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休的确是帮了她,若是没有秦休的出手相助,一切都会又被人抓到把柄的机会。
姜清宁指尖发冷:“秦世子要什么,只要、我给得起。”她咬住舌尖,宽袖中的双手紧紧地握住。
秦休认真的打量她,明明一幅怕得要死,生怕被他纠缠上的绝情模样,偏生还要说出这种好听的话来哄他。
“我在开玩笑,宁阁的喜饼做得很好吃,若是真的感激,便给我送上一月的喜饼吧,但是要换着点花样,否则吃多了一种口味会腻。”
秦休轻笑一声,语气认真,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模样。
“只用这样?”姜清宁不确定的再次问他。
“只用这样。”秦休坚定地点头。
心中却是被她可爱的没忍住搓了搓指尖,好想将她抱入怀中安慰一番啊,明明是生来享福的好命,却被那个贱男这样对待。
秦休心中不无替她悲哀的心情,但还好,她和离了。
以后有他在,不会让任何人再欺负她了。
宋医师抬步走入,打破了前厅僵硬的气氛。
“世子,姜小姐。”她上前行礼。
姜清宁急切地起身,焦急地询问:“宋医师,我妹妹身体可还好,伤口是否恶化了?”
宋医师摇头,面色认真道:“姜小姐放心,令妹应是自幼习武身子康健,只是箭伤颇深,但幸而救治及时,加上日日的补药下腹,虽然伤口看着还未结扎,但实则无碍。”
姜清宁心中不放心:“那她日日流血,每日夜间都会疼得睡不着觉,可还有别的原因?”
宋医师微笑:“姜小姐放心,稍后我为令妹写下两张药方,分别照着方子喝上半月,另外用上金疮药外敷即可,但切记不要更换太勤的纱布,不然容易拉扯伤口。”
姜清宁放下心来:“多谢宋医师,紫苏,奉茶。”她歉疚地和几人颔首示意,随后快步朝着后院走去。
宋医师落座,紫苏立刻端上新鲜的糕点和茶水。
秦休默默地看着被一众,被姜清宁安排对宋医师嘘寒问暖的婢女们,而他后头看去身边只有青之对他微笑,姜清宁的眼中并没有他,不然定会最少问一句这茶喝得可还习惯。
突然间有些心塞是怎么回事?秦休垂眸遮去眼底的落寞。
姜清宁快步的赶到后院,里面传来张嬷嬷无数的叮嘱:“奴婢都和您说了,不要过多的更换纱布,您偏不听,夜间自己偷偷摸地换!”
姜清曦调皮地吐了吐舌头,乖巧地认错道:“我这不是担心血将纱布染透,被阿姐看到让她担心吗?”
要若让姜清曦搬出这个院子,去往姜清宁给她留的隔壁厢房,她千般万般的不会愿意去的。
八年未见到最喜爱的姐姐,姜清曦日日夜夜都想和自己的姐姐,夜间在一个床上聊聊天南海北。
姜清宁面无表情地走进房内:“可是你已经让我非常担心了。”
姜清曦背脊一僵,感受到姜清宁充满巨大威压的气息袭来,让她根本不敢动弹。
良久,她咽了咽口水。
讨好地回头:“阿姐,这下你不用担心了,我真的没事!”
姜清宁长叹一声:“还好你没事,若是你真的有事,阿姐该如何和父亲母亲交代。”
宁阁外。
姜清宁向秦休行之一礼,真挚道谢:“今日之事多谢秦世子,清宁不会忘记对您的承诺。”
秦休垂眸看着她,问了句:“那你还会等承延来找你吗?”
姜清宁默了一瞬间,摇头道:“既然一切都已经被您知晓,说明同知大人定然是将此事交由您来解决,我见与不见他都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这句话秦休秒懂,姜清宁是在解释,她已经不会再见承延。
心情莫名其妙的好了起来,那抹名为嫉妒的情绪消散。
“说到做到。”秦休轻笑,转身离去。
姜清宁待他走远许久,才缓缓地站直身子,惆怅的望着秦休走远的背影。
她似乎好像知道,秦休到底想要什么了。
可惜,她给不起。
“紫苏,莫忘记,定要日日做了糕点送去秦国公府,足送满一月。”
姜清宁毫不犹豫地转身回去,宁阁缓缓关闭的大门,就犹如两道难以跨越的鸿沟。
她在卑微的这方,而秦休是掌握生杀大权的那方。
这样的场景,是她此生都不会再想要见到的。
安平伯府。
荀臣缓缓地下床,扶着竹息的手在屋内缓缓走了一圈,便已经浑身的冷汗直冒,伤口支出痛的难耐。
这刺客手中的长剑竟然是有寒铁打造,长剑入体之后伤了他的经脉,加上国仗那夜恰逢身子不适,整个太医院的太医几乎全部去为他诊治。
安平伯府竟然请不到剩下的太医来,甚至是第二日皇上想起来,才派的太医诊治,而京城的大夫虽然医术不低,但到底是耽搁了他的身体。
“可有找到那刺客的踪迹?”荀臣侧眸问道。
“京兆府衙与大理寺皆未找到,但如今京城中处处张贴着捉拿刺客的通缉令,想必至今都找不到,应该是已经趁乱逃出城去了。”竹息解释。
荀臣眸中掀起暗流涌动,咬牙道:“秦休他不是极善断案的吗?!如今怎会连个刺客都找不到!”
“定然是他嫉妒心作祟,于是故意地刁难于本官!”
竹息连忙低头:“大人息怒。”
荀臣面色难看极了,面容扭曲道:“秦休既然等着看本官的笑话,那本官便自己加派人手去查,你亲自带人去城外探查,流民、乞丐、山匪全部不要错过,凡是身手矫健会武功的全部捉拿回来。”
大理寺,正殿。
秦休一身绯色官袍坐在主位,处理着面前堆成小山的案件。
青之快步跑入,上前在秦休的耳边小声说着。
秦休剑眉微皱,清冷的眸中闪过一丝寒意:“派人保护着她,切记不要让任何人得手。”
安神堂。
姜清宁甩开背后的几只尾巴,闪身跑入药房,将自己隐匿在人群之中。
“掌柜的,我这身子,可还能成功有孕?”白清漪头戴帷帽,身后跟着大批的婢女与家丁。
姜清宁循着熟悉的声音望去,唇角微微勾起,她好像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