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去病抿住唇，目不转睛的盯紧刘徽。
“当年我将钟离夫人查到的东西交给父皇时，本意未必不是想劝父皇改主意，别让阿姐嫁给襄表哥。在父皇心里，阿姐若是和襄表哥无子，大可以让别的女人为襄表哥生。只要阿姐是襄表哥的妻，父皇根本不在意阿姐会不会因此受委屈。”刘徽正色告诉霍去病，她不能接受刘彻给出的解决办法。
霍去病立刻明白刘徽言外之意，眸色不变，“既是夫妻，当一心一意，不离不弃，不容于他人插足。”
刘徽千言万语在此刻都戛然而止，如果霍去病的想法是跟刘彻一样的话，她能让霍去病从此离得她远远的，她的疏远变得理所当然。
偏，霍去病他不是。
甚至，他有自己的爱情观。
一心一意，不离不弃，不容于他人插足。
本该如此不是吗？
“徽徽，我大你五岁。你懂的我懂，你不懂的我都懂。”霍去病很久没有看到刘徽惊讶的表情，因而再一次看到，霍去病心情变得极好。
“我从来不提，因为我们从小在一起，我以为我们会永远在一起。一如从前那些年。徽徽，我们最了解彼此，你对陛下最大的不满我知道，我也清楚，你骨子里的霸道专制。我们一样。”有些话不用说破，霍去病相信刘徽都能明白。
刘徽能说不是吗？
可是，霍去病当真明白了吗？
一年多不见，霍去病看她的眼神没有变过，霍去病确定他对她……
“我的态度，徽徽，我想娶你。”霍去病道出此话，伸手抚过刘徽的脸，没有错过刘徽的错愕。也因此，隔了许多年，他终于再抚上刘徽的脸，“徽徽可以考虑何时嫁我，但除了我，徽徽，我不会让你嫁给任何人。你知道，我说得出做得到。”
刘徽从错愕中醒来，赶紧避开霍去病道：“表哥，世间有很多好女郎。”
“徽徽只有一个。”霍去病不曾迟疑道出一句，望向刘徽的眼神是从来没有过的坚定。
世间有多少好女郎和霍去病没有关系，他在一年多刘徽的疏远里，从来只问自己一个问题，他对刘徽的心，是亲情？是不愿意接受刘徽的疏远？亦或者是不服气？
他很清楚，眼前的刘徽是他不可割舍的一部分，没有刘徽，他不会欢喜。
至少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他没有真正欢喜过，每每思及刘徽的疏远，因为那一句他们长大了的疏远，霍去病从一开始怨恨自己长大，后来，又发觉，长大也好，不过是多加一层身份，他们依然可以像以前一样，一直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想明白后的霍去病，没有半分犹豫的坚定目标。
刘徽拿出的资料是他始料未及的。但，那又如何。
他并不在意未来如何，他要的是当下。
他的心，他的身体，无一不叫嚣着要和刘徽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刘徽无所触动吗？
不，霍去病的话无时无刻不在灼烫着她的心。
“以后，不要疏远我。”刘徽没有回应，可她想什么，霍去病再清楚不过。霍去病正告刘徽，“徽徽不记得韩夫人说过的话了？我在二十四岁有一劫。徽徽，只剩四年了。”
“你别胡说。”刘徽的瞳孔随霍去病一提而放大，她急切的捂住霍去病的嘴，“你才不会只剩四年，韩夫人说过可以改命的，她会帮我们的。”
霍去病感受到刘徽的焦急，虽然吓着刘徽了，但也验证在刘徽的心里有着他。
刘徽的手掌落在他的唇上，很软很香。
“徽徽，如果我真的只有四年，你要和我疏远下去吗？我要回长安，你留在河西，你我除了为国事而忙碌，见面的机会还有多少？徽徽，能够和你在一起的时间，我很珍惜，徽徽不珍惜吗？”霍去病是懂刘徽的心理的，因为懂得，才明了要如何能让刘徽心动，才能让刘徽不会疏远他。
先前的霍去病对韩夫人的预言不以为然，更认为韩夫人是在骗人的。
可如今，看到刘徽那样大的反应，为此而向他靠近，霍去病干脆利用起来，以作为最好的突破口。
“你不会死的。”刘徽抓住重点的告诉霍去病，他不会死的。哪怕史书上记载他是二十四岁死，她也绝对不会让他就那样死。
霍去病捉住刘徽的手，“好，我不会死。我要和徽徽在一起，我们还没有灭匈奴呢。”
灭匈奴，他们共同的理想，他们会一起达成。
因为霍去病的提醒，属于他二十四岁的劫，刘徽在那之后不再像以前一样总想避着霍去病。但要说亲密无间，刘徽自问不能。
都已然明白彼此的心意，他们之间再不是单纯的亲情，甚至霍去病根本不在意后果，刘徽至少在此刻不能毫无芥蒂的和霍去病亲密无间。
霍去病哪里看不明白，在他眼里，只要刘徽不像以前一样疏远他，能够像平常一样相处，他便不会咄咄逼人。
刘徽有顾忌，他不能逼得太紧，而是要适时的松一松，让刘徽有空间。
况且，分别在际，他们各有各的事情要做。
针对河西的规划，刘徽已经让中科院的人都准备好图纸，一应公文，全都写好，一并交给霍去病带回去。
河西呢，敦煌，是由霍去病打下开启的呢。
有着属于沙漠的荒凉，戈壁沙滩何尝不是另一种异样的美。
刘徽和霍去病并肩迎着日出，踏着日落而归。在大自然的美丽中，刘徽压根不想管所谓的近亲不近亲的事。
“父皇赐了表哥多少美酒，才能让表哥取一个酒泉的郡名？酒有那么好喝？”心情好的刘徽，如同很多年前和霍去病在一块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霍去病轻笑道：“陛下赐的酒自然是好的，还是你让人酿制的酒，好不好你不知？”
“不知。我不喜欢喝酒。”上一回才喝了一口，刘徽就让人放倒了，酒啊，在刘徽眼里，敬谢不敏。
霍去病注意到刘徽论起酒时流露出的不满，轻声细语的道：“不喜欢便不喝。”
虽然喝了酒的刘徽分外乖巧，可她不喜欢。既然是不喜欢，便不喜欢。
霍去病嘴角弯弯，望着刘徽的眼里都是星星。
“下一回想找到匈奴大单于的王庭，要深入敌后了。”刘徽提及下一战。
对此，霍去病问：“若我和舅舅一起出征，徽徽打算跟谁一起？”
“自然是舅舅。”刘徽不加思索而答，霍去病 ……
“我们一起不好吗？像这一次一样一起？”霍去病还是想争取一番，刘徽挥挥手道：“不要。父皇以前就偏心表哥，现在心更偏得没边。我要是跟表哥一道，父皇更肆无忌惮。我要帮舅舅争取。”
霍去病一想，是那样的理，点了点头道：“好。深入敌后，须多作准备。”
刘徽点点头道：“要做好准备。不能让匈奴大单于再跑了。”
显然，对于匈奴大单于在她手里跑掉的事，很是让刘徽耿耿于怀。
霍去病轻笑出声，“还有一个左贤王。匈奴的兵马实力所存十之有三，也足够让他们在西域横行，一旦给他们时间恢复，将来会是大汉的隐患，须连根拔起。”
刘徽补充道：“要杀，也要安抚，更要让他们臣服认可。”
周边的国家，各种少数民族，都要经过一定时间的吞并融合，一切的前提都得在国家强大，兵马强悍，能够让他们不服也得服的情况下。
毕竟，讲道理很多人是不听的，但亮出拳头，由不得他们不听，不服。
“徽徽。”霍去病望向刘徽因为运动而染上红霞的面颊，额头那点鲜红的朱砂痣美得让人心颤，不禁唤一声，刘徽心情极好的回过头。下一刻，霍去病的唇落在她的唇上，刘徽诧异的睁大眼睛，反而忘记要将霍去病推开。
霍去病吻在刘徽的唇上，如他想像中的一样软，但，霍去病只是轻轻一触，随之离开了。
“这算是我问徽徽讨的临别礼物。我在长安等徽徽回来。”霍去病的目光不曾离开刘徽，眉目温和的同刘徽解释方才一番举动的原由。
刘徽终于反应过来，控诉望向霍去病，不料霍去病道：“徽徽。”
视线从刘徽的眉目落在刘徽粉嫩的唇上，无声警告。
刘徽两辈子的初吻啊！如何能想到让霍去病拿走了！
而且，他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他想，他想……
刘徽控诉的话再也说不出来，霍去病似是寻到能让刘徽不得不配合，不得不老实的办法，愉悦的笑了。刘徽吸气吐气，暗想她不能让霍去病一直牵着她走，真以为啥也不懂？尽威胁她？
不对，现在是关注威胁不威胁的时候吗？
她要跟霍去病保持距离。
也不对，距离没法保持。她要劝霍去病放弃。
也不对！
刘徽一个个否定满脑子乱七八糟的想法，突然发现她怎么做都不对！
剪不断，理还乱，算啥！
好在，霍去病终于要回长安，刘徽是不用再面对霍去病不断的靠近，甚至是诱惑。
但，霍去病提醒得对，刘徽该请韩澹一回了。
结果韩澹给刘徽回信，回长安再说。
长安，刘徽是肯定要回的，一时半会是回不了，酒泉郡设立，通往西域的通道，隔绝匈奴和羌人之间联系的存在，刘徽不仅要建城，更是开始和西域各国以及羌人建起商道。
大汉的好东西不计其数，要挣世族大家他们的钱，别国人的钱更应该要挣。
况且，商人造成的影响，何止是在交易上。
一旦可以控制整个国家的经济，能够兵不血刃纳各国。西域有钱的国不少，将来都是大汉的。
比起兴兵而战，何不以商开道。
眼下西域各国的注意力都在匈奴上，如何加重大汉和他们之间的联系，甚至让西域各国不再左右摇摆，都需要一步一步的准备。
刘徽当下再给韩澹写信，让韩澹给她送人，有用的人都给她送过来。
开疆辟土，教化一方，实打实的功绩，谁要是不想建功立业，顺势出仕，当刘徽没说。
霍去病领浑邪王一行回到长安时，长安城百姓夹道相迎，大汉又迎来了一位厉害的将军，是大汉的福气，看匈奴又降了许多人，想必不日边境定能太平。
霍去病一路直奔皇宫，宫人 迎宫门前，同霍去病见礼，“骠骑将军。”
河西一战打得漂亮，甚至把浑邪王都收拢回来，令匈奴损兵折将，如何不让大汉上下为之振奋。
啊，要是忽略刘徽和那一群女侯就更好了。
“浑邪王请随我一道见驾。”霍去病淡漠冲人颔首，转头同浑邪王开口。
初见大汉的浑邪王，对大汉的一切都倍感新奇，听到霍去病的招呼，才收回惊艳的目光，应下一声随霍去病大步流星的迈入皇宫。
幽深的宫道，守卫森严的高墙，浑邪王看着巍峨的宫殿，再一次对大汉生出敬意。
一切在走到未央宫，见到一身玄色龙袍，头戴冕冠的刘彻时，因为见过刘徽，几乎在看到刘彻的一刻，触及刘彻那双和刘徽相似，不，应该是刘徽类似刘彻的双眸，目光扫过，深邃的双眸似是深不见底的深渊，在那一刻将人吸入，令人畏惧。
刘徽的眼睛没有那么冷。
可刘彻的一眼，既让浑邪王控制不住跪下道：“浑邪王拜见皇帝陛下。”
回长安之前，霍去病让人专门教过浑邪王礼数，因而礼数上还是挺标准的。
霍去病先一步见礼，刘彻已然上前握住霍去病的手，让他起身，不难看出刘彻见到霍去病时由内而外透出的欢喜。
闻浑邪王所言，刘彻抬手道：“浑邪王请起，你既降于大汉，大汉当以礼待之。请。”
有刘彻一句以礼待之，想到他还没有入长安，已经有人把浑邪王的住所和赏赐都一五一十告知浑邪王，大汉的诚意早已表现出来。
不过，浑邪王其实更好奇于另一个人。
没错，大将军卫青。
卫青眼下在何处？
既是庆功宴，也是为浑邪王接风洗尘，未央宫内设宴，一片喜色。
霍去病作为一战接二连三得以赏赐的人，刘彻毫不掩饰他对霍去病的喜爱和看重。
谁都清楚，霍去病将是大汉的新贵。
刘彻宠一个人的时候，那是真把人捧上天去的。亲自敬了霍去病几杯酒，怕是都让人数不清了吧。
霍去病没办法，不喝是不成的，好在刘徽在河西见他酒喝得太猛，让人备了些醒酒丸，伺候的人贴心的给霍去病服下，霍去病才好受些。
浑邪王如愿以偿见到卫青，感慨于大将军卫青竟然也生得如此俊美。
酒过三巡，浑邪王藏不住话了，“陛下的大将军，骠骑将军，还有未央公主，都长得如同我们草原雪山上最美丽的雪莲花。偏他们还都比我们草原最英勇的勇士还要勇敢，睿智，陛下极是幸运。”
刘彻本来心情就很好，一听他最看重的人全让浑邪王逐个的点名夸赞，扫过卫青和霍去病，藏不住的喜色的道：“浑邪王谬赞了。”
夸赞可以听，客气一番也有必要。
“像未央公主那般的娇柔的美人，陛下如何舍得让她上战场？我的女儿，我都舍不得。”女儿呢，应该是捧在手心里小心呵护的存在，怎么能让人上战场。浑邪王都无法形容见到刘徽时的震撼和不可置信。
瞧着弱不禁风的人，竟然真能击溃他们匈奴的将士，追击得他们匈奴大单于落荒而逃？
听到浑邪王的话，刘彻突然想起很多年以前刘徽曾说过的话，此时用来回答浑邪王再贴切不过。“因为大汉公主不只能和亲，也能让匈奴溃不成军。或许将来，也能取匈奴大单于的项上人头。上一次只差一点。”
差一点而已。不知该说是匈奴大单于的运气好，亦或者不好。
浑邪王能够感受到刘彻言语间的自豪，以及对匈奴最坚定的打击，亡匈奴，刘彻从来都没有过半点迟疑，如今手中猛将如云，更是如此。
浑邪王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冷颤，想到此番的交战，大汉的军队从他们匈奴完全想像不到的地方出现，如同一把利刃直插入他们的心脏，每一次都如同狂风暴雨袭来，打得他们毫无还手之力。
同样的事不会只有一次，而是会更甚。
吃了醒酒汤的霍去病，人是清醒无比的。
清醒的，脑子浮现一个人影。他想起刘徽，想刘徽了呢！
霍去病纵然喝了不少酒，第二日还是上朝议事，刘彻但问：“河西的情况如何？”
“徽徽命人规划建城，而且跟羌人和西域临近的国都建起贸易往来，羌人中有不少都到河西帮忙建城。以盐交换苦力。”霍去病把河西情况一提，刘彻一怔，“和羌人联系上了？”
“是。徽徽说，羌人的疆域颇大，人也多。”霍去病相信刘彻定能明白刘徽的意思。
羌人都有多少地盘？又有多少人？
若能让羌人为大汉所用，何尝不失为解决大汉因为连年战事而损失的人马的一种方法。
刘彻的目光灼灼，霍去病道：“以教化，利诱，而非大举兴兵。陛下放心，徽徽知道大汉需要集中所有力量对付匈奴。”
有时候刘彻对刘徽脑子里各种各样新奇的主意也都是叹为观止。一步都还没走，刘徽已经想到十步外的事。
既保证内部的事情可以解决，还能顺便无声无息的开疆辟土。
此时此刻的刘彻越发庆幸，就应该把刘徽放出去。
霍去病提起刘徽的主意时，脸上是藏不住的欢喜。
刘彻当下注意到了，问：“和好了？”
霍去病……小声回了一句，“我们又没有吵架。”
对啊，他和刘徽又没有吵过架，哪里需要和好？
刘彻挑挑眉道：“阿徽当年讨得朕的承诺，要朕许她婚事自主。你想好了，朕不能帮着你。一向阿徽都道朕偏心你，在婚事上，不能让阿徽点头答应你，你别怪朕不许你。”
霍去病道：“自然是要让徽徽同意。”
强迫于刘徽的事，霍去病无意为之。
“陛下，您也欠我一个承诺。”霍去病提起旧事，当初他在想，他什么都不缺，为何突然间刘彻要给他一个承诺，如今霍去病算是明白了。
明白，霍去病得配合。
刘彻笑得意味深长，挑挑眉头问：“怎么想起讨承诺了？”
霍去病郑重跪下道：“待我灭匈奴时，请陛下将徽徽赐婚于我。”
闻言，按理刘彻应该要高兴，一想不对，不禁问：“为何要灭了匈奴才赐婚。你们年岁不小了，成婚后一起出击匈奴不妨碍。”
眼看两人都开窍了，刘彻巴不得马上让霍去病和刘徽成亲。
至于两人如今在军中的表现，以及影响。三足鼎立，刘徽会因为霍去病而不顾大汉吗？
不会的。
毕竟，权利如何约束，刘徽对卫青一向都提醒刘彻，到霍去病这儿，何尝不是如此。
霍去病和刘徽，再没有比他们更相配的人。
“陛下，徽徽还没有想好。”一听刘彻的话，霍去病不得不提醒刘彻，并非他有意拖，而是刘徽还没有完全接受他，他纵然有心，也不愿意强迫。况且，眼下最紧迫的事莫过于解决匈奴。
匈奴之患，刘彻有意在他手上根除，霍去病和刘徽同样也想速战速决。
不把匈奴灭了，成婚的事确实不急。刘徽其实还小。站在他面前，才到他的肩膀。
刘彻张了张嘴，“十五及笄，阿徽及笄了。”
“当年阿臻是十七岁才嫁。陛下何必如此心急。让徽徽知道，怕是以为陛下不喜爱她，急着要把她嫁出去。”霍去病拧起眉头，他也听过一些医理，知道太早成亲对身体不好。
刘徽还小，等她再大些，再大些。
“你能等？”刘彻作为一个男人，如何不知男人的本性。
霍去病已经二十岁，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
乍然听到刘彻过于直白的询问，霍去病的脸腾的红了，道：“陛下，若我连这点自制力都没有，陛下如何能用我？”
刘彻！！有道理。连自制都做不到，岂堪大用。
“要给你准备人吗？”刘彻此话落下，明显并不以为然。
霍去病……
“陛下真希望我和徽徽有好结果，还请陛下莫插手我们之间的事。”刘徽是眼里不容沙子的人，霍去病既然知道，对刘彻的建议，全然不想理会。更希望刘彻别插手，会出大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