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
天刹空洞的眼珠微微动了一下，嘴唇机械地开合。
“苏静瑶。组织代号，天刹。”
“什么组织？”
“神启。”
苏静瑶木然回答，“我们是神启的使者。”
“神启……”徐琰将这个名字记在心里，他之前从未听说过这个组织。
徐琰继续问道，“说说药剂的事情。那个猩红色的药剂，究竟是什么东西？把你知道的一切，全部说出来。”
“是。”
苏静瑶的身体没有动，但她的声音开始平铺直叙地讲述一个惊人的秘密。
“那不是单纯的药剂，那是‘神之基因’，是伟大的x先生的至高杰作。它的作用，是通过强制性手段，改变服用者的人体基因序列，打破凡人之躯的枷锁，从而获得远超常人的强大力量。”
“x先生？”
“是的，x先生是神启组织的最高领袖，也是神之基因的创造者，他是我们的神！”
苏静瑶的语气中，带着一种被烙印在灵魂深处的、近乎狂热的崇拜。
即便心神被徐琰完全控制，这种源于骨子里的敬畏，依旧无法被彻底抹除。
徐琰的眉头微微一挑。
一个能开发出这种东西的人，绝不简单，怕不是什么邪教头子。
“继续说药剂。”
“是。”
苏静瑶继续说道，“我所接触到的神之基因，一共分为七个等级，力量由低到高，以不同的颜色进行划分。它们分别是：一号猩红，二号炽橙，三号陨黄，四号绿芒，五号青冥，六号蓝渊，七号紫衍。”
她顿了一下，机械地补充道：“至于七号紫衍之上，是否还有更高等阶的药剂，以我的权限，无从得知。”
一号猩红，二号炽橙，三号陨黄……
徐琰的脑海中，回想起在仓库里看到的，那些幸存者被注射猩红色液体后，全身抽搐，血肉扭曲，最终化为一滩烂肉的惨状。
那仅仅是最低级的一号药剂。
难以想象，更高等级的药剂，会带来何等恐怖的反应。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徐琰的声音愈发冰冷，“获得这种力量，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痛苦。”
苏静瑶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细微的、源于记忆深处的抽搐。
即便是在被完全控制心神的状态下，她的潜意识依旧产生了反应。
“服用每一款神之基因，都需要承受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痛苦。药剂的等级越高，力量越强，所需要承受的痛苦也就越剧烈，死亡率也越高。那是一种源于基因层面的崩溃与重组，每一颗细胞都在被撕裂，焚烧，再重塑。绝大部分实验体，都无法撑过这个过程。”
徐琰对此并不意外。
任何超凡的力量，都不可能凭空得来。
“我们组织在末世降临之前，就有一批核心成员服用过神之基因。我们成功活了下来，觉醒了强大的力量，末世降临后，我们这些人，身体直接与末世的能量产生共鸣，全部觉醒了异能。但是，我们和真正的异能者，又有着本质的区别。”
“区别在哪？”徐琰追问。
“第一，我们无法通过吸收丧尸晶核来维持和提升我们的力量。”
徐琰的眼神闪过一丝诧异。
这是一个致命的缺陷。
末世之中，丧尸晶核是最基础，也是最通用的能量资源。
无法利用晶核，意味着这些“伪异能者”的成长体系，是封闭的，是受限的。
“第二，”苏静瑶继续说道，“我们的力量，不是永恒的。它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不断衰退。为了维持现有的力量等级，我们必须定时、定量地服用对应等级的神之基因。一旦中断了药剂的供给，我们的力量就会迅速流失，身体机能也会全面崩溃，最终变成一个比普通人还要孱弱的废人。”
徐琰心中了然。
原来如此。
这群人，就像一群离不开毒品的瘾君子。
神之基因既是他们强大的根源，也是套在他们脖子上的绞索。
那个神秘的x先生，通过控制药剂的供给，就等于控制了所有人的命脉。
“第三，也是最关键的一点。我们的晋升，完全依赖药剂。想要从一级突破到二级，就必须承受住二号炽橙的改造。想要从三级突破到四级，就必须服用四号绿芒，并且活下来。以此类推。每一次晋升，都是一次九死一生的赌博。”
听完这一切，徐琰的脑中，已经勾勒出了这个名为“神启”的组织的大致轮廓。
一个依靠某种神秘药物，在末世前就开始秘密制造基因战士，末世后更是凭借先发优势，批量制造伪异能者的庞大组织。
这个组织拥有着超越常规的力量，但同时，也被这股力量死死地捆绑住，每一个成员的生死，都掌握在那个x先生的手中。
“你现在是四级初阶。”
徐琰看着她，“你服用了四号绿芒？”
“是。在一个月前。”
“感觉如何？”
“痛苦……差一点就死了……”苏静瑶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轻微颤抖起来，“和我同一批服用四号药剂的，一共有十个人，他们都是末世前服用过三号药剂陨黄的三级巅峰强者。最后，只有我一个人活了下来。”
十个三级巅峰，只活下来一个。
极低的存活率！
“末世前跟你一起闯入我山庄的那个男人，他也是你们组织的人？”徐琰继续问道。
提到那个男人，苏静瑶空洞的眼神里，出现了一丝涟漪，但很快又被徐琰强大的精神力抹平。
“是。他叫古藤！和我一样，都是组织从小培养的孤儿。我们是第一批服用一号猩红的实验体。他的天赋比我更好，末世前，他的实力一直在我之上。”
“他现在在哪？”
“不知道。”苏静瑶机械地摇头，“末世前，因为你的原因，古藤，身受重伤，强行服用四号绿芒药剂！导致基因崩溃，奄奄一息。之后，他就被x先生带走，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
徐琰的眼睛微微眯起。
“为什么对我抱有那么大的恶意？”
“因为你毁了古藤。我和古藤亲如兄妹，你害了他，所以我向组织申请，主动留在云城，就是为了杀了你，为他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