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共处?
秦鹤也这要求,慕舒桐听着只觉得离谱。
“我为什么要跟她和平相处?”慕舒桐越想越气,“你,你到底什么时候解决她的问题!”
秦鹤也扳过她的肩膀,看着她气呼呼的脸,忽然笑了,问:“不高兴?吃醋了?”
他的手背蹭过她的脸颊,慕舒桐转头躲开。
秦鹤也有些无奈:“之前子珊可能是做了些错事,她也道歉了,也想办法讨好你,你不要总针对她。”
慕舒桐说不上来为什么,她总有一种无力感。
这种无力感,就像是孙悟空对唐僧说白骨精是妖怪,却换来一通紧箍咒。
她不想听秦鹤也为方子珊辩解,不想头上的紧箍咒箍得更紧,便不再说什么了。
秦鹤也的出院日期定了,因为担心他的身体再出状况,慕舒桐特别定制了一套急救设备,并且请了两名护师在家里常驻。
翠山的别墅早被林嫂打扫得干干净净,为了照顾他,慕舒桐又专门请了营养师和厨师。
“外面花园我已经请园艺师打理过了,马场的那几匹马,最近也刚刚做了检查,驯马师说等你有时间,自己去选带哪一只去英国。”
慕舒桐一边介绍着家里的情况,一边推着轮椅,把秦鹤也送到了楼梯口。
“你的伤口明明都好了,还不站起来自己走?”
秦鹤也懒洋洋地指着电梯说:“你送我。”
慕舒桐无奈地撇了撇嘴,推着他进了电梯。
可是到了三楼的卧室门口,她却停了下来。
这间卧室,她睡了三年,可如今却是秦鹤也和方子珊的爱巢。
她被从这里赶出去,这间房子不知道已经变成了什么样儿。
她不敢看,也不想看。
“都到这里了,你自己进去吧。”慕舒桐声音有些沉闷。
她说完,转身就走,却被秦鹤也拉住了手腕。
“等等,我有礼物送你。”
就算是秦鹤也要送他天上的星星,只要放在这间屋子里,慕舒桐都不想要。
“我不缺什么,你留着送给方子珊吧。”
慕舒桐挣脱他的手想要下楼,秦鹤也忽然一用力,把她拉进了怀里。
下一秒,慕舒桐被他抱了起来。
“你,你干嘛!”慕舒桐慌张地搂住了他的脖颈。
秦鹤也抬脚踢开房门,低头笑看着她说:“我记得,新婚之夜,我就是这样抱你进来的。”
他声音低低的,带着一点儿性感的嘶哑。
慕舒桐脸色通红,挣扎着想要他放自己下来。
“别闹了,鹤也……”
秦鹤也没理她,径自走进了房间里,穿过小客厅,进了卧室。
慕舒桐尽力不让自己四处打量,还是忍不住用余光偷瞄。
她喜欢的南法窗纱被换成了慵懒的中世纪风情,素净的地摊换成了夸张的色块,就连头顶的枝形吊灯都换成了夸张的水晶灯。
这间屋子,早就不是她的了。
慕舒桐紧着唇,一言不发。
她被秦鹤也放在了床上,摸着手下柔软的布料,这倒是她从前选的。
她垂着眼睛,向秦鹤也伸出手:“礼物呢,拿给我,我要走了。”
秦鹤也难得见到她赌气的样子,少年一般可爱。
他在她面前蹲下身,骑士一般单膝下跪。
他握住她伸出的手,吻在了她戴婚戒的无名指上。
指尖的酥痒和喜悦的震颤,同时抵达慕舒桐的心脏。
她微微缩了缩手,小声嘀咕:“这算什么礼物?”
但,她很喜欢。
秦鹤也拉着她的两只手,让她去摸床单下面。
一床薄薄的垫子下面,慕舒桐摸到一排硬硬的,触感类似金属的东西。
“什么东西?”
慕舒桐有些困惑,她揭起床单一角,那亮眼的金黄色一出现,她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黄金?!
一整床的黄金?!
慕舒桐不可思议的看着秦鹤也,结结巴巴地说:“金,金子?”
她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这么多金子。
“嗯,喜欢吗?”秦鹤也问道,“你不是担心我藏了黄金不给你吗?这里的,都送你了。”
慕舒桐不可置信地掀开床单看了又看。
当真是一个个金块,密密麻麻地铺满了整床。
“不是,我,我那时候,只是想分散绑匪的注意力,我不是真的想要……”
慕舒桐忙着解释,她可不想让秦鹤也觉得自己真的贪图他的黄金。
“你不是真的想要,我是真的想送。”
秦鹤也凑到她面前,鼻尖擦着她的鼻尖,灼热的呼吸扑在她脸上。
“吻我。”
他简单有力,不容拒绝地命令道。
慕舒桐鬼使神差地攀上他的肩膀,吻住了她的唇。
可她很快推开,急着解释:“我不是为了金子才亲你,我……”
秦鹤也的眉眼带着笑意,他呼吸有些急促,声音缠绵。
“那是为什么?嗯?”
慕舒桐望着他的眼睛,嘴巴张了张,酝酿了许久,才鼓起勇气说——
“喜欢你……”
秦鹤也眸色一暗,刚才调笑的表情忽然消失,他低头狠狠地吻住了慕舒桐。
那句表白,没来由地,像一记猛药,直接推进了他的心脏。
他从未如此想要得到她。
秦鹤也把她压在床上,拉着她的手,引导着他从脖颈摸到了自己胸口的伤疤。
情热中的慕舒桐忽然浑身颤栗,控制不住地抖了起来。
他轻柔地吻着她,安慰她。
“没关系,我还在……”
他还在……
慕舒桐紧紧地抱着他,热烈回吻他,由着他带着自己在浪潮里翻滚激荡、挣扎喘息。
她摸着他汗湿滑腻的脊背,眼睛迷蒙地看着那盏水晶吊灯。
足够了,这就足够了。
只要他还在。
热情退出,卧室里还残留着一丝春光。
慕舒桐趴在他胸口上,听着他的心跳,失神地看着房间一角。
秦鹤也轻抚着她的肩膀,收拢她汗湿的长发。
“我们结婚那天也是这样,”秦鹤也声音有些沙哑,“很尽兴。”
慕舒桐的脸颊又热起来,不过她此刻没力气跟他闹,只抬眼瞪了他一眼。
秦鹤也心情大好,吻了吻她的额头,问:“我们婚礼上,你那顶王冠还在吗?”
他不提,慕舒桐都忘了。
他们当初的婚礼,奢华程度整个京海至今无人能及。
慕舒桐那顶新娘王冠,是秦鹤也专门叫人在南非打造,每一颗钻石都精心挑过,珍稀程度不输曾经英国女王的加冕皇冠。
他怎么这么时候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