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酒囊饭袋!
平时一个个耀武扬威,到了关键时刻,就知道推诿扯皮!
“传朕旨意!”
皇帝猛地一拍龙案,声音冰冷刺骨!
“着令冀州、青州、兖州三州总督,即刻调集兵马,会同清河郡周边各府县,全力剿杀韩云此獠!”
“将此贼,列为‘巨寇’!悬赏黄金万两,取其项上人头!”
“凡与其勾结者,一律同罪!诛灭三族!”
“朕要让天下人都看看,与朝廷作对,是个什么下场!”
皇帝的咆哮声,在大殿内回荡。
一道道象征着帝国最高意志的圣旨,被快马传出京城,飞向各地。
一时间,整个大炎王朝的北方,风声鹤唳!
韩云,这个名字,第一次,以“巨寇”头子的身份,登上了帝国的权力中心,引起了最高统治层的“高度重视”!
一场更大的风暴,已然在酝酿!
京城里的雷霆震怒,圣旨上的“巨寇”之名,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故事。
此刻的清河郡,非但没有半点风声鹤唳的紧张,反而洋溢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堪称……喜庆的气氛。
清河郡城,东大街。
曾经因为苛捐杂税而萧条的街道,如今人头攒动,摩肩接踵,热闹得像是过年。
街道两旁的店铺,家家户户都重新开了张,伙计们扯着嗓子招揽着生意,脸上挂着发自内心的笑容。
街边的馄饨摊上,老板一边麻利地包着馄饨,一边跟熟客吹着牛。
“王老三,你听说了吗?城西的张寡妇,她那病痨鬼儿子,被韩郡爷招去修路队了!”
“嘿,这我哪能不知道!听说一个月给十两银子!我的乖乖,十两啊!还管三顿饭,顿顿有肉!那小子现在红光满面的,比我还壮实!”
“谁说不是呢!以前赵腾那狗官在的时候,咱们连糠都快吃不上了,现在好了,韩郡爷来了,家家户户分了米,还免了三年的税!这日子,以前做梦都不敢想啊!”
“嘘!小声点!我可听说了,京城里下了圣旨,说……说韩郡爷是‘巨寇’,是反贼呢!”
一个刚从外地回来的行商,小心翼翼地说道。
这话一出,整个馄饨摊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用一种看傻子似的眼神,看着那个行商。
“噗嗤!”
馄饨摊老板一个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
“我说兄弟,你外地来的吧?”
“巨寇?反贼?”
老板把毛巾往肩膀上一甩,叉着腰,声音陡然拔高了八度。
“我呸!”
“要是给老百姓分米分肉,让大家有活干,有钱赚,就是‘巨寇’,那老子巴不得这天下的官,全他娘的是‘巨寇’!”
“没错!”
旁边一个壮汉,一拍桌子,震得碗里的汤都洒了出来。
“那京城里的皇帝老儿,就知道坐在龙椅上收税,他管过咱们的死活吗?”
“韩郡爷才是咱们的活菩萨!谁敢动韩郡爷一根汗毛,老子第一个跟他拼命!”
“对!拼命!”
“谁是反贼,咱们老百姓心里有杆秤!”
一时间,群情激奋!
那行商被这阵仗吓得脸都白了,缩着脖子,再也不敢多说半个字。
他这才发现,在这清河郡城,“韩郡爷”三个字,比皇帝的圣旨,好用一百倍!一千倍!
……
郡守府,现在已经挂上了“清河郡临时事务衙门”的牌子。
吴用正坐在主位上,手里拿着一本账簿,仔细地规划着城建的开支,忙得不亦乐乎。
王霸则像个门神一样,抱着胳膊,站在门口,看着外面那些对他点头哈腰,甚至主动送来瓜果点心的百姓,嘴巴都快咧到耳根子了。
他娘的,以前当官军,走到哪都被人当瘟神躲。
现在跟着主公,走到哪都被人当活菩萨供着!
这感觉,真他娘的爽!
就在这时,一队快马疾驰而来,为首的一名信使,穿着京城禁军的服饰,脸上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傲慢。
“圣旨到——!!”
尖锐的嗓音,划破了衙门口的和谐气氛。
信使翻身下马,昂首挺胸地走进大堂,看都懒得看王霸和吴用一眼,径直将明黄色的卷轴展开。
“清河郡主事者何在?还不跪下接旨!”
王霸眉头一皱,一股煞气瞬间升腾而起。
“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在主公的地盘上大呼小叫?”
吴用却笑着按住了王霸,慢悠悠地站起身,对着那信使拱了拱手。
“这位大人,一路辛苦。”
“不知陛下有何旨意啊?”
那信使见吴用还算客气,脸色稍缓,清了清嗓子,用一种宣判死刑的语气,高声念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清河郡逆贼韩云,聚众谋反,攻陷郡城,罪大恶极,天理不容!着列为‘巨寇’,天下共讨之!凡取其项上人头者,赏黄金万两,封万户侯!”
“凡与其勾结者,一律同罪,诛灭三族!”
“钦此——!”
信使念完,一脸冷笑地看着吴用,等着看他吓得屁股尿流的模样。
然而,吴用听完,脸上非但没有丝毫恐惧,反而露出了一丝古怪的笑意。
王霸更是气得火冒三丈,刚要发作。
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后堂传了出来。
“谁在外面吵吵嚷嚷的?还让不让人睡午觉了?”
韩云打着哈欠,手里还拿着一串刚洗好的葡萄,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那信使看到韩云,眼睛一亮,厉声喝道:“大胆!你就是那逆贼!见到圣旨,还不下跪!”
韩云摘下一颗葡萄扔进嘴里,含糊不清地问吴用。
“他说的啥?”
吴用强忍着笑,一本正经地躬身汇报道:“回主公,是喜报!”
“京城的皇帝陛下,给您送来了一个封号,称赞您为‘巨’寇!意思就是……巨大的、了不起的草寇头子!”
“噗——”
王霸一个没忍住,差点把隔夜饭喷出来。
军师,您这解读……也太他娘的清新脱俗了!
那信使脸都绿了,指着吴用,气得发抖。
“你……你胡说八道!你这是曲解圣意!是大不敬!”
韩云却眼睛一亮,来了兴趣。
“哦?还给我封赏了?”
吴用继续“翻译”道:“是的,主公。陛下还说了,您的项上人头,价值连城!开价黄金万两,还给封万户侯呢!”
韩云闻言,顿时不乐意了,他撇了撇嘴,一脸嫌弃。
“才万两黄金?”
“这也太看不起人了吧?”
韩云走到那目瞪口呆的信使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兄弟,你回去告诉你家主子。”
“这个价,我没法接受。想买我的命,得加钱!”
“另外,‘巨寇’这个名头,有点土,我不喜欢。让他下次换个好听点的,比如什么‘天下第一帅’、‘万民之父’之类的,我或许还能考虑考虑。”
“你……你……你……”
信使已经彻底傻了。
他走南闯北,传过无数道圣旨,见过悍匪,见过藩王,可就没见过这么离谱的!
这他娘的哪里是反贼?
这分明就是个神经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