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袤大地猎物很多。
消闲的人们总能找到解闷的乐子。
可没谁规定被猎的必须是动物。
“女士,天快黑了,你独自坐在这里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吗,我或许可以帮你。”
骑马的男人头戴礼帽,言语彬彬有礼。
他的友好换来了女人一句防备的“不需要”。
男人好脾气地笑了笑。
在他走后,又有四拨人先后路过询问,女人索性不再回答,侧过身捏着肿胀的脚腕。
被无视的人讨了个没趣,笑骂着离开。
在铁路边休整片刻,女人重新起身,艰难拖行着身后的物体。
她边走,边腾出一只手在物体上做出驱赶飞虫的动作。
从夕阳隐落,到零星的灯光亮起,那东西太沉了,女人拖着它仅走出十几米。
“小姐,搬东西靠生拉硬拽是不行的,说说看想去哪,我的马很乐意为你效劳。”
一个瘦小的男人骑马经过,看到女人因弯腰搬东西而微敞的领口。
其内隐约的春光,让走过去的他又鬼使神差掉转马头回来搭讪。
等了片刻,女人也不说话。
见周遭没人,男人下马凑过去,笑着搓了搓手,想要握住对方纤细的手腕。
“怎么不说话呢,你自己一个瘦弱的女人得搬到什么时候去,让我来...”
“滚开!”女人扇开对方伸过来的咸猪手,提起力气一脚踹向他下路。
男人急忙躲开,想起四周无人,破口大骂。
“玛德臭女人发什么疯,我好心帮你还这么不知好歹!”
说着瞥到她身后的物体。
“你鬼鬼祟祟搬的究竟是什么?”
男人一把推开她,撕扯蒙在物体上的破布就要看。
此刻女人像被逼急了,尖叫着掏出生锈的破匕首,想也没想地刺过去。
推搡中匕首扎进男人大腿。
男人吃痛惨叫,一手胡乱拽住女人长发,另只手攥拳,用力几拳锤在女人肚子上,把她往地上按。
就在这时枪声惊现,一颗不知从哪来的子弹打中男人肩膀。
男人肩头立刻出现了个血窟窿,疼得他啊了一声急忙去捂。
茫然恐惧地看向昏暗四周,没能发现是谁开的枪,咒骂着想跑路。
女人从地上爬起来,像是失去理智,趁机抢回扎他腿上的匕首,疯了般扑上去照准男人的胸口脖子连捅。
直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停在身边,她才停下手中动作。
通红双眼盯向声音来源,认出是不久前打死狼的人。
收好望远镜,提枪过来的基兰也有点木。
因为横在两人间的,是脖颈皮肉翻卷,死得不能再死的老涩批。
而且这个老涩批好巧不巧地死在了回马掌望台营地的路口。
基兰头皮逐渐发麻,咽了口唾沫。
“我的天,你,你杀人了。”
看到了整个事情的发展过程,基兰开枪只想把人给吓走。
没想到这女人直接把人给攮死了。
女人猛然惊醒,摇晃着站起来下意识看向微微抽搐的死尸,仓皇后退两步。
紧接着胃里一阵翻涌。
在她弯腰欲呕之际。
基兰骇然补充:“还鞭尸,还扎了一身窟窿眼儿。把好好的一个老涩批扎成了点子亡。”
闻言女人仿佛经历了什么生命不可承受之重,身子晃了几晃,两眼一翻,直挺挺栽倒在地。
......
晚上七点多钟,放哨的凯伦扬起声音:“谁在那里?”
“是我。”基兰报上名字,牵马进营地,“一切还好吗。”
“还是老样子。”凯伦收起枪,由隐蔽的树丛中走出,“大约四十分钟前我似乎听到远处有枪响,前面有什么异常吗。”
枪声自然是基兰搞出来的,当下面色如常地故作疑问:“嗯?我回来时没发现任何状况,估计有闹事的醉鬼或者野兽伤人吧。”
凯伦放下心来,点点头。
“听达奇说我们的生意有点样子了,这时候不能出岔子,我也要做点什么才行...好了,亚瑟和约翰也刚回来不久,去跟大家喝一杯吧。”
基兰颇为意外,他俩回来这么早?
亚瑟约翰查尔斯在营火前,侃着大山低笑不断。
见基兰最后到场,约翰笑着扔过去瓶啤酒。
“嘿伙计,和我们要送的东西相比,你不应该迟到才对。”
基兰接住啤酒哈了一口,你小子,竟然暗戳戳内涵我菜。
“啊,多的不说了,总之你们谁以后要锻炼身体还想有钱赚,给那个家伙送货准没错儿。”
接着把遇到狼的事说了。
又好奇地问最近有没有关于大地之心附近的流言。
比如有谁在那里被杀、或被抢了。
至于遇到的怪女人,基兰只字未提。
不过他俩听完关注点截然不同。约翰连呼上帝:“蟹bro~你说狼群?”
亚瑟摸着下巴,皱眉思索:“被杀...”
约翰嘟囔着:
“要是我没记错的话,那里离什么煤焦油厂不太远,在里面工作的家伙们日子过得很舒坦。”
“如果是他们中的某个倒霉蛋工作途中被强盗看上,死在那里似乎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吧。”
这种关联不无可能,亚瑟忽然哈了一声,重重拍了拍他的肩。
“很好狼人,保持住提到狼时你聪明的脑袋,而基兰也差点像你一样变成狼人。”
基兰不知是被同化了还是怎样,竟然也觉得有点道理。
互相攻击谩骂了一阵子,转问他俩是否顺利。
约翰表情顿时干巴。
只因昨晚描述的打劫黑枪事件今天全然没出现。
不仅没出现,相反很顺利。
这就显得约翰有点谎报军情,还打乱了其他成员的运输路线。
亚瑟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在火前。
“说明那群家伙并不蠢,如果天天蹲守老路打劫,要不了几天就会被警察摸出惯性扫荡一空。”
“他们选择的位置很不错,你们上次两辆车,翻了其中一辆,他们却没有急着现身夺货,足以说明谨慎和耐心。”
“总之别担心马斯顿,这段时间的货我跟你走。”
一直沉默的查尔斯开口:“听上去你需要帮忙约翰。”
约翰摆摆手:“拜托,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复又望向基兰:“对了,比尔那家伙算不上好人,但也不是十足的恶人...好吧我们都是这样,希望你...呃...”
他斟酌着用词,属实没想起来怎么描述合适。
基兰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索性碰了酒瓶,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别来找我麻烦就好。”
有些时候忍让是能等来机会。
但忍过了只会让自己看起来软弱可欺。
这也是为什么基兰会和比尔干仗以及互相呛声。
对于昨晚的小冲突,基兰并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