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隐不算是个初出江湖的愣头青,江湖上的一些阴险伎俩,他也明白一些。那个人既然冒着奇险救了他,虽然不知出于什么目的,但是绝不会再来害他的。
不过他还是加了小心的,白酒啤酒香烟都是没开封的,不会有问题。烧饭和酱牛肉,他也试过了。如果肉里加了迷药之类的,味道会多少发生些变化。至于书上说的那些无色无味的奇毒,就算真有,那样的概率微乎其微。当真碰到了,也只能认命了。
他没想到,加了千百分的小心,还是着了道儿。他穿的这套新西装上洒了迷香,一经抖搂衣服,药效就散发了出来。
再次醒来,他又躺在了床上。
那个人也在房内。
商隐瞪视着这人,道:“你救了我一命,我感激不尽。不过我这人自在懒散惯了,不会受任何人的摆布。”
那个人面无表情,不动声色的道:“没人想摆布你,只是怕你耐不住寂寞。养好伤,有很多事情等着你。”
商隐瞪了他半晌,忽然笑了,道:“好,这里有吃有喝,还没有人追杀,我就老老实实的在这儿享福好了。”
商隐猜不透这人的心思,可不管怎么样,人家到底救了自己一命,又好吃好喝的招待着。自己要是一而再的想要强行离去,未免太过不通人情,于是他就在这里住了下来,倒要看看这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一日三餐,都有人送来。
只是送餐的换成了个体态妖娆,风韵犹存的中年女人。每次放下酒菜,都嫣然笑道:“兄弟,有什么需要,尽管和姐姐说。”
她的声音柔媚绵软,女人味十足,不用看相貌,就已经撩动男人的无限遐思。
商隐不是柳下惠,不过他现在没有这个心思,每次都礼貌的还以一笑罢了。
那个相貌平凡的男中音,一连三天没有出现。商隐的自我恢复能力很强,身上的伤口都结了痂,没有一处感染的。只过了这么两天,伤口都痒痒的,正在长出新肉。
这天他吃饱喝足,酒力上涌,晕晕乎乎的躺在床上,准备美美的睡上一觉。
忽听门轻轻的开了,若不是他听力超强,几乎察觉不到。他翻了个身,继续打着鼻酣,却眯着眼睛悄悄张望。
只见那个送餐的女人,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她的脚步真的很轻,几乎没有丝毫的声响。若不是商隐听到开门的声音,也很难察觉进来了人。
这里的人怎么都神秘兮兮的?
这个女人要干什么?
只见这个女人倒背着一只手,一步一顿的走到床前。她的脸上带着柔媚又有些诡异的笑容,让人感觉她好像要开玩笑似的。商隐想着要不要继续装睡,女人的手忽然从身后伸了出来。商隐看到她的手里有个什么东西,还没看准,一团带着浓浓甜香的水雾,已经喷到了他的脸上。
商隐情知不妙,急忙屏住呼吸。可是已经晚了,只觉一阵强烈的眩晕,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他恢复意识,犹觉头痛欲裂,胸闷恶心。
他置身于一片山林之中,阴冷的山风吹得他遍体生寒。不知道让人丢在这里多久,全身都有些僵硬了。
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脚。
他身上穿的还算整齐,就是柜子里的那套黑西装,脚上穿着黑皮鞋。摸了摸,那把卡簧小刀还在衣兜里,香烟,打火机都在,心下稍安。
不过,这是什么地方啊?
感觉这个温度,已经不在南方了。
他究竟昏睡了多久?
烟民都有一个共同的习惯,遇到什么事儿了,首先想到的是先抽根烟。
商隐也一样,点了根烟,吸了两口,开始打量四周的环境。
这是一座大森林,生长着各种各样的树木。有的他都叫不出名字来,更有的极其粗壮,两个人合抱都抱不过来。
这不会是原始森林吧?
他叼着烟,向坡下走去,地上铺着厚厚的叶子,踩在脚底下软软的。他要离开这儿,想着沿着山势往低处走,便能走出这座山。
约摸走出了二三里地,忽的一种莫名的危机涌上心头。他一纵身,蹿到了一棵树后。嗖的一声,一支飞箭贴着他的身子疾飞而过,飞出去五六十米,斜插在铺满叶子的土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