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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不必再说了。”

温钰沉默了很久就在陈宪之以为他会让他滚之后,他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温钰收回了视线投向玻璃窗外的戏台,空荡的大厅没有旁的客人,四下灯光齐暗,乐声奏鸣大幕拉开,演员伴随着紧密的鼓点匆匆上台。陈宪之的余光瞥到了温钰手边的节目单,描金贴上仅有几个字《潇湘夜雨》。

他垂下眼在心中深吸一口气,抬眸安静地注视着戏台上的素色帷幕和装扮清减的少妇,细密的锣鼓声和悠扬的笛声犹如细雨落地为戏剧带上幽切的悲意。

不过是再经典不过的被所谓真情蒙蔽的妇人被男人抛弃的故事。谏议大夫张天觉携女张翠鸾赴任途中遇风浪失散,张翠鸾被渔夫崔文远救起并许配其侄崔通。崔通中状元后攀附权贵另娶试官之女,张翠鸾寻夫反被诬为逃奴,发配途中受尽苦楚。最终父女重逢,崔通遭惩处,张翠鸾被迫与负心丈夫“团圆”。

他唱烂的东西,温钰要叫他看什么?

很快温钰就告诉他了,本来应当在崔通中举后去寻找他的张翠鸾收敛了家中微薄的家财离开。他动动唇以为自己猜到了温钰的想法。

但他的思绪尚未捋完张翠鸾就被抓了起来,她再度因为姣好的容貌和弱势的地位被欺压诬告,延续了流放的命运。

她依旧在承受苦楚却并非因为那个她眼中的负心郎,而是来自于悲哀的社会。

无辜承受侮辱的她被社会教化好的“良民”斥责为何不去死;她为逃离牢狱委身狱卒被指为不贞不洁;她只为活着却备受排挤,社会不再接纳她。

直到与张天觉重逢,这个丢失女儿的父亲,清廉公正的“清官”,他也没有庇佑自己可怜的女儿。没有沉冤昭雪,没有“皆大欢喜”,只有对人间彻底失望的张翠鸾彻底死在了最开始的雨幕。

他偏头看向温钰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温钰只是抬了抬手制止他的动作“无论你的所求是什么,都预祝你得偿所愿。”

蘑菇几乎是掐着点敲门进来“陈先生,我们走吧。”

温钰并没有挽留的意思,陈宪之很难相信付出了巨大代价把他捞出来的人就这样打算放弃他,但事实确实是这样,那双犹如雪中雾凇的眼睛中并没有任何波澜,他默许着他的离去。

“……你给我的那些钱,能让她去读书吗?”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了。”

两人都没有再交流,陈宪之自然地起身离开跟随蘑菇离开包厢。

剧院外在下雨,剧院圆拱形的外延厅切断了磅礴的雨幕,两排爱奥尼式立柱延伸向前,柱头涡卷优美,柱身纤细优雅。在雨幕中让他想起了沉没在海中的亚特兰蒂斯的古旧文明。

蘑菇将一只巴掌大的金丝楠木匣子递给他,随之而来的还有一柄雨伞“家长说,如果您走上了张翠鸾的路回来落两滴泪,什么都是一样的。”

“……哪里是一样的。”他轻声说了一句,接过那把伞“替我谢他,以后有缘再见。”

蘑菇固执地要把那个匣子一起给他“这很重要。”

他没有在温钰那里留下什么很重要的东西,甚至可以说,他在温钰那里的东西没有属于自己的,他只是短暂拥有了它们的使用权。唯一的玄英还被他用银票托付给了兰诺。

但蘑菇远比他想象中要难劝说的多,这个姑娘还是和之前一样,固执认死理。他默许了被她塞到自己怀里的匣子和她告别“我很抱歉之前的行为。”

蘑菇没说话漆黑的双眼目送他毫不迟疑地走向雨夜。

那只待在金笼子中的雀鸟被主人打开了锁链,在他还年轻,还未忘记如何飞行的时候。

事实上陈宪之远没有别人看起来那么洒脱,该死的大雨成功的打湿了他的风衣让他们可怜兮兮的贴在他身上,丝绸的内衬显然并不适合雨夜……起码是秋天的暴雨夜。

心中思考着到底是什么原因能让查尔斯那条疯狗放弃把他从温钰手中弄出来,到底是什么原因能让他现在还不出现。

就在他准备自我打脸转身回剧院跟蘑菇再次见面时,一辆通体银色的劳斯莱斯银魅停到了他身旁,车窗放下冒出一张俊朗的脸“嘿,亲爱的我们再次相遇了,那么我今晚能得到你的青睐吗?”

程颂还装模作样的做了个绅士礼,陈宪之在这种狼狈的境遇中扯了扯唇角,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是吗?那么我恨不得现在以身相许。”

程颂配合地做出了欣喜若狂的神色然后殷勤的请他上车。

他上车脱了已经全军覆没的风衣,程颂立刻递上了整洁干净的新的衣服“亲爱的我需要你夸赞我的贴心。”

陈宪之在这种事情上不打算和她客气,欣然接受了她的好意“这真的令我受宠若惊,您这样的举动让我无比庆幸自己的幸运。”

他一番话笑得程颂前仰后合“我很开心你这样想,也很开心我们再次重逢。现在你想我们去哪流浪?”

陈宪之迅速打理好自己身上的狼狈,尽全力让自己看起来得体整洁一些,听了她的话挑挑眉“您是说开着‘世界上最好的汽车’和我这个穷小子流浪吗?”

“事实上我已经身无分文了,如果你愿意它现在可以属于你,我们要先想办法加油。”

“……”

那也是很有生活了郡主。

他拧了拧鼻梁深感未来艰难“既然您这么说,显然我们是不能托着这个大家伙流浪的,那么我们只好结束这场浪漫刺激的旅行,去到让我们摆脱这样窘迫的地方了。哦对,方便我冒昧问一句您是如何搞到它的吗?”

他的手指在玫瑰金色的座椅上敲了敲“我记得它不对外发售。”

事实上它可能才刚面世不久,陈宪之知道它是从查尔斯那边,报纸上极尽夸赞的词藻让那只疯狗想弄一辆来玩,尽管他的车库已经放不下了,这并不影响贵族的收集癖。

但听说这辆车仅供给皇室后迫于家族压力无奈放弃。为此查尔斯面对他的工作都没什么热情,真切的消沉了几天。

“你知道的……璟哥有足够手段。”这不是什么好隐瞒的事。刘璟有足够的钱,曾经的留学也让他有人脉想办法,他的人生信条十分简单,没有什么东西是用钱搞不到手的,如果有那就是钱还不够多。

“哦对,还有件事要告诉你。查尔斯的人我们杀了……没事吧?”

程颂一边发车一边用余光打量他的神色,见他面色如常在心里松了口气。

陈宪之不甚在意手上摆弄着那个匣子随口道“杀就杀了。”

“我以为你真多爱他。”程颂嘟囔了一句“姜闻歌说你帮爱人遛狗给我吓一跳。”

陈宪之手一顿放下匣子扭头看她“我帮爱人遛狗?”

程颂先看见他胸前被打湿贴在身上的丝绸衬衣上清晰可见的肌肉纹理,紧接着才是他深深皱起的眉,下意识避开眼神冒犯“哦对,她是这么说的。有问题?”

“呵,没问题。”他从车上放置的卷筒卫生纸上撕了两张擦着胸前的沾湿“那位女士真是……性格恶劣。”

说实话他的敌意但凡小一点程颂都能闭着眼信了他的鬼话,但那种恨不得把姜闻歌刀了的眼神还是太强烈了“看起来你为此遇到些麻烦。”

“如果你说的麻烦指的是被温钰敌视,以及激发我们之间的矛盾,那么我要回答你,是的,我的麻烦有点大。”陈宪之嘲弄的语调搭配着他今天狼狈的打扮确实有些怨气在身上是无可厚非的。

程颂陪笑了两声“她性格确实恶劣,不过你可以去京都找璟哥销账,她为璟哥做事。”

“看出来了。”陈宪之努力无能后干脆放任了那块沾湿,不过他的衬衣应该是毁了,当然这对他目前来说不算是大事。他妥协了将注意力投向更该关注的事情上“你之前写给我的安南道尔大学是什么意思?”

“……”程颂面上有点不自然的红晕“就……那个大学嘛。”

“?”陈宪之看她这副娇羞的模样深觉疯了,程颂这样的人原来也会知道羞涩两个字的含义。

他勉强寻回了自己声音“亲爱的,告诉我那里面没有你的情人吧?”

“没有,是我读大学时的老师,我见到他了,他很乐意为我提供帮助。”程颂面上的红晕还是很明显,配上那张脸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年郎。

他面无表情地又问了一句“你确定是老师对吗?”

如果是老牛吃嫩草那就更恐怖了,能当程颂的老师……那怎么也要和温钰一个年纪了,甚至还算是过于年少有为的那种,更可能的情况还是温岚的年纪。

如果这种想法成真他都不敢想程宋的脸色和程颂即将面对什么。一个金枝玉叶的郡主哪怕她活的不似其他女子那般辛苦,也绝对不会和一个西洋老男人走在一起。这无关年龄歧视或是国界,而是双方根本就不可能顶住来自各方面的压力。

“当然!我可以向上帝起誓。”

陈宪之没说话,因为她和查尔斯简直是如出一辙,每次这家伙办了什么令人恼火的事也是如此做派,向上帝起誓。事实上他感受不到他对自己的信仰有多少敬畏,反而把祂当做一种口头上的保证……可信度挺存疑的。

不过他到底没什么资格去管她这档子事,不过因着是想将事情问清楚,以后省的落下人情。

安南道尔大学前身是一所教会学校,由西洋人出资成立主攻神学方面课程以及一些现代化学科教育,在租界中具有很高的声名,许多富贵人家都会选择子女在其入学,这里也是难得的男女同校大学,而非单纯性别划分教育的地方。

报纸上将其称为“此国开风化伊始”。事实上这种伊始也只招到了少数的女学生,不光因为社会接受程度差距更因为女子接受教育本就少,开风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你的人不足以杀了查尔斯的人吧?”程颂带来的人还不够查尔斯看的,作为租界的主要控制者珀西家族给查尔斯的人只多不少,凭着昨晚的态度查尔斯必不会善罢甘休。

程颂耸耸肩“我哥和温钰不知做成了什么肮脏勾当。我们两个被无罪释放了,回去先给他磕个头。”

那便是温钰动的手。

如果是他……那没什么意外的。查尔斯如临大敌的态度可见他确实现在还不想和温钰对上,虽然他叫嚣着大言不惭的话但就目前来看,珀西家族还没有硬抗温钰和刘璟联手的能力对朝廷动手。

“查尔斯有很明确的对京都的计划,如果有条件最好提前将消息递给宋师他们,早做准备。”

欠的人情总是要还的,卖查尔斯理所当然。

“另外查尔斯的大哥威廉最近给他来信频繁,还有他父亲,具体情况不知道,但看着应当是本来不如何的父子关系有所缓和。我有充足的理由怀疑查尔斯打算重回权力层。”

他挽起西服的袖子跟程颂迅速总结了结论“我的建议是杀了一了百了,不然那条疯狗后患无穷。”

“……陈绎?”陈宪之的眼睛慢吞吞挪到她身上,俊朗的脸上带着仿佛见了鬼了表情看着他。

等等,不对,她在看他身后。

陈宪之扭头就见被暴雨打湿的金发中,墨绿色虹膜正泛起诡异的涟漪。那抹祖母绿深处的风暴,让他想起某本书中描绘的暴雨中的海面,所有暗流都在平静之下疯狂绞缠。

他苍白的脸上带着血被暴雨冲刷后稀释成粉红色顺着眼眸弧度垂落,这一刻像是古希腊神话中的伽倪墨得斯在磅礴的雨幕中站到他面前,可陈宪之感觉不到一丝欣喜与对美貌的欣赏,他能清晰察觉到男人眼中的愤怒,海面下的暗流要将暴雨中挣扎的小舟撕毁吞没。

他沉默了一瞬打开车窗探手出去帮他揩掉脸上残留的血迹“怎么那么不听话。”

程颂是第一次近距离聆听大师课,在查尔斯要吃人的眼神中识趣地放开了准备踩油门的脚,伸长耳朵准备深刻学习一下大师的话术。

他的手指在雨幕中被打湿,在触及查尔斯冰凉的脸颊后,本来仅有的暖意也彻底消散。查尔斯用带着手套的手握住他,语气呷旎温柔“杰西卡……你刚才说杀死我吗?”

陈宪之皱皱眉“我手疼。”

“……”查尔斯深深凝望着他平静无波的琥珀色眼睛,轻蔑的扯了扯唇角继而放开他的手“你总是这样。”

瘦弱的手腕上浮现一大片艳红的指痕,哪怕他戴着手套抓握的痕迹依旧明显。

他站在雨幕中,来自西洋的绅士一改精致与体面眼神悲切的凝望着他“我以为我们会有以后。”

陈宪之想,如果温钰不搞事他们本该有以后的,起码他是不会放弃可利用资源。

为什么刚刚查尔斯不在反而他和程颂刚上车不久就出现了,租界外使身边没有侍卫就算了程颂附近不可能没有,既然到了如此地步他们都没出现,可想而知是都毙命了。

温钰再次背刺了盟友,将拦截查尔斯的人调了回去,把麻烦留给他们。想走当然是可以的,但是那么轻易带着捞到的好处走,那可不行。

他说温钰放他放的那么干脆呢,就他那小心眼的脾气不报复回来,他就总觉得心神不宁感觉他在背后给他下蛊了。果然,在这里等着他呢。

他藏在背后的另一只手给程颂打手势,面上不动声色忽悠他“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对你许诺过我们的以后。”

“是你承诺给我预知未来的美梦,以期权来换取我的忠诚……”

“哦?是吗。我训狗向来是这样,这不是您期许的吗?查尔斯先生。”他似乎是很无奈一般在劝说一个可怜的孩子“这是我们两人默许的游戏规则,是你先打破的。地下室的锁链记得吗?”

他的手很轻地拍在他的脸上“如果我没发现你是不是要在某一天将我锁在那个阴暗地下室的金色笼子里,让我躺在黑色的床上任由你施暴?还是等着我因为你偶尔的仁慈,比如放我出去看看太阳或者是某种温存许诺爱上你?”

“又或者是将你的鞭子在我身上印满伤痕,享受着我因畏惧和疼痛流出的眼泪哀求……啧,查尔斯你真的是一个很好的演员。”

他就说疯子是改不了的,疯狗装的再像乖狗本质上也还是疯的。

一个温钰一个他,看见漂亮的玩具第一反应是抢到手,这能是什么正常人的思维。不过温钰身上披了层文明的外衣因为自小受的教养那股疯劲常常掩映在优雅温和的皮囊下。查尔斯疯的毫不掩饰简直就像一只野兽,最原始的那种兽欲在他身上简直明显的吓人,这条毒蛇的恶劣是摆在明面上的。

他十分自然的拿着程颂递来的手枪抵上了他湿润光洁的额头“宝贝儿你乖乖的,主人以后说不定还找你。”

啧,这话真像一个嫖客。

程颂在后面震惊地睁大眼睛,用不可置信的眼神在他俩之间来回扫视,恨不得生盯出一个前因后果。

她以为的受欺负的可怜小白花似乎崩人设了。

陈宪之没兴趣陪他继续耗着,这小子玩不过温钰的,他走了自然有人收拾他“亲爱的我说过的,我始终期待与你的重逢。如果你有这个资格,我们很快会相见,所以别叫我为难好吗?”

“……”查尔斯露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深邃深刻的眉眼弯起弧度,红唇白齿略有些尖利的虎牙,苍白的过了头的肤色让他在漆黑的雨夜中平添几分阴森。

陈宪之面无表情地握紧了手上的枪,实话来说凭他的反应和能力如果查尔斯突然发难,他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开枪都来不及的那种。

但好在这疯子到底还是有点游戏精神,他说“当然杰西卡,毕竟我如此爱你。”

他优雅地行完礼后重新握着手杖直起腰恢复从容与克制,习惯轻微抬高的下颌线以垂眸时谦卑的姿态掩饰锋芒,挺直的脊背与松弛的肩线体现着他出身的良好教养。

他离开了。

陈宪之深吸一口气将自己抛在座位上。程颂关上车窗阻隔了外面飞溅的雨滴和潮湿寒冷的空气接过他扔回来的枪。

“谢天谢地他不知道里面没有子弹。”

陈宪之发抖的手指一顿,失声道“没有子弹?”

“对啊,重量都不一样我以为你知道,演的那么像。”

“……”他不想再和她说话,疲倦地闭上眼。脑子里不断闪回那双墨绿色的眼睛。

那双眼睛像是深潭表面凝结的苔藓,浓稠的墨绿里蛰伏着沼泽的瘴气。蛇类特有的竖瞳在暗处收缩成线,月光淌过时泛起冷血动物鳞片特有的釉质光泽,仿佛有毒的蕨类汁液在玻璃管中摇晃。当这双眼睛缓缓转动时,能听见枯枝在腐殖土上断裂的细响,某种滑腻的鳞片正贴着脊椎游走。

被注视的他仿佛成了困在琥珀里的飞虫,连睫毛结霜的颤动都像慢放的濒死抽搐,温柔地勒紧猎物的颈动脉,直到他们瞳孔扩散的瞬间,那抹墨绿才会餍足地漫开午夜沼泽的雾气。

阴冷感如影随形,他不禁抱紧了手臂努力将这双眼睛从脑海中驱逐。

程颂从后座拿了毯子给他披上“你淋雨了。”

陈宪之也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不怎么样于是也不拒绝她的好意,轻声道谢后抱着毯子窝在副驾驶“准备了文牒?”

温钰既然在这方面坑他们一把,相比其他地方已经准备妥当了,这人虽然记仇但也不是耍人玩的脾气,出了气旁的也就罢了。

“对,我们要先去找人,给车加好油后回京都。要去浮姑看看吗?”她冷不丁问了一句。

陈宪之摇头“没什么好去的,祁述在京都。”

那个地方没什么好叫人留恋的,顾家已经不在了,那个给华英的衣冠冢也未有亡者魂灵,不如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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