巴清眼中似燃烈焰,蓄势待发。
“殿下,不过数日,难道忘了初战败于吾手时的模样?”
“来吧,姐姐这些日子勤修苦练,今日定要分个胜负!”
东巡队伍再度前行,太子车驾中不断传出交锋之声。
战况愈演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