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宁的反对很明显无效,这一晚又是折腾个没完。
到后面她也不知道是昏迷了还是睡着了,反正等她再醒过来,某人居然还在那辛勤耕耘。
气的钟宁一巴掌呼他脸上,当然力道并不大。
“够了,你这样身体还要不要?”
季尘在钟宁耳边亲了亲:
“好,马上……”
等二人重新洗完澡已经到了五更天,钟宁困得眼皮子都在打架。
季尘抱紧了她,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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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一大早钟宁就拉着季尘的手去张榜的地方。
“今天我们来的这么早,应该能占个前面点的位置了吧?”
事实证明钟宁还是想多了,张榜的地儿早就人满为患,她就是想挤都挤不进去。
钟宁拍了一下脑门:“算了,咱们还是找个酒楼包厢坐着等吧。”
季尘颔首,二人转身时恰好遇到田见川和云文广,在田见川旁边还站了个年轻姑娘,头上戴着白色的帷帽,隐约能瞧见好颜色。
云文广还是那样好脾性,跟季尘拱手作礼,季尘也回了回去。
田见川扫了眼季尘和他身边的钟宁,神色不虞:
“看来季兄对自己很有信心啊!这么一大早就过来看放榜。”
季尘回视了他一眼,却是没有开口,把田见川气的不轻。
“你!”
“我以为我们之间应该没有那样好的关系,自然不必维持道貌岸然的交际。”季尘淡淡道,随即牵着钟宁的手离开。
“文广,你看见了吧!?他这是什么态度!”
田见川气的咬牙切齿。
云文广温和笑笑,良言劝说:
“你又何必总是找他的茬,他也没有惹你。”
“你这么说还是我在无理取闹咯!我不过说他那次乡试走运,胜之不武,我说的有错吗?
他一个小地方出来的,家里还是种地的,怎么可能有那种天资?”
田见川一边说一边对旁边的妹妹道:
“我说的对吧?”
那女孩开口,声音清脆轻灵。
要是钟宁在肯定会发现这姑娘声音有点耳熟。
“那位公子叫什么?他……长得还挺英俊的,声音也好。”
“得了吧!你就只看人脸,你看上也没用,人家已经有妻子了,还是个穷鬼,你别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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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街几家酒楼包括茶馆都坐满了人,都是等着得到第一手消息的。
钟宁和季尘最后找了个路边卖早餐的地儿,坐在长凳上一边吃包子喝豆浆,一边等信儿。
“没想到五弟居然也对这会试有兴趣,是有欣赏的青年才俊吗?”
周文清看了眼站在窗边的男人,嘴角噙着一抹兴味的笑:
“父皇叫你去户部做事,如今可还顺利?”
周文杬没有回头:
“只是来凑个热闹罢了。至于这户部,一早事情都叫各位大臣理清了,我过去不过是学习罢了。”
“五弟你这就有些太低调了,”周文清吹了下杯中的茶水,清澈的茶汤里映着他似笑非笑,颇有些怪异的神色:
“我都听人说了,你去那办事以后把很多陈年旧账都理清了,还问责了江南的几个大臣。
也是,这盐铁重税,如何能一年有五百万,一年四百八十万,一年又只有三百多万,把人当傻子耍也要有限度啊!”
“皇兄说的是,”周文杬转头,一张俊脸半明半暗:
“这太平盛世,便是铁用的少了,铁税少了。这人口总是在涨的,盐税怎么也少了呢?
把人当傻子的前提是,自己也是傻子吗?连这点常识都想不到?”
周文清不轻不重地放下杯子,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默契地没有再开口。
而在另一家酒楼里,程宝珠正和几个小姐妹一边嘻嘻哈哈交谈着,一边看外面的人群。
“我早就说了今天出门就是人挤人挤人,没什么看头。”程宝珠对张榜什么的兴致缺缺。
“宝珠你是要嫁给皇子的人肯定没有我们这些人的烦恼了。我们今日过来看看也是想顺便觅觅佳婿嘛!”
“这些人就算当了状元,也得从六七品官开始做起,你们还想嫁啊?”程宝珠无聊得打了个呵欠。
“你忘了,我是庶女呀!肯定比起嫁给别人做妾,还是做当家主母好。”
“我倒是嫡女,可我爹娘只想我给家里锦上添花,恨不得把我嫁给那些老迈的公侯或者大臣做续弦。比起那些人我还是愿意找个青年才俊,哪怕一起吃苦也比看到一张老脸好。”
一群女子在一起你说一句我说一句,哪怕是说到嫁人这种害羞的事,也没有那般拘束。
宰相府,菘蓝心不在焉地擦拭着房间里的梅瓶。
程玉淑看她:“你在想什么?”
菘蓝这才回过神,发现自己把瓶子里的桃花都给扔地上了。
小丫鬟立马红了脸,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
“你要是想知道我兄长能不能取中贡生,可以出门去看榜。不过菘蓝我要警告你一句,人,要有自知之明。”
“小姐,奴婢……”
程玉淑挥了挥手,语气里平静无波:
“你不用解释,我都明白,喜欢一个人,这种情绪要是自己能控制就好了。”
二人正说着,外面家丁慌慌张张跑进来:
“张榜了!外头张榜了!”
街上也瞬间沸腾起来,所有人一拥而上地要去看“新鲜出炉”的皇榜。
而在榜单的第一个,赫然写着的是——“季尘”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