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照月在角落陪宋铭敏聊了一会儿,林逸耀过来跟她打招呼:“橙子喝多了,我先带她走了。”
“噢,好。”温照月看一眼沙发那边,汤加橙已经趴在沙发扶手上了,她跟林逸耀摆了摆手,“拜拜,路上小心。”
林逸耀脖子上挂着汤加橙的包,抱小孩儿似的把她抱走了,汤加橙和林逸耀一走,温照月觉得今天的已经局索然无味了,那头喝酒的那群人,温照月现在一个也不想搭理,尤其是秦谭,她觉得今天的秦谭太没品了。
一个想法在她脑海中冒咯了出来。
她撑着下巴,扭脸看向宋铭敏:“想吃火锅吗?”
宋铭敏懵了一下:“啊?”
“待在这也没意思,你也看出来了,秦谭是故意带你过来的,你想继续留下来吗?”
宋铭敏犹豫着咬了下嘴唇:“可是……”
温照月打断她的犹豫,朝她倾了倾身子,看着她:“去吗?”
对视的一刻,宋铭敏怔愣地想,她的眼睛好亮。她不由自主就被那双眼睛吸引:“去。”
温照月牵起她的手就起身往外走。
刚走到包间外面,应徐驰跟了出来。
“去哪?”
应徐驰这会儿正因为听人吹捧温照月而高兴,喝酒来者不拒,眼底已经有了三分醉意。
他不顾宋铭敏在,抱着温照月就在她唇上亲了一口。
温照月表现得很温顺:“小姑娘不习惯这种地方,我陪她出去透透气。”
应徐驰心里对温照月哪哪都满意,她怎么这么懂事,他真是喜欢死了。
细想又觉得不对,懂事的人他见多了。
还是因为他喜欢。
他搓了搓温照月的脸:“去吧,别乱跑。”
温照月嘴上嗔道:“知道了。”
心里说道:不跑才怪。
应徐驰的车钥匙在温照月包里,云顶门口有等单子的代驾,温照月随便叫了一个,让小哥送她们去火锅店。
这个点还开着的火锅店,温照月知道的也就只有海底捞了,她还特意找了个离云顶远的门店,开过去要三十分钟。
等应徐驰发现人不见了的时候,温照月和宋铭敏的锅刚烧开。
应徐驰见温照月和宋铭敏一直没回来,出去找人,找了一圈,他的人呢?
他下楼走到大门口,看见他的车位也空了,他的车呢?
人也没了车也没了,他掏出手机给温照月打电话,温照月没接,顿时酒醒了大半,上楼去叫秦谭,进了包间,二话不说伸手拽秦谭。
秦谭喝得二麻,不满地问干什么,有人搭腔:“宋铭敏她们跑不见了。”
秦谭满不在乎:“跑丢就跑丢了呗。”
应徐驰皱眉道:“人一规规矩矩的小姑娘,让你带来这,要是真有个什么事,回头告到你家里,你等着吧。”
秦谭这才不情不愿地起身,嘴里嘟囔:“明明是想去找小温,带我干什么,又不是我的心肝宝贝。”
应徐驰说:“订婚的事情,你有什么不满找你家里说去,为难人一小姑娘算什么事。”
秦谭不说话了。
找到温照月和宋铭敏的时候,俩人正在搓虾球,温照月点了两份虾滑,带着手套搓成两个圆球,煮好了一人一个,用筷子戳着脸大的虾球哧呼哧呼地啃,跟俩仓鼠似的。
见到应徐驰和秦谭找过来,宋铭敏下意识慌张看向温照月,温照月则淡定地往里挪:“吃点?”
应徐驰没有一点怪温照月的意思,满是宠溺地坐下来:“跑这么远,云顶附近不是有海底捞吗?”
温照月招手想叫服务员加碗筷,应徐驰捉着她的手就在她筷子上啃了一口虾球。
对面两人则别扭多了,宋铭敏举着筷子,吃也不是,不吃也是,尴尬极了。秦谭看着筷子上啃得坑坑洼洼的虾滑球,没好气地说:“吃成这样,你属耗子的?”
宋铭敏弱弱地回答:“啊……我是啊。”
她确实是属鼠的。
秦谭一拳打在棉花上,噎了一下。
这时海底捞的服务员捧着碗碟,脚下有滑板似的,“咻”地一下就过来了。
秦谭摆手:“不用了,我不吃。”
应徐驰懒得去调蘸料:“我也不用,我用她的碗就行。”
“好的,二位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
小哥脚生滑板,又“咻”地一下滑走了。
四个人在海底捞继续坐了二十分钟,云佑打来电话,问人找到没有,应徐驰说找到了,云佑问还回来吗?应徐驰看向温照月,温照月说回。
怎么不回呢?她最后的温柔还没演完呢,正好吃饱了,有劲演戏。
她都想夸自己了,真是一个有修养的好演员。
秦谭说:“你们回去吧,我送她回家。”
四个人分头走,宋铭敏上了秦谭的车,代驾开车,秦谭率先上了后座,宋铭敏犹豫了一下,也上了后座。
一路上秦谭都冷着脸不说话,宋铭敏想了下,觉得毕竟是自己乱跑给他添麻烦了,她想关心一下秦谭大晚上来找她的辛苦,然后引出自己的道歉,结果脑子一岔,开口说的是:“你们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秦谭斜她一眼。
这一眼让宋铭敏心里犯嘀咕了,她先想到了温照月,但她马上又否认了,她对温照月莫名信任,她相信肯定不是温照月告诉秦谭的。
宋铭敏在被宋家认回去之前,就是一普通人,和妈妈一直普普通通地生活在小镇,直到上大学。她对有钱人的全部认知来源于影视小说和道听途说,秦谭一个眼色,让她瞬间脑补了很多大戏。
难道车上有定位器?
刚这么想,身边就传来一声嗤笑。
宋铭敏一下慌了,她明明只是在心里想,为什么他好像听到了一样?
秦谭当然没听到她的心声,但她先是疑惑沉思,接着倏然瞪大眼睛的表情,足够说明她在乱想什么了。
看她一惊一乍的样子,秦谭心里的烦躁莫名散了一半,出声解释:“问了门口的代驾,说给你俩送这儿来了。”
“噢。”
宋铭敏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傻,放弃了一开始的想法,有些生硬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这句道歉像根针,扎了秦谭一下。
之后,两人再无话。
另一边,应徐驰和温照月回云顶的路上,也是两人一同坐在后排,应徐驰特别粘人,不仅要和温照月十指紧扣,还要抱着她的手臂,歪着身子靠在她身上。
温照月什么都依他,回了云顶,应徐驰还不肯撒手,喝酒的时候也全程把人搂着,有人给温照月敬酒,应徐驰不准。
别人打趣:“都跟你说了,应二宝贝着呢,他舍不得的。”
应徐驰语气嘚瑟:“你有吗?”
那人顺着他的话说:“至于这么人身攻击我吗?”
应徐驰来劲了:“攻击的就是你这种单身狗,谁叫你没有呢?”
这场发小接风酒的后半场,应徐驰喝得酩酊大醉,云佑叫人送应徐驰和温照月回去,他帮着把应徐驰塞进车,对温照月说:“不好意思啊,我和应二很久没见,今天喝多了点,给你添麻烦了。”
面对云佑这个局外人,唱了一晚上乖顺戏码的温照月保持着体贴,她扶着应徐驰靠在自己肩头的脑袋,温和地说:“没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