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送乔尼出门的时候,一辆马车突然挡在了庄园门口。
我和乔尼同时皱起眉毛,车上的人一个接一个的跳了下来,一共是四个神父。
"我们是三一教堂的神父,听说这里有恶魔出没,所以特地前来驱魔。"为首的是个老神父,他拿出一个证书递给门卫。
"速度,别让恶魔跑了。"另一个神父突然打了一个手势,然后这四个神父直接把我和乔尼围住了。
"恶魔,快点从这位女士的身体里离开!"
"什么?!"我和乔尼皆是一惊,他们在说什么屁话?
一上来就说我被恶魔附身了。
"快放开那个男孩!"又一个神父对我厉声呵斥,他打开了一个玻璃瓶,然后向我泼了过来。
我下意识躲开了。
"她果然是恶魔!!只有恶魔会害怕圣水!!"那个神父高声大叫道。
"喂,你们有病吧?!"乔尼因为行动不便,那点圣水泼到了他的身上,男生非常不满的大叫起来。
"别担心,这位先生,我们会把你从魔鬼手中解救出来的。"可三一教堂的神父们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全然听不进去乔尼和我的质问。
"cazzo!保安!快制服他们,他们疯了!"我对着保安发出指令。
可保安却犹豫了,他们也都是信徒,怎么可能去制度那几个神父。
"我,我们做不到……"保安们一脸为难的看着我。
"废物!"我对着他们大骂了一句。
"神父阁下们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们boss没有被恶魔附身。"保安被我骂了以后这才上前挡住那四个神父,然后解释道。
"不好,这个恶魔蛊惑了这座庄园的工作人员,我们必须把他们从恶魔手中解救出来。"
"什,什么?"保安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神父怎么能胡乱污蔑他们?…!!
他们都很清楚自己一点事也没有,他们的boSS也是清清白白的,绝对不是他们说的被魔鬼附身了。
"他们真的疯了。"乔尼得出结论,然后他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枪。
"你们再多说一句话我就射杀你们。"乔尼冷冰冰的说道。
"喔,好样的乔尼!"他居然带了枪,真是太好了,我满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而神父们也都僵在了原地,他们都是肉体凡胎,都怕这种热武器。
"你别冲动,这位先生。"神父的态度立即软化了许多,他开始轻声细语的去哄乔尼。
"我们并无恶意,只是来驱魔的,这也是为了拯救你们,所以放下枪吧,孩子。"神父一小步一小步的往前走着,并张开了双手想要拿走乔尼手里的枪。
"砰。"乔尼毫不犹豫的打中了神父的小腿,他嫌恶的皱起眉毛:"都说了让你们别做多余的事情。"
神父发出哀嚎,并抱着腿开始在地上打滚。
然后他看向另外三个神父:"你们也想吃枪子儿吗?"
神父们扛着受伤的神父打算撤退,但我可不答应啊!
他们凭什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他们驾驶的是马车,于是我直接扯住马的缰绳。
"我让你们走了吗?"
神父们有些尴尬和畏惧的瑟缩:"你这个魔鬼,神会惩罚你的。"
我歪了歪头:"你们凭什么认为我被魔鬼附身了?有人向你们求助吗?"
我可没有欺负人的爱好,应该没有人会专门跑去教堂说我会鬼上身了。
哦,等等,我漏了一个人,埃里克·百奇,他说不定是记恨我所以才污蔑我。
真是个小心眼的家伙啊……
几个神父面面相觑:"没有……这是我们的判断。"
"吼,所以你们根本不能确定我是不是真的有问题吧……仅凭猜测就对我进行污蔑,让我名誉受损,我要把你们告到法院里!"法尼瓦伦泰刚上台就改了许多法律,名誉方面就是新出的。
"什,什么?"几个神父目瞪口呆,他们还从来没有以这种理由被人告过。不,他们从来没有被告过,谁会去告神父啊!
我咧嘴笑了笑:"不过在此之前,我要去你们教堂找一个熟人,"
……
我和几个神父来到了三一教堂,埃里克·百奇正在和一个信徒交谈。
我安静的坐在一个角落里等那个信徒离开,而因为老神父受了伤,剩下的神父都用照顾他的借口溜走了。
终于谈完话了,我也起身走向百奇。
年轻的神父露出一个诧异的表情,但并不心虚。
"又见面了,百奇神父。"我装模作样的和他打招呼。
百奇板着脸对我点点头:"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是你和那几个神父说我被恶魔附身了吗?"我一把揪住他的领口。
百奇用力的皱起眉:"不,我并没有那么说,我只是非常客观的把我在你的庄园里的所有经历都如实告知了我的老师和前辈们。"
"那么,你知道神父们针对的人是我吗?"
"……"百奇沉默了,他当然知道,但他当着我的面根本说不出口,作为一名神父又无法撒谎。
"啪"我给了百奇一耳光,今天那几个神父的行为无异于羞辱,但他们只是被埃里克·百奇给怂恿了。
"每个人都应该对自己的言行举止负责,你说呢,埃里克·百奇?今天有四个神父莫名其妙的跑到我的面前污蔑我被魔鬼附身了,当着许多人的面对我进行了羞辱,这都怪你啊……"
在19世纪的米国,一个被魔鬼附过身的人绝对会被人歧视,被人排挤。
百奇作为一个地地道道的本地人,他绝对知道这对一个普通人来说是一场巨大的灾难。
如果他真的能够做到公正,就会在那几个神父说我是被魔鬼附身的时候为我辩驳,就算拦不住,也会跟着他们几个一起来。
可他却像个缩头乌龟一样待在教堂里,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
"你需要被教化。"百奇冷不丁的说道。
他的眼睛里毫无愧疚,甚至觉得我才是无可救药,需要被神拯救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