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温灼华听出了男人的言外之意,一口答应下来,“臣妾明日绝不乱跑,就等着皇上的赏赐下来。“
她又不是诚心想去给皇后请安。
今日之所以会去也就是想戴上东珠在皇后面前露露脸,叫她惶恐惶恐。既然皇后该看都看见了,她还去什么坤和宫请安。
萧峘渊略一颔首,拇指刮蹭着女子细腻柔嫩的肌肤:“再给你黄金百两可够?”
“够是够了。”温灼华眼珠子转了转,姣姣眉眼闪动着狡黠灵动。
“不过么…”她话锋一转,嗓音愈发娇软,像是故意吊人胃口一般:“皇上要是能再给臣妾些银子就更好了。”
她算盘打得可好了:金子留给自己,光是摆那儿看着都爽快。
而银子呢,直接拿来疏络关系。
萧峘渊今夜是想好好歇息一晚,可被她哼唧了这么半天,没心思也被勾起了心思。
月黑风高,温香软玉在怀,不做些什么显得他太不解风情。
“你想要的朕都给你。”凛冽铮然的凤眸逐渐变深,他低下头颅亲上温灼华的唇,一边细细亲吻着。一边模仿着她吊人胃口的语气含糊不清道,“不过今日朕也得收取些好处才行,渺渺意下如何?”
上次被男人主动叫停,算起来两个人也有段日子没有肌肤之亲了。
怀孕的身子就是敏感上再加一层敏感。薄热的呼吸喷洒在颈间,感受到男人的唇一直向下移动,温灼华也被勾起了火气。
她两只胳膊环上男人的脖子,娇气的嗓音多了丝沙哑:“臣妾都听皇上的。”
高高隆起的腹部注定温灼华不能躺在下面颠簸。还不到烧地龙的时候,寝衣褪去,光洁如玉的身子泛着滚烫热意,和寝殿里的些许寒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在男人两条有力臂膀的支撑下缓缓坐了上去……没有急风骤雨,有的尽是春雨绵绵,润物细无声的缠绵悱恻。
这动静一直持续到后半夜方才停歇。
次日陈全安来送钱财的时候,温灼华尚且没睡醒,这早膳自然也没能用上。
萧峘渊当然不乐意见到女子没用早膳的局面,不过一想到她因为什么起不来,他也没再多说什么,摆摆手叫陈全安退了出去。
殿门关上,萧峘渊先撂下手头政务,起身来到一樽书架前面。
这里面夹得有两道明黄色圣旨。
两道全是关于女子的,其中一道是等她诞下皇嗣封为皇贵妃的圣职,另一道则是天下间女子几乎都羡慕的那个位置。
他知道这两道圣旨不论哪一个提前泄露出去都会引起朝堂、后宫的轩然大波。
毕竟在她之前,从未有哪个后妃能在短短一年半的时间里走到皇贵妃之位,甚至再高一层的位置也是为她预备着。
萧峘渊抬手摸了摸两道圣旨。
因着渺渺,他给了温家父子机会,温家父子也算没辜负他的期望。
边关传来消息,和蛮夷大范围的仗还没开打,在几次小范围的冲突上,温策安屡立奇功,已有军中站稳之势。有她的父兄二人挡在前头,圣旨下去就算有不少群臣会反对谏言,他也有堵住一部分朝臣嘴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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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冬以后天儿说冷就变得更冷了,这几日下了小雪,泼出去的水要不了一个时辰就会结冰。到了内务府往各宫送炭火的时候,关雎宫这边已经烧上了地龙了,又在额外炭火的加持下,整个厢房暖烘烘的。
待在寝殿,温灼华只需穿着寝衣即可。
她一直留意着披香殿的动静,御膳房的人也时时向她汇报着林婕妤的情况。随着林婕妤拿出的银子越来越少,温灼华提前猜到林婕妤快到狗急跳墙的搞事阶段了。
早膳期间,正当她思索林婕妤会从哪儿下手时,方贵人噩耗猝不及防地传了过来。
“摔了?”
温灼华知道这事儿极有可能是林婕妤的手笔,她丢下手中的木箸关切道:
“怎么摔了?”
小允子跪在了离她一条胳膊开外的地方儿:“说是坤和宫的洒扫宫人没将地面打扫干净留了些残冰,方贵人不慎踩了上去。”
这下温灼华笃定了方贵人摔倒一事就是林婕妤的手笔。
她还真是小瞧林婕妤的手段了,居然能在皇后的坤和宫附近做手脚。人是在坤和宫门前的宫道上出的事情,皇后拿不出别人想陷害她的证据的话,少不了被问罪一番。
温灼华静下心思:
“如今方贵人人呢?”
小允子如实道:
“已经被送去了产房,后宫其他主子都赶了过去,主儿,咱们要不要过去呢?”
方贵人肚子就经不得摔,一下子被摔进产房也在温灼华的预料之中。后妃产子是大事,她若不去必落人口舌,她当机立断:
“咱们也去。”话音落下,温灼华又问了句:“皇上过去了么?“
“皇上还没下朝。”
小允子边说边侧开身子,腾出位置给秋迎和冬霜搀扶温灼华的地方儿。
出了殿门,关雎宫一行人有条不紊地朝谢水斋走去。去的路上,温灼华还在想:
常言道:七活八不活。
方贵人这肚子现在八个月,还差十几天才九个月,她这一摔摔得也可真是时候。
到了谢水阁,殿门外已经围了一堆人。
低位嫔妃瞧见她的到来自觉让出了一条道路让女子过去。
温灼华也不跟她们客气,通过空道走到静妃身旁,离得近了,隔着一道殿门,她都能闻到里面传来的血腥味。
而她们前面就是一脸着急的皇后。
皇后不在意方贵人,但她在意方贵人肚子里的皇嗣,在意方贵人今日突然在她宫门前摔倒的事情,会不会影响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