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沙盘前,手指轻轻划过那片标注着“北境哨所”的区域。林昭正站在一旁,神情专注地等待我的下一步指令。
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赵烈满身尘土冲了进来,手中握着一支断裂的箭矢,箭羽上沾着血迹,还未干透。
“主公!”他喘着粗气,“敌军突袭北境哨所,烧毁了望塔,杀我守军七人,赵某拼死突围,才带回消息。”
整个议事厅瞬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陈虎猛地拍案而起,怒吼道:“哪国的狗胆敢挑衅玄启?!”
“是寒霜国。”赵烈咬牙切齿,“他们打着‘边界争议’的旗号,却在清晨时分突然发难,根本不给谈判机会。”
徐逸皱眉道:“寒霜国向来谨慎,怎会贸然出兵?更何况……”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我,“他们选的时间太巧了,正是我们内部改革初见成效、旧贵族反弹最激烈的时候。”
我缓缓站起身,心头一片冰冷。果然,敌人不会给我们喘息的机会。
“调阅边防布防图。”我下令。
很快,一幅巨大的羊皮地图被铺展开来。寒霜国与玄启的边境线蜿蜒如蛇,而这次遭袭的哨所,正好位于一处山口要道。
“这地方……”我眯起眼,“他们怎么会知道那里是我们防线最薄弱的一环?”
“除非……”徐逸低声道,“有人泄露了情报。”
赵烈立刻请命:“属下愿带三百精骑,连夜赶往前线设防。”
“不行。”我摇头,“你现在是唯一能确认敌情的人,我要你留下,协助审讯俘虏。”
赵烈愣住,随即点头。
我转头看向陈虎:“你即刻点兵三千,先赴北境,稳住第一道防线。”
“得令!”陈虎大步离去。
“徐先生。”我又看向谋士,“城中流言未止,学堂火案余波仍在。你要尽快撰写《安民书》,安抚民心,同时派人查清那些散布谣言者的背后之人。”
“明白。”徐逸颔首。
“至于矿洞异象……”我低头看着手中的金属残片,它在晨光下微微震动,仿佛回应着某种召唤,“继续封锁矿区,派学者深入研究,不得有误。”
三日后,前线传回消息:寒霜国大军已越过边境,设立三道营垒,并向我方发出最后通牒——要求玄启交出“战车改良技术”,并承认其对北境三村的主权。
全城哗然。
坊间传言再起,甚至有人说:“学堂教的是妖术,才会引来天灾人祸。”
更有甚者,在街头悬挂黑幡,高呼“玄启将亡”。
我亲自巡视前线,登上城墙,看到士兵们虽面露疲惫,但眼神坚定。
我拔出佩剑,指向北方。
“他们以为我们会退缩,因为他们不了解玄启。”
“玄启不是靠血统继承的王朝,而是由无数个像你们一样的人,用骨血筑起的家园!”
“他们想让我们分裂,让我们恐惧,但他们错了。”
“从今天起,我不再只是你们的主帅,我是你们的兄弟,是你们的战友!”
城墙上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呐喊。
“玄启必胜!”
“玄启必胜!!”
“玄启必胜!!!”
深夜,我在军帐中翻阅敌军布防图,战术洞察系统已开启。
一道淡蓝色的虚影在我眼前浮现,那是系统生成的敌军部署模型。
“敌军主力尚未完全展开。”系统提示音响起,“可执行‘穿刺行动’,以轻骑绕后,切断粮道。”
就在这时,赵烈押着一名俘虏走了进来。
那人穿着寒霜国斥候的衣甲,满脸不屑。
“说吧。”我盯着他,“谁指使你来的?”
他冷哼一声,不答。
我挥手示意赵烈动手。
几番拷问后,俘虏终于开口:“是……是有使者……来自西陲的‘风岚国’。”
我心中一震。
风岚国,地处大陆西部,一向与玄启无直接冲突,却素来与寒霜国有贸易往来。
“他们给了什么?”我追问。
“黄金、铁器、还有……一份密约。”俘虏咽了口气,“内容我不清楚,但听长官说,是要联合其他小国,趁玄启内乱之际,一举削弱你们。”
我缓缓站起,眼中燃起怒火。
这不是一场普通的边境冲突,而是一场多方合谋的围剿。
次日清晨,我召集所有将领。
“敌人来了,但他们低估了玄启的意志。”
“我们要让他们知道,玄启不仅不会倒下,还会以雷霆之势反击!”
我抽出长枪,插入地面。
“从今日起,全军动员,备战出击!”
话音落下,众将齐声高呼:
“誓死效忠玄启!”
“誓死效忠玄启!!”
“誓死效忠玄启!!!”
就在这时,一名信使飞马闯入军营,脸色惨白。
“报——北境第二哨所失守,敌军前锋已逼近第三防线!”
我猛然转身,目光如刀。
“陈虎呢?!”
“陈将军正在率部死守,但他让属下带来一句话——”
信使跪地,声音颤抖:
“他说,‘主公,等你凯旋,我请你喝酒’。”
我攥紧拳头,指甲几乎嵌入掌心。
“传令各部,明日辰时整装出发。”
我抬头望向北方,天际泛起一抹红光。
就像那个孩子说的——
**红光之下有声音。**
我低声说道:“这一战,我们不能输。”
赵烈站在我身后,沉默片刻,忽然开口:
“主公,你觉得……这场战争,会不会和矿洞里的东西有关?”
我猛地回头。
他眼中闪烁着不安的光芒。
“因为……我昨夜梦见了那块金属残片,它在发光,像是在……指引什么。”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爆炸声。
天边升起一团火光,照亮了整片营地。
紧接着,一名士兵狂奔而来,脸色惊恐:
“主公!藏书阁……又起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