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报声在零号主机的控制室内骤然炸响，红光闪烁不定。辣千秋的目光死死盯着屏幕上的新目标点，能量等级一栏赫然写着“神话级”。
“不是我们唤醒了什么。”他低声说道，手指已经按下了启动键，“是我们触发了它。”
系统界面瞬间亮起，金色符文交织成一道传送通道，直播间共建模式同步开启，数百万观众的意志涌入其中，形成稳定的数据流。
沈昭和雨柔子对视一眼，各自取出战斗卡与封印法阵书卷，准备迎接未知的敌意。
下一秒，画面一闪，他们已置身于一片扭曲的空间之中。
这里没有地平线，也没有重力的概念，四周漂浮着破碎的城市残骸与断裂的神像碎片。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形容的腥臭，像是腐烂的金属与发霉的信仰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深渊核心区域？”沈昭皱眉环顾四周。
“不。”零号的声音从通讯频道传来，“这是‘认知折叠’空间，是使徒为了吸收污染源而制造的临时领域。”
“也就是说……”雨柔子轻声道，“它正在进化。”
话音未落，地面猛然塌陷，一股巨大的引力将三人向下拉扯。他们迅速展开卡片护盾，稳住身形，落入一座悬浮在虚空中的神殿遗址中。
神殿中央，一座由黑雾构成的祭坛缓缓旋转，无数细小的符号在其表面流动。而在祭坛之上，一个身影正逐渐成型。
那是一个人形轮廓，但皮肤如同液态般不断变化，时而是机械骨骼，时而是血肉模糊的肢体。它的头部没有五官，只有一张不断开合的巨大嘴巴，内部仿佛连接着另一个宇宙。
“深渊使徒……”辣千秋眯起眼，“你终于决定不再躲藏了。”
那张嘴里发出刺耳的共鸣：“你们……来了……正好……”
声音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带着某种原始的蛊惑力，仿佛要将人的意识撕裂并吞噬。
“它在吸收所有散落在外界的深渊能量。”雨柔子迅速翻阅手中的法典，“一旦完成融合，就会成为真正的主宰。”
“那就别让它完成。”沈昭抽出一张战神卡，金色的铠甲覆盖全身，手中凝聚出一把雷光长矛。
“等一下。”辣千秋抬手阻止，“它不是来战斗的，它是来谈判的。”
“谈判？”沈昭愣住。
“没错。”深渊使徒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们以为自己是在净化世界？不，你们只是加速了终结的到来。”
它抬起一只手臂，周围的空间顿时扭曲，无数记忆片段浮现出来——
那是曾经的世界，有未被污染的神卡持有者，有尚未堕落的评级协会，还有人类文明最后的挣扎。而在这一切之后，是一道熟悉的身影。
辣千秋。
“你是谁？”他低吼。
“你曾无数次轮回，每一次都试图拯救这个世界。”深渊使徒的声音变得低沉，“可你从未成功过。因为你的存在本身，就是这个循环的一部分。”
“谎言！”雨柔子挥动圣剑提灯，光芒照亮整个空间。
“真相从来不会因光明而改变。”深渊使徒的身体开始膨胀，黑雾缠绕，形态愈发接近完美的人类躯体，“我是你失败的总和，是你无法逃脱的命运。”
“命运？”辣千秋冷笑一声，“我从不信命。”
他捏碎一张空白卡，混沌能量在他掌心汇聚，化作一柄燃烧着金色火焰的长枪。
“那就用实力说话。”
战斗在一瞬间爆发。
深渊使徒的躯体分裂成数十个复制品，每一个都拥有不同的攻击方式：有的喷吐黑色烈焰，有的操控引力场，有的甚至能短暂复制辣千秋的能力。
沈昭迎战最前方的两个分身，雷光长矛贯穿它们的胸口，却在下一秒被再生能力修复。
“这家伙太难缠了！”他咬牙大喝。
“用直播间的力量压制它！”雨柔子高举法典，召唤出一道圣光屏障，将部分分身隔离在外。
辣千秋则直冲向本体，金色长枪划破空气，精准刺入使徒的胸膛。
然而，那一击并未造成伤害，反而被对方抓住手腕，拖入体内。
刹那间，他的意识坠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这里没有时间，没有空间，只有无尽的记忆回廊。
每一扇门后，都是一次失败的人生。
他曾是守护世界的英雄，却被背叛致死；他曾是隐居山林的贤者，却被信徒献祭；他曾是科技巅峰的创造者，却被AI反噬……
“这就是你的真实。”使徒的声音在他耳边低语，“你只是一个被困在轮回中的失败者。”
“你说得对。”辣千秋闭上眼，深吸一口气，“但我还活着。”
他睁开眼，瞳孔中燃起炽热的金光。
“这一次，我要亲手打破轮回。”
混沌之力在他的体内爆发，金色纹路顺着血管蔓延至四肢百骸。他握紧拳头，猛地砸向虚空。
“轰！”
整个意识空间剧烈震动，一道裂缝出现在眼前。
“不可能！”使徒惊怒交加，“你怎么可能挣脱认知锁链？！”
“因为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直播间共建模式的意志涌入，观众们的信念如潮水般涌来，将裂缝撕裂得更大。
现实中的战斗仍在继续。
沈昭以雷霆之势斩杀三个分身，雨柔子施展封印术困住剩余敌人，而当辣千秋从使徒体内脱出时，他手中已多出一枚闪耀着金光的核心。
“这是……我的本源？”他喃喃道。
“你不能……”使徒发出尖锐的嘶吼，身体开始崩解，“你会毁掉一切……！”
“我会重建一切。”
辣千秋将核心掷向高空，金色光芒瞬间笼罩整个空间。深渊能量被强行剥离，使徒的身躯在光芒中灰飞烟灭。
“结束了。”沈昭喘着气说道。
“还没。”雨柔子突然指向天际。
原本清澈的天空中，浮现出一道巨大的裂缝，裂缝背后，是一双猩红的眼睛。
“这不是终点。”零号的声音从通讯器中传来，“这只是开始。”
辣千秋抬头望着那道裂缝，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那就来吧，深渊主宰。”
他按下启动键。
直播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