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公安部门的同志动作很快,硬是从跆拳道馆的地下室中,搜到了喀诺斯的藏身之处,当场就给拷上了手铐。
据说喀诺斯很不老实,仗着身手了得,又是外国人,不但嘴上喊着抗义,说什么他是外国人,中国的警察没有权力制裁他。而且还反抗拒捕。幸亏警方事先有了准备,动用了特警部队,否则按着喀诺斯的身手,和那一身的蛮力,一般警察很难徒手制服于他。
刑警队长警告跆拳道馆的负责人,近期内不要外出,随时听候警方传唤。
一位老公安亲自来到养老院,登门拜访了商隐。
白白胖胖的小老头,慈眉善目,五十来岁的样子,头发有些斑白了。穿着便装,若不是自报家门,都看不出来他是名人民公安。
在正常的印象中,警察同志都是板着张脸,不近人情的样子。很好像这位老杨同志这样的,眼睛总是眯成一条缝,笑呵呵的像个弥勒佛。
没等商隐开口,老杨就做了自我介绍,然后就讲述了抓捕黑人喀诺斯的具体经过。
诚恳,从一见面就透着无限的诚恳,这样的刑警的确少见。
商隐敏锐的感觉到,这个小老头绝不简单,起码在阅历方面是非常的丰富。
老杨笑呵呵的问道:“据我所知,这个喀诺斯曾经与商总有过几回交往,能不能跟我说说?没有别的意思,我们想尽快定案作实,清除藏在背后的坏人。”
商隐点点头表示理解,道:“在我的认知里,只是在国术馆与其他拳馆的合法比赛里,我和喀诺斯比试过一回,私下里并没有往来,更没有私怨。”接着,他回想着从春季功夫交流会开始,与喀诺斯交集的一切过往,并且从实说给老杨听。
老杨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一如初见时的那样,面带着微笑。听到他讲完,老杨点了点头,道:“嗯,商总也算是一位爱国武术家了。咱们中国人从小都喜欢舞枪弄棒的,真正练出本事的倒是没有几个。在受到挑战时,能站出来维护国家尊严的,才是堂堂正正的中国人。商总,从这方面讲,我挺佩服你的。”
商隐笑了笑,道:“杨警官过奖了,我想每个有良知的国人,都不会忘了历史上的耻辱,而且咱们的国术博大精深,不容轻侮。”
老杨道:“扬我国威,谁都会由衷钦佩的。郑老大一伙被人枪杀的时候,商总正在北国之春大酒店用餐,离案发现场只隔着一条街。”他的话锋一转,脸上还是笑眯眯的,眼神却忽然变得异常凌厉,放出两道寒光,紧紧的盯着商隐,仿佛任何的隐瞒与谎言,都逃不过他的敏锐审视。
只听他接着说道:“商隐阅历极丰,说不好听的,是个老江湖了。当晚的凶案,商总离着那么近,知不知道,或者说,看没看出什么蛛丝马迹?”
商隐皱着眉头,想了想,道:“我不想惹麻烦,听说出了这事后,我就和朋友离开了。当时也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后来听说是郑老大他们一伙,让人给杀了。杨警官,郑老大是啥样人,相信警方比我更清楚。要是问我的看法呢,应该是仇杀吧?”
老杨盯着他看了半晌,才似乎自言自语的道:“仇杀?谁能有这样的身手呢?郑老大得罪了什么样的仇家呢?除非是像夜眼,龙徽,这样的特殊组织里,才有这样杀人于无形,来无影去无踪的厉害角色吧?”
商隐递给老杨一支烟,自己也点了一支,深吸缓吐,悠悠的道:“恶人自有恶人磨。说句老百姓爱说的话,像郑老大这样的人,死了等于去了个祸害。前一阵子有一伙人闯进我们养老院,打伤了我们不少人,受伤最重的是我们的厨师长闫森,现在基本就是个废人。我怀疑这事就是郑老大指使的,因为郑老大跟闫森的叔叔闫老五有仇。可是我没有证据,没法子控告他。现在郑老大也死了,这案子也是有头没尾。杨警官,我从不怀疑法律的公证,发生在我们养老院的这两宗案子,还得靠警方鼎力帮忙啊。”
老杨点了点头,脸色一端,正色道:“法律是公正的,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自古以来,没有破不了的案子,一切都会浮出水面,真相大白,我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了。”
说着,他按灭烟头,拍了拍身上的烟灰,道:“今天先到这儿,改日再来拜访。”伸出手握了握,转身离去。
送走老杨,商隐的眼神变得无比深邃,然后拨通了小邢的电话,“兄弟,有个叫老杨的老刑警,胖乎乎像个弥勒佛,你认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