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十六年(1636年)二月,云南巡抚梁廷栋、黔国公沐天波和镇南将军、越南总督孙承宗三人,在云南府衙依次接见了来自木邦宣慰司、勐养宣慰司、孟密安抚司的使者,以及一个自称是老挝宣慰司土司后裔的帕雅揽章。
这些人此行的目的非常明确,他们都希望明朝廷能够派遣军队,帮助他们赶走侵略者东吁王朝,恢复他们在当地的统治地位。
在云南的这三位官员眼中,木邦、勐养和老挝这几个地方,相对来说并没有太大的战略价值和经济利益。然而,孟密却稍有不同,因为这里是远近闻名的出产玉石的地方,也就是后世的翡翠出产地。
尽管如此,是否要帮助这些土司夺回他们的旧领地,以及应该采取怎样的方式去夺回,这一切自然都要由朝廷来做决定。于是,几位官员经过深思熟虑后,将自己的看法和建议详细地写入了奏章,并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送往了北京。
与此同时,云南刚刚经历了一场战乱,社会秩序尚未完全恢复,要想真正稳定下来,恐怕还需要三年五载的时间。而越南兵团也不能长久的驻扎在云南,一来越南局势不稳,二来,云南所产,根本无法解决十几万大军的开销,撤军便被搬上了议题。
......
大明新一届内阁首辅,刚刚晋升为南安侯的洪承畴,以及新一届内阁成员,李长庚、孙元化、杨涟、孙传庭、何熊祥、茅元仪共七人,一起拜访了朱由校。
原来,天启十四年(1634年),山西省兴县出现了规模的鼠疫,当地百姓因避疫而逃之一空,有可能将鼠疫传播到相邻的地区。而从兴县过黄河,就是陕西的延安府和榆林府。
天启十五年(1635年),陕西省榆林府和延安府属县相继发生大疫。
刚开始出现苗头的时候,两省官员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因为自朱由校登基以来,每年的天灾人祸不断,当地官员们往往都是将小灾往大了夸大,为的是能多要点赈灾银粮。而将大灾都往小了去描述,深怕自己治下百姓过多的死亡影响自己的官运。
直到这件事情再也隐瞒不住,这才层层上报至了中央。加上,各省上报之时,正处于内阁换届的关键时期。
所以,种种原因相加,导致了等朝廷发现时,鼠疫已经在晋秦两省扩散开来,而且呈现了越发严重的趋势。
当朱由校看到奏报时,也是震惊异常。最近几年,他完全沉浸在了又夺下了多少领土的快感中,再次将发生在明末的这场大瘟疫给忘记了。
而且,接下来的十年,将是大明最为黑暗的时期。接下来,中国华北地区将会连续4年大旱。土地里再也长不出一颗粮食,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更为糟糕的是,大旱易发生蝗灾,成群结队的蝗虫将会铺天盖地的吃掉它们看得见的所有植物。而没了吃的不光是人,那些生活在地底下的老鼠也会因为没了吃的而开始转移家园。
而这时期的老鼠身上都长满了跳蚤,而这些跳蚤便是鼠疫发生的根源。
因此,如果控制不好秦晋两省的灾情,一旦再蔓延开来,直隶、山东、河南绝对逃不了。
暴怒的朱由校,即刻给出了最高指示。
第一,撤掉了两省的巡抚,并将其逮捕回京,交由有司进行查处。
第二,处死两省情报调查使,以儆效尤。
第三,升张秉文为山西巡抚,李待问为陕西巡抚。
第四,调集28、29、30师进入山西省参与救灾。
第五,着大明皇家书院医学院祭酒张介宾带领防疫专家吴有性,中医名家李中梓,药圣李时珍的五个孙子,参与了编制《本草纲目》的医者李树初、李树本、李树宗、李树声、李树勋等人组成防疫专家团队,奔赴两省。
张介宾可不是一般人,他曾三下岭南,那里气候炎热潮湿,疟疾横行,许多百姓深受其害,痛苦不堪。张介宾深入到疟疾肆虐的村庄,不顾自身安危,仔细观察患者的症状,研究疟疾的发病规律。他发现当地有一种青蒿,绞汁服用后竟能起到退热的神奇效果。为了验证这一发现,他亲自尝试,还将青蒿分发给患者,成功地控制了疟疾的蔓延,拯救了无数人的生命 。
而在五渡黄河时,他遭遇了严重的水患。洪水过后,疫病流行,百姓们缺医少药,生活陷入了绝望的深渊。张介宾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日夜奔波,为百姓诊治疾病,同时还根据自己的经验,写下了《瘟疫防治十要诀》。这份要诀通俗易懂,详细地介绍了瘟疫的预防和治疗方法,如如何保持环境卫生、怎样合理饮食、使用哪些草药进行治疗等。他将这份要诀张贴在各个村庄的显眼位置,还亲自为百姓讲解,帮助他们度过了这场灾难 。
在武之望离世前,推荐了此人继任医学院祭酒一职。他还出版了闻名后世的《景岳全书》。
如今,已经七十三岁的他,欣然领命,带着医学院的几位专家奔赴山西。
此时的山西,为了避免疫情扩散到其他省份,当地驻军彻底封锁了出省的所有通道。
专家一行人来到山西首府太原之后,便开始了紧张而有序的工作。
临出发前,朱由校曾告诉他们,这次的山西疫情大概率是通过老鼠为媒介。因此,专家们一到太原,便要求巡抚衙门下发指令,所有的百姓全部居家隔离。
同时要求太原府划出一块区域,建立隔离区,将所有患病的病人集中安置在隔离区内。而专家们随同着山西省的医者们一同,身穿厚实的防护服。穿梭于一间间病房,为患者诊治疾病。
在取得了一些样本之后,他们便开始验证这次的疫情是否是从老鼠身上爆发的。毕竟医学是严谨的,没有实际病例,他们谁也不信。
经过专家们不分昼夜的辛勤实验,他们终于确定了病因就是出自小小的老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