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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十个日夜交替,潺潺的溪水依旧流淌,冲刷着岸边的鹅卵石,也冲刷着时间。诗穗回到了最初降临这个世界的地方——那条曾映照过兄妹烤鱼、也见证过诡异镜子和匕首灼伤的溪流旁。

她在这里扎下了根,生活规律得近乎刻板。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饥饿了便去溪中捕鱼(动作精准得远超人类),或是采集林间认识的浆果和根茎。渴了便掬一捧清冽的溪水。夜晚在篝火旁静坐,凝视跳动的火焰,或是仰望异世界陌生的星空。这种近乎苦行僧般的规律生活,加上远离尘嚣的环境和充沛的自然能量,竟让她体内沉寂的吸血鬼之力缓慢复苏。最显着的变化,便是那曾经让她在哥哥身边习以为常、如今又失而复得的超凡恢复力——翻卷的指甲、干裂的嘴唇、甚至劳作中细微的划伤,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皮肤重新变得光洁如初。

而她的主要精力,都倾注在那件原本是为哥哥准备的原始衣物上。

那堆在溪边浸泡了数日的构树皮和苎麻条,早已完成了自然脱胶。诗穗将它们捞出,洗净粘稠的腐质。她找到一块光滑沉重的鹅卵石,在溪边平坦的石板上,如同最耐心的工匠,一遍又一遍地捶打着这些纤维束。沉重的石块落下,发出沉闷而富有节奏的“噗、噗”声,清水不断浇淋。这个过程持续了数日,直到坚韧的纤维变得柔软、分离,呈现出类似粗麻线的质感。

将捶打好的纤维束撕成更细的缕。诗穗坐在溪边树荫下,湿润的纤维在她灵巧的手指间搓捻、加捻。她采用最简单的“掌心对搓法”,将一缕缕纤维搓成细长而相对均匀的麻线。搓好的麻线挂在树枝上,在阳光和微风中自然晾干、定形。

这是最耗时、也最考验耐心的步骤。没有织布机,诗穗采用了最基础的“手编”和“绞编”技术。她先用较粗的麻线作为“经线”,固定在两根插入地面的木棍之间。然后,用更细的麻线作为“纬线”,如同穿花引蝶般,在经线间上下穿梭、缠绕、打结。她参考了灵儿数据库中提供的基础编织图样(虽然灵儿当时处于静默状态,但诗穗凭着记忆和本能操作),专注于最简单的平纹结构。一针一线,缓慢而坚定。手指无数次被粗糙的麻线磨破,又在超恢复力下快速愈合。日复一日,一块纹理粗糙、厚薄不均、却异常坚韧的原始麻布,在她手下逐渐成型。

麻布面积有限,诗穗的设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执念。她并没有比照自己,而是凭借着十二年朝夕相处的深刻记忆,开始裁剪。

“哥哥的肩膀……这里要宽一些,大概多两指……不对,是三指。”她低声自语,手指在空气中虚划,仿佛在丈量一个看不见的轮廓。“后背的线条要直,腰这里……要收进去一点点,但绝不能紧,他喜欢活动方便……”她的指尖划过粗糙的麻布,精准地落点、裁切,动作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笃定。“袖笼的位置……对,就是这里……”每一处剪裁,都精确地对应着记忆中那个温暖、可靠的身形。她甚至把衣领位置特意往下拉一点点,“他总开玩笑地说自己锁骨很性感……”

最终,一件明显宽大许多的无袖短上衣(类似背心)和一条裤管肥大的及膝短裤(而非裙子),在石片的切割下初步成型。针脚歪歪扭扭,线结粗大,但这凝聚了数十日心血、完全按照“星之宫诚”尺寸制作的原始衣物,终于在她手中诞生。

看着眼前这套明显属于男性、而且尺寸远超自己娇小身材的衣物,诗穗沉默了片刻。然后,她做了一件看似毫无意义的事——她小心翼翼地将那件宽大的背心套在了自己身上。

效果是灾难性的。

粗硬的麻布像口袋一样罩着她,肩线滑落到大臂,领口敞开着露出半个肩膀,下摆更是直接垂到了大腿中部。那条肥大的短裤更是无从谈起,她只是象征性地把它搭在臂弯。

她走到溪边,借着清澈的水面看着自己的倒影。水里那个被粗麻布淹没、显得滑稽又可怜的小小身影,与她记忆中那个穿着合身衣物、挺拔如松的哥哥形象形成了荒诞至极的对比。

看着看着,诗穗的嘴角先是微微抽动了一下,随即难以抑制地向上弯起,最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那笑声起初很轻,带着点自嘲的意味,仿佛在嘲笑自己的徒劳和这身衣服的荒谬。但笑着笑着,声音渐渐大了起来,带着一种奇异的、近乎发泄的畅快,在安静的溪边回荡。然而,笑着笑着,那双银色的眼眸里,却清晰地映出了溪水的粼粼波光——那不是阳光的反光,而是迅速积聚、最终无法承载、悄然滑落的泪珠。

她就这样,穿着哥哥尺寸的、空空荡荡的麻布衣,站在溪边,又哭又笑。直到笑声渐渐平息,只剩下细微的抽噎,她才抬手,用力抹了一把脸,将那混合着复杂情绪的水痕擦去。

这天清晨,阳光透过林叶,洒在溪边晾晒的麻布上,也洒在那个被诗穗随意放在干净树叶上、拗成滑稽的“怀抱圆球”姿势的灵儿身上。

突然,灵儿那如同朽木雕刻的身体,极其细微地颤动了一下!紧接着,她眼中沉寂的数据流如同被激活的电路,瞬间亮起!翠绿的蝶翼“嗡”地一声展开!

“警——!”一声短促的电子警报音尚未完全发出,灵儿已经像颗被弹射的微型炮弹般猛地从地上弹起!她悬浮在半空,小小的身体绷得紧紧的,两只小手(树叶裙摆都差点甩掉)摆出了一个极其夸张、毫无章法可言的“战斗起手式”——左拳前伸,右拳收在腰间,一条腿还无意识地翘起,活像公园里晨练大爷的即兴发挥。

她警惕地高速环顾四周,数据流在眼中疯狂刷新扫描环境:溪水、树林、篝火余烬、晾晒的麻布……还有那个静静躺在树叶垫子上、散发着幽暗光泽的黑色圆球。

“……滋滋……核心重启……自检完成?”她的小脸上充满了程序错乱般的茫然,“……系统运行?……环境安全系数……高?……逻辑冲突……本机……存活?”

确认自己似乎真的还“活着”,并且周围没有预想中的天敌后,灵儿紧绷的姿态才略微放松。但她心里却开始了一场高速而混乱的“风险评估”独白:

“要是遇到螳螂……还能打一打(用树叶迷惑它?)!要是撞上蜘蛛网……还能试着挣脱网子(翅膀功率全开?)!可千万别是山雀啊!(一口吞了怎么办!)总不能是奇美拉的羊头吧!(喷火怎么办!)……你说啄木鸟追着敲我是什么意思?难道……难道我看起来像根很棒的木头吗?!”她的思维如同脱缰的野马,在数据库的犄角旮旯里横冲直撞。

与此同时,仿佛被灵儿的苏醒激活了某种联动程序,旁边树叶垫子上那颗深邃的黑色圆球,中央的新月形光弧也准时亮起,稳定地散发着柔和的白光。那个熟悉又机械的声音,带着一成不变的问候,清晰地响起:

“你好,我是星之宫诚。今天又是愉快的一天。诗穗你还好吗?诗穗你吃了吗?”

诗穗正坐在溪边一块光滑的大石头上,手中拿着骨针和麻线,进行着衣物最后的缝边收尾工作。听到“哥哥”的声音,她手上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甚至没有抬头,只是嘴角极其自然地向上弯起一个柔和的弧度,如同回应每天的晨钟暮鼓。

“早上好,哥哥。”她的声音平静而温和,听不出半分勉强,“我很好哦。昨天睡得可香了,梦到我们在原来的世界逛庙会呢,你非要给我买那个超大的……”她一边飞针走线,一边开始娓娓道来,将昨日(或者说她编织的昨日)的点点滴滴,如同写日记般,事无巨细地向那个悬浮的圆球“哥哥”倾泻而出。从清晨采集的浆果特别甜,到下午发现了一种编织更紧密的方法,再到傍晚看到溪水里一条彩虹色的怪鱼……琐碎而充满生活气息。

圆球静静地悬浮着,新月光弧稳定地亮着,仿佛在“聆听”。灵儿则彻底懵了,保持着那个可笑的武术姿势悬浮在一旁,小小的脑袋随着诗穗的话语一会儿转向诗穗,一会儿转向圆球“哥哥”,眼中数据流闪烁不定,时不时还发出一声短促的、模拟过载般的“啊?”声,像极了cpU被大量无效信息冲击时的卡顿。

诗穗的讲述持续了整整两个多小时。阳光从林间斜射到溪面,又从溪面移到了她的脚边。她手中的衣物终于缝完了最后一针,打了个粗大但结实的结,用石片割断了麻线。而她口中的“昨日见闻”也恰好告一段落。

圆球“哥哥”沉默了几秒,中央的新月光弧亮度似乎没有任何变化,然后用那毫无波澜的机械音回应道:

“记忆已更新。诗穗,要照顾好自己,别让哥哥担心。”

话音刚落,新月形的光弧瞬间熄灭。圆球仿佛失去了所有动力,直直地向下坠落,“啪嗒”一声轻响,准确地落回了它专属的树叶垫子上,恢复了那深邃的哑光黑色,一动不动。

这就是“哥哥”每天的任务:被唤醒,听妹妹漫长的“日记”,然后准时“关机”。

最初几天,关机后的圆球会直接掉在地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诗穗不得不每次都去捡起来。后来,它似乎“学会”了在能量耗尽前稍微调整一下“落点”,确保自己能掉回柔软的树叶垫子上。至于那坚硬无比、疑似“逆熵奇点核”的外壳,显然不是这个星球上的石头能磕坏的。

“……滋滋……逻辑模块……过热……需要冷却……”灵儿看着这“行云流水”般的日常互动,感觉自己的核心处理器都快冒烟了,发出一阵意义不明的电子杂音。

诗穗拿起刚做好的衣服——那套按照哥哥星之宫诚尺寸裁剪、宽大得离谱的背心和短裤。她沉默地看着它们,眼神复杂。

然后,她深吸一口气,再次将那件宽大的背心套在了自己身上。粗硬的麻布依旧像口袋一样罩着她娇小的身躯,肩线滑落,领口歪斜,下摆垂坠。

虽然针脚粗糙、样式简陋,颜色也是麻布的原色,但足以遮体。她伸展了一下身体,感受着麻布摩擦肌肤的粗粝触感,一种自给自足的满足感油然而生。

她这才转过身,看向旁边还在冒“逻辑烟”的灵儿,脸上露出一个无比清爽、甚至带着点阳光气息的笑容:

“灵儿,早上好。”她的语气轻松自然,仿佛刚才那长达数小时的独角戏和“哥哥”的机械应答从未发生,她真的只是度过了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清晨。

灵儿被这突如其来的、正常的问候弄得又是一愣。她赶紧收起了那个可笑的武术姿势,小脸努力想挤出一个符合“早上好”氛围的笑容,结果却显得有些僵硬。她把音量调得很低很低,带着一种混合着尴尬、困惑和劫后余生的不确定感,小心翼翼地回应道:

“你好……诗穗……”

溪水潺潺,林鸟啁啾。新的一天,在这诡异又和谐的日常中,正式开始了。诗穗弯腰,捡起地上那个沉寂的黑色圆球,轻轻拂去并不存在的灰尘,将它放回腰间那个属于“哥哥”的树叶小包中。动作轻柔而熟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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