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慕舒桐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秦鹤也轻抚着她的脸颊，说：“既然你不想离开我，那就做我的情人，你还是可以住在这里，留在我身边。”
慕舒桐怔怔地看着他，梦呓一样问：“我们……还是要离婚？”
“当然，”秦鹤也说道，“不然子珊怎么办？”
子珊子珊，他心里最看中的，依旧是他的白月光。
“我做你的情人，那方小姐会同意？”
秦鹤也哼了一声，说道：“这个还轮不到她说了算。”
慕舒桐眨了眨眼睛，从初闻的震惊中醒了过来。
秦鹤也不爱她，也没有多爱方子珊，他只是利用她们满足他自己的愿望。
“离婚协议上答应给你的车房子股份，我依然都会给你，天寰的职位也会为你保留，慕家出了事儿我也会帮你摆平。”
除了法律认可的夫妻关系，他们几乎还在延续之前的生活。
秦鹤也实在想不出慕舒桐有什么理由拒绝。
可慕舒桐就是垂着眼睛，淡淡地，什么都不说。
秦鹤也的温柔耐心只维持了片刻，见她没反应立刻冷了脸。
“我给你时间考虑，但我不会等你太久，”秦鹤也起身下床，“你就住在这里养伤，有我在，不会有人打扰你。”
他穿上睡袍，习惯性地在她头上揉了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又赶快收了手。
秦鹤也刚刚给的温暖骤然消失，她佝偻起身体，抱住自己。
她，还有别的选择吗？
她苦苦经营这么多年，怎么可以轻易就离开了秦鹤也？
秦鹤也从二楼的客房出来，就看到方子珊站在通往三楼的楼梯口，一楼放着几个箱子，她已然穿戴整齐，想来今天应该有拍摄工作。
方子珊的表情不大好看，秦鹤也猜得到为什么，但他懒得理会。
“鹤也，你怎么又把她带回来了？”方子珊委屈地问道，“这里不是我们两个人的家吗？”
“她受了伤，你不会这也要计较吧？”
“当然不是，受伤了呀，那可要好好养着了。”
方子珊挤出的笑容十分难看，她现在着实弄不懂秦鹤也，他跟几年前相比，变得实在太多了，方子珊偶尔也觉得自己没办法拿捏他的情绪。
不过她和秦鹤也的事情，已然天下皆知，加上她准备了一批营销号大做文章，相信就算是秦鹤也想要后悔也已经骑虎难下。
事到如今，她不相信慕舒桐还能翻出什么花来！
秦鹤也再下楼的时候，那张虚掩的门里传来的说话声。
他猜想，多半是慕舒桐在抱怨或者哭泣，又或者——
是在跟哪个男人撒娇，博得关注。
“……明天的会议不用取消，我会按时出席……秦总的安排你要问问张诚，看有没有改动……港城分公司的材料我看过了，会尽快回复的。”
秦鹤也预想了一百种可能，他也没想到，慕舒桐在工作。
“如果对方的标书没送来，就算他们老总亲自来了，也不行，不符合流程……”
秦鹤也轻轻推开了门，慕舒桐坐在地上，一条伤腿伸在一边，她用床角当桌子，一边敲着键盘，一边跟电话那边的人说着。
“如果你那边都无法通过，就不用给我看了，明白吗？”
慕舒桐面无表情地在键盘上飞快打字，一抬头看到了门口站着的秦鹤也，顿时乱了章法。
“那个……特批的流程要走，秦总没有及时回复的话，我会催他。”
她匆匆挂了电话，手指放在键盘上却不会动了。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帮她关上了门。
秦鹤也的提议，确实让她心动，可是她不甘心只做一个任人摆布的情人。
慕舒桐悲哀地叹气，她还能做什么，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让秦鹤也看到自己的价值，而她现在唯一的价值竟然只有工作。
天寰投资部是三年来，她跟秦鹤也一手创建的，她不相信方子珊还有本事可以染指天寰国际。
带着这样的想法，慕舒桐像是重新找到了方向，整个公司的人用好奇的目光，想要窥探这场豪门婚变的隐秘真相，她就偏偏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来。
没等痊愈，慕舒桐就回到公司上班了。
“总监，有位秦律师想要见您。”
前台打来的电话让慕舒桐迟疑地几分，她很快就猜到了来人是谁。
十分钟后，秦子晴摘下墨镜，坐在了慕舒桐的对面，拿出一份委托合同递到她面前。
“好了，开始吧，说说你的诉求，我会为你争取到最大利益。”
慕舒桐笑了，说道：“子晴姐，你怎么知道我还没请委托律师。”
“整个京海最好的离婚律师就是我，”秦子晴自信地说，“我没有接到你的委托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你还没来得及找律师，二是你不想离婚。”
“子晴姐果然还是敏锐。”
秦子晴不理会她的恭维，凑近了看了看她，叹了口气说：“秦家那个地方养出来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人，离了也好。”
慕舒桐失笑，秦子晴骂起秦家，连自己都骂了进去。
秦子晴与秦鹤也算得上是堂姐弟，她父亲是秦鹤也的二叔，原本是最有望继承秦家家业的人，人到中年却自杀了。
秦老爷子想把秦子晴嫁给沈世宇这个花花公子，秦子晴转身就告知媒体跟秦家断绝了关系。
秦鹤也跟秦家人的关系，都不算好，只有跟这个断绝了关系的堂姐关系尚可。
“说正事，”秦子晴敲了敲桌面，“你的诉求是什么？”
“我不想离婚。”
秦子晴点了点头，没有指责，没有疑问，只是认真分析：“现在这种情况，秦鹤也已经先行一招，人人都知道了他要跟你离婚，要娶方子珊，将来走诉讼也是必离的，何况你们没有孩子……”
“就算最后还是要离婚，我也不想这么轻易地就离了。”慕舒桐说道。
“看样子，你有了打算？”
从寿宴之后，网上清一色的文章，说得是慕舒桐和秦鹤也三年合约夫妻，说她是棒打鸳鸯的罪魁祸首之一，说她是王子和灰姑娘美满爱情的第三者。
秦鹤也和方子珊俨然成了被她耽误的神仙眷侣。
但即便如此，方子珊和秦鹤也已经站到了人前，受公众的审判，对方子珊的影响还是不小。
这时候着急的反而不是她，而是方子珊。
慕舒桐的打算很简单，那就能拖多久就拖多久。
“我要主宅旁的那间马场。”
那间马场的地皮已经价值上亿，里面的血统名马更有好几匹，个个都是秦鹤也的心头好。
秦子晴很困惑：“你……可不是贪财的人，为什么要这个？如果他愿意为了方子珊放弃呢？”
慕舒桐笑了笑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