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光之城最大的钱庄金狮钱庄的密室内,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钱庄大掌柜,一个名叫巴洛克·金须的矮胖中年人,正焦躁地来回踱步,他那引以为傲的金色胡须也因为主人的烦躁而微微颤抖。
“诸位,情况已经非常严峻了!”巴洛克停下脚步,一拳砸在红木长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最近一个月,我们钱庄收到的真金白银,比往常足足减少了三成!而市面上,那些所谓的索林金饰品和艺术品,却像瘟疫一样泛滥!”
坐在他对面的是皇家铸币厂的厂长,一位面容刻板、身形削瘦的老者,名叫菲利普·铁锤。他推了推鼻梁上的单片眼镜,冷声道:“巴洛克掌柜,何止是你们钱庄。我们皇家铸币厂也发现了异常。最近送来熔炼重铸的金银器皿,成色越来越差,数量也越来越少。反倒是那些索林金,据说在黑市上已经能当硬通货使用了!”
“没错!”一位身着华服的珠宝商协会会长,奥斯顿·亮石,气愤地补充道,“更可气的是,那些贵族和富商,竟然都以拥有索林金为荣!他们说索林金色泽更纯正,工艺更精美,甚至还附带什么幸运祝福!这简直是胡闹!黄金就是黄金,哪来那么多花里胡哨的东西!”
巴洛克掌柜忧心忡忡地说:“我担心的是,长此以往,我们大燕王朝以金银为本位的传统货币体系,根基都要被动摇了!这个索林·艾尔文,到底用了什么妖术?他炼制的那些黄金,为何看起来比真金还要诱人?!”
菲利普厂长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必须想办法阻止这种劣币的泛滥!我已经下令,严格审查所有流入铸币厂的金银来源,试图切断索林可能的黄金供应渠道。同时,我也派人去秘密调查,看看他到底是从哪里弄到的这么多黄金,或者……他是不是真的掌握了什么点石成金的邪法!”
“调查?哼!”奥斯顿会长冷笑一声,“我早就派人去研究那些索林金了!结果呢?那些炼金师和珠宝匠,一个个都束手无策!他们说索林金的表面确实是一层极薄的纯金,但内部的合金成分却异常复杂,根本无法仿制!而且,那种独特的金色光泽和手感,也非同一般!”
密室内陷入了一片沉默。一时间,各种针对苏铭和他那索林金的阴谋阳谋、明枪暗箭,开始在圣光之城的各个角落里悄然酝酿。
一些传统的钱庄老板们,联合起来,试图抵制索林金的流通,并暗中散布谣言,说索林金是不祥之物,会带来厄运。
甚至,还有一些与苏铭有竞争关系的宫廷炼金师和皇家珠宝匠,在私下里摩拳擦掌,希望能破解索林金的秘密,并制造出更物美价廉的仿制品,来抢占市场。
然而,面对这些来自四面八方的恶意和挑战,远在皇家研究院索林实验室内的苏铭,却依旧稳如泰山,甚至……还有点想笑。
“大人,最近外面关于我们的谣言可不少啊。”莉莉娅有些担忧地向苏铭汇报,“金狮钱庄带头抵制我们的索林金制品,说它们是虚假财富。皇家铸币厂也加强了对黄金来源的审查,似乎想给我们施加压力。”
苏铭呷了一口茶,悠然道:“莉莉娅,不必惊慌。历史的车轮,一旦开始滚动,就不是那么容易被几只螳臂当车的小丑所能阻挡的。他们越是抵制,越是说明他们害怕了,恐惧了。”
“可是大人,如果他们联合起来,动用官方力量来打压我们……”莉莉娅还是有些不放心。
“官方力量?”苏铭挑了挑眉,“你以为那些宫廷大臣和皇室成员,会放弃使用那些能让他们更有面子、据说还能带来好运的索林金饰品吗?别忘了,我们最大的客户,可就是他们啊。”
他放下茶杯,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更何况,我手中,还握着一张足以让所有质疑者都闭嘴的王牌!”
“王牌?”莉莉娅好奇地问。
“那就是——标准!”苏铭斩钉截铁地说道,“莉莉娅,你记住,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用索林金去完全取代真金白银的地位,那太招摇了,而且风险也太大。我想要的,是建立一套全新的、由我主导的、并且能够为我带来持续不断利益的——贵金属及其仿制品的质量认证与价值评估体系!”
简单来说,他加重了语气,“就是苏氏标准!”
莉莉娅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大人的意思是……我们要成为规则的制定者?”
“没错!”苏铭打了个响指,“我要让所有人都相信,只有经过我索林·艾尔文大师,或者我授权的皇家炼金与奇术研究院,索林实验室认证和检测过的黄金,无论是真金还是鎏金合金,才是真正有价值的、值得信赖的、甚至具有收藏和投资潜力的优质资产!”
“而那些未经认证的,或者……嗯,被我们不小心检测出成色不足、工艺粗糙、甚至蕴含着某种不祥诅咒的劣质黄金,”苏铭的嘴角勾起一抹坏笑,“都将被打上垃圾的标签,在市场上……一文不值!”
莉莉娅倒吸一口凉气:“大人,您这招……真是太高明了!不,应该说是太歹毒了!这简直是要从产品制造商,一步升级为行业标准制定者和市场规则仲裁者啊!”
“这,才叫金融霸权。”苏铭淡淡一笑,胸有成竹。
于是,在那些传统势力还在为如何抵制和破解索林金而焦头烂额的时候,苏铭却高调地,在皇家炼金与奇术研究院的官方公告栏上,以及圣光之城各大贵族沙龙和商业会所,发布了一份措辞严谨、理论高深、并且盖着“皇家研究院特聘研究员索林·艾尔文”和他那几个边缘导师合作伙伴联合署名,甚至还有奥古斯都院长勉为其难的荣誉推荐的重磅文件——
《关于建立艾泽拉斯大陆统一贵金属质量检测与价值评估标准的倡议书,暨索林大师防伪认证体系白皮书1.0版》!
这份倡议书一经发布,立刻在圣光之城引起了轩然大波。
一位路过的学院导师拿起公告,仔细阅读起来,嘴里念念有词:“炼金术的本质在于对物质本源的认知与重构,宇宙元素的周期律揭示了万物转化的内在逻辑……贵金属的分子结构稳定性与灵魂能量的共鸣频率,共同决定了其价值的永恒性与独特性……”
他越读越是心惊,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天啊!这简直是开创性的理论!索林大师对炼金术的理解,已经达到了如此高深的境界吗?”
另一位珠宝商人则被其中关于防伪认证体系的内容所吸引:“微光符文镭射雕刻技术,目测版?声称所有索林金都用一种肉眼难以察觉的微光符文进行了镭射雕刻?这是什么神仙技术?难道要用特制的魔法放大镜才能看到?”
“还有这个,灵魂气息共鸣感应法,玄学版?”旁边一位贵妇人好奇地凑过来看,“声称真正的索林金都蕴含着索林大师的一丝灵魂祝福,可以用一种特殊的精神感应方法来辨别?哦,我的神啊,这太神奇了!难怪我戴着索林大师的金饰,感觉浑身舒畅!”
最让那些钱庄老板和铸币厂官员们头疼的,是最后一条:“皇家研究院指定炼金溶剂快速检测,收费版!声称只有用皇家研究院特制的、价格昂贵的索林一号炼金溶剂,才能快速准确地检测出黄金的真实成色和……是否受到过索林大师的祝福?!”
金狮钱庄的巴洛克掌柜看到这里,气得浑身发抖:“无耻!太无耻了!这索林·艾尔文,不仅要卖他的假黄金,还要卖他的检测药水!他这是要垄断整个黄金市场啊!”
然而,无论他们如何气愤,苏铭的这一系列骚操作,已经成功地将技术壁垒、标准垄断以及智商税收割的艺术,发挥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他不仅将自己那些成本极低的鎏金合金,包装成了比真金白银还要高贵和保值的硬通货。
更重要的是,他还将整个贵金属市场的定价权和话语权,都牢牢地攥在了自己的手中。
“大人,您真是个天才!”莉莉娅看着那些曾经不可一世的钱庄老板们,如今不得不派人前来预约黄金认证服务,脸上露出了无比钦佩的神情。
苏铭微微一笑,深藏功与名:“莉莉娅,记住。从此以后,什么是好黄金,什么是坏黄金,不再由那些传统的钱庄或铸币厂说了算。”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睥睨天下的光芒:“而是由我,索林·艾尔文大师,以及我所制定的——苏氏标准,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