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三不四急忙过来搀扶赵和。气急败坏的赵和不敢恋战,他恶狠狠地抛下了一句:“乡巴佬!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赵和,我等着你呢。我是空桑儿伊尹,我就是乡巴佬!”
不三不四搀扶着赵和一瘸一拐的离开了,他们回去找人去了。赵和没好气地训斥着不三不四,“你们两个废物点心,真是一点用处也没有?平时的章程哪去了?你们真是一无是处!还有血红颜去哪里了?怎么不见他的踪影?……”
面对着主人的训斥,不三不四只能低声下气忍气吞声。他们两个最擅长的就是溜须拍马阿谀奉承。像他们这种势利小人,如果捧人可以把你捧到天上去,如果踩人,能把你踩到地底下。
捧得越高,摔得越重啊!
逍遥游的三个徒弟染红尘、血红颜和点红烛,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赵和是什么人?他可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他有着锲而不舍的精神。但是他不是钻牛角尖的人,也不是一根筋。
胡小冉扑到了空桑儿伊尹的怀里,她在嘤嘤啜泣,轻声细语。伊尹搂住胡小冉的香肩,挽着她的玉腕。她的腰肢柔软,婀娜多姿。伊尹感觉自己的小心脏在怦怦直跳!如同怀里揣着兔子,并且小鹿乱撞!
伊尹感觉心里痒痒的,如同羽毛在拨弄着心弦。伊尹敞开了心扉,他想要拥抱生活,拥抱大自然,拥抱阳光。
胡小冉如同顶花带刺的黄瓜,青翠欲滴。
她是带着露珠的花瓣,面带桃花。胡小冉轻启朱唇,吹气如兰。他纤纤玉指,脸颊绯红,鼻翼翕动,香腮处留有泪痕……
空桑儿伊尹吻去了她脸上的泪滴。
泪水有些咸,苦涩中带着甜蜜。明眸皓齿的胡小冉脸上绽放出了笑容。
胡小冉脸上的笑容是难得一见的。如同稍纵即逝的美好时光,如朝露,如暮春,如流星,如白驹过隙,如千钧一发,悬崖勒马。
胡小冉是一片朝露莹莹的叶子。她是一片心形的叶子。
伊尹和胡小冉他们住的地方离这里有十多里地,伊尹担着一挑水,两个人有说有笑地往回走。温柔和煦的阳光普照着大地,树影婆娑间鸟语花香。阵阵清风送爽,伊尹顿觉心旷神怡。花香和少女的体香交相辉映,无比惬意而美好。
青春少女如同盛开的鲜花,吐露着心事与芬芳。
少女的心事是最会游泳的鱼和泥鳅钻来钻去。飞鸟和游鱼给人以无尽的遐想。空桑儿伊尹已经年近中年。他是老牛吃嫩草?还是家花总比野花香?人生如同一场梦境,到头来还不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吗?空桑儿伊尹感觉胸口仿佛有二十五只老鼠在嬉戏,是百爪挠心吗?此正是中年心事浓如酒,少女情怀总是诗。
又到了秋天和泥脱坯扒炕抹墙的季节了。
伊尹在胡婆婆家的院子里面和了一大堆泥。他打着赤足在黄泥里面站着,用三齿子和铁锹在和泥。
虽然当时没有铁,但是铁锹什么的只是一种习惯上和形象上的说法。例如夏桀履癸用的兵器是二丈多长的铁钩子,有些神仙或者妖精用的兵器是铁杖,蚩尤是铁头铜身。有些蔬菜水果或者食物以及语言词语当时也是不可能出现的。如果行文一味的真实,肯定缺少了一定的趣味性,并且显得空洞无物。因为毕竟那是一个相当久远的年代,我们不可能还原当时真实的社会生活,只能根据有限的一些资料和史料,想象和猜测当时的生活。捕捉一些生活的气息和市井人生。也许那个久远年代的生活,并不比我们现代缺少浪漫?
我们生活的年代从来都不缺少美,只是缺少发现美的眼睛。
伊尹在和泥的时候,他往黄泥里面加进一些切碎的稻草,或者麦鱼子。伊尹的身上脸上溅满了泥水,他差一点没有变成了泥人。胡婆婆让胡小冉为伊尹端来了一碗水,让他休息一会儿,并且解解渴。
胡小冉看到伊尹身上和脸上的泥水,她偷偷地窃笑,“伊尹,你看你脸上的泥点子,还有汗水……”
伊尹接过来胡小冉递过来的一碗水,痴痴地傻笑道:“小冉,你知道这是多么珍贵的泥点子吗?我好开心啊!”
“你慢点喝,还有呢?你看你这手脏的。还有这脸上?来,我为你擦擦汗……”
胡小冉掏出一方香气扑鼻的手帕,她在为伊尹擦拭着脸上的汗水和泥水。
“小冉,我自己来吧,不要弄脏了你的手帕?”
“手帕脏了可以洗干净的,可是人一旦脏了可不得了,那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
胡小冉是一语双关吗?还是她有感而发?
“婆婆给我们做什么好吃的呢?”
“婆婆在炒鸡蛋,还要炖母鸡。当然还有蘸酱菜,黄花菜、取妈菜、大葱和婆婆丁。”
伊尹“哇”了一声说道:“真是太好啦!这些都是我最爱吃的东西,特别是大葱和婆婆丁、黄花菜。只不过炖鸡可是有讲究的,俗话说新姑爷上门,小鸡丢了魂儿,这里面寓意可是深刻的……”
“伊尹,你在想什么呢?难道你想当上门女婿吗?我可还没有同意呢?”
伊尹把水碗递给了胡小冉,然后说道:“小冉,那你怎么才会同意?我这么能干活,要不咱们亲一个如何?”
“我要用黄泥堵上你的嘴。”胡小冉说着话,他抓起了一把泥巴,抹到了伊尹的脸上,伊尹马上变成了大花脸。伊尹抓住了胡小冉的纤手和玉腕,凑过脸去往胡小冉的脸上蹭了几下,胡小冉的脸上也有了泥巴。他们两个互相抹着泥巴,玩的是好不开心。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赵和领着不三不四等人找上门来了。赵和带来了帮手,他是有备而来。不三不四走在前面,只听他们叫道:“公子,公子,找到了,他们在这里,不要让他们跑了……”
赵和打着哈哈出现在了伊尹和胡小冉的面前,在赵和的身边一左一右站着两个彪形大汉,一个是红脸的,豹头环眼,气势汹汹;一个是蓝脸的,鹰钩鼻子,目露凶光。他们几个人如同凶神恶煞一般从天而降!
书中暗表,赵和找来的这两个帮手可都是大有来头的人物。他们两个都是夏王朝国师逍遥游的徒弟,豹头环眼的红脸汉子是逍遥游的二徒弟血红颜,手里面拿着笛子。笛子既是乐器,也是兵器,他的笛声可以杀人于无形。血红颜是笑里藏刀,口蜜腹剑。他的笛声无形剑乃是一绝。鹰钩鼻子的蓝脸汉子是逍遥游的三徒弟点红烛,力大无比,手中提着镔铁棍,他一棍下去有千钧之力。
逍遥游的大徒弟染红尘不离师父逍遥游左右,他并没有来。
人家都欺负到家门口了,空桑儿伊尹豪气干云,不能示弱。他从泥堆里面出来了,手里面拿着铁锹。反正不管什么东西到了他的手里都是兵器。他不可能把师父赠送的拂尘带在身上,更不可能回自己的茅草屋去取拂尘。毕竟胡婆婆家离自己家还有几里地呢。只听赵和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乡巴佬,识相的!让这位姑娘跟我走,否则的话,没有你们的好果子吃?我们可不客气啦?”
“哎呦!你们真是风大不怕闪了舌头?难道你们想强抢民女吗?”伊尹针锋相对的说道:“这天下还有没有王法啦?”
“什么王法不王法的?我赵和的话就是王法!”赵和摇着折扇,打着哈哈冷笑道:“小美人,识相的话,你就乖乖地跟着我们走,免得受皮肉之苦,我赵和可是怜香惜玉之人,不忍心动粗的?”
胡小冉眉头一皱,她是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嗔怒道:“我胡小冉生是伊尹的人,死是伊尹的鬼,我是宁死不屈!我看你们还是死这条心吧,快快回去,离开这里,否则的话,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哎呦我的小美人,口气怎么这么大?脾气也这么大?今天你们是谁也跑不了,不三不四,你们把这个小美人给我抓起来。——血红颜、点红烛,你们把这个农夫乡巴佬伊尹给我杀了,不留活口……”
正在这时胡婆婆手里面拿着擀面杖从茅草屋里面冲出来了,“想动我的外孙女,我看你们谁敢?——”
赵和一皱眉头说道:“哪里来的老太婆,怎么这么凶巴巴的,快把她也给我抓起来,只是不能伤了我的小美人……”
胡婆婆拿着擀面杖护在了胡小冉的身前说道:“老虎拉车——我看你们谁敢?我老人家的擀面杖可不是吃素的!”
“老太婆,难道你想找死吗?”
“臭小子,吃老娘一擀面杖!——”
胡婆婆正在屋里面擀面条呢,她听到外面争吵的声音才跑了出来。空桑儿伊尹害怕胡婆婆和胡小冉吃亏,他急忙身先士卒冲到了前面大声喊道:“赵和赵公子,有什么话什么事情你们冲我来,朝着我来?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老虎不发威,你们当我是病猫吗?要知道我空桑儿伊尹可不是好欺负的,今天我就和你们拼了!咱们就拼个你死我活,鱼死网破!”
赵和吩咐道:“血红颜,这个农夫就交给你了。”
血红颜领命,他是当仁不让,前来擒拿伊尹。
伊尹急中生智,他撮起了一铁锹的黄泥扬了出去,并且口中叫道:“天女散花!——”
空桑儿伊尹这一招果然奏效,血红颜和赵和等人匆忙躲闪。他们虽然躲过了大块的黄泥,但是稀泥和泥点子可是防不胜防啊!赵和、血红颜、点红烛和不三不四等人都着了道,身上溅满了泥点子。
伊尹一见奏效了,他接二连三的继续撮黄泥对血红颜等人发起了攻击。
胡婆婆和胡小冉也开始效仿伊尹,她们也是撮起黄泥抛向众人。
血红颜和赵和、点红烛等人被伊尹他们激怒了,他们纷纷操起了武器对伊尹发起了攻击。
胡婆婆、胡小冉和伊尹对来犯之敌发起了反击,敌我双方发生了激烈的战斗。不三不四手中拿着明晃晃的大刀砍向了胡婆婆,赵和的折扇点向了胡小冉的面门,血红颜的笛子和点红烛的镔铁棍一起向伊尹的头颅招呼过来,一场恶战开始了……
原本以为胡婆婆和胡小冉不堪一击,肯定会束手就擒的。以为胡小冉是一个弱不禁风的柔弱女子,几乎风一吹就倒,可是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不三不四两柄钢刀砍向了胡婆婆,只见胡婆婆身体一抖,挥动手中的擀面杖,她不但轻松化解了不三不四的攻势,并且不三不四鬼使神差地飞了出去,一个是仰面朝天,一个是狗啃屎,摔得是“哎呦——妈呀——”
胡婆婆呲牙一笑,“不要那么客气好吗?我不是你们的妈妈,我是你们的姥姥!——”
胡小冉和赵和打了起来,居然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赵和“咦”了一声,诧异地说道:“小美人,想不到你也会武术?”
胡小冉手中拿着笤帚扫向了赵和的面门,冷冰冰地回答道:“我会什么武术,只不过是瞎比划罢了。”
胡小冉面沉似水,她是一个冷面孔,冷美人,面如桃李,冷若冰霜!
空桑儿伊尹一见胡婆婆和胡小冉安然无恙,他悬着的一颗心也就放到了肚子里面,没有了后顾之忧,他就可以专心与血红颜和点红烛战斗了。
伊尹和血红颜、点红烛三人激战,他们从院子里面打到了外面,又从外面打到了半空中,他们是三个人在半空中是飞来飞去。点红烛一棍砸了过来,伊尹躲到一边,土地被砸出了一个大坑。点红烛镔铁棍一扫,一棵大树被拦腰折断,伊尹是倒吸了一口凉气,暗自忖道,如果铁棍打在人的身上,那还得了?
血红颜更是厉害,他手中的笛子砸到了石头上面,巨石碎成了数块,石屑纷飞。
血红颜在半空中吹响了笛子,笛声悠扬,波澜起伏。让人联想到了牧童的笛声。
夕阳西下中暮色渐浓,牧童骑着黄牛,吹着笛子,笛声悠扬,这画面实在是太令人向往了。整个村庄沐浴在黄昏的霞光之中。温馨而浪漫。晚霞映红了西天,残阳如血。落日如谜!古老的村庄宁静和谐而安详。
夜幕和黄昏为古老的村庄罩上了神秘的面纱,和宗教的氛围。
血红颜的笛声忽高忽低,如同高山流水,低吟浅唱。一瞬间又变得凄凉委婉,如泣如诉,如梦如幻,犹如寒风袭来,让人毛骨悚然!
在笛声之中,有无数柄飞刀和短剑从笛子里面飞了出来,射向了空桑儿伊尹……
“笛声无形剑——”
伊尹的身形被罩在了一片刀光剑影之中,情况是万分紧急!
伊尹左躲右闪,他在半空中飞来飞去,刀光剑影如影随形追逐着空桑儿伊尹。伊尹有些应接不暇,只能疲于奔命。
伊尹累得的呼哧带喘,额头冒汗,就连手心和脊背也泌出了汗来。
刀光剑影所过之处,花草树木是一片狼藉。
血红颜嘿嘿冷笑一声,他继续吹着笛子,他要制空桑儿伊尹于死地而后快。刺耳的笛声令人头晕目眩,眼花缭乱。一片刀光剑影已经从四面八方袭击过来,密不透风。伊尹是无处可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