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红标就住在云河湾小区,这个店他盘过去原打算让她老婆看店的。
他自己是理发师,在另一个小区门口开的有理发店。
有两个孩子,大的是女儿,已经读初二了。
要了个二胎,如愿以偿是儿子,刚落地走路,还不足一周岁。
有了儿子就想多赚点钱,于是章红标决定把这个店盘下来,老婆看店,自己则每天起早一点去进蔬菜水果和肉类,也不耽误自己的理发店开门。其他的商品都是小批发商送货上门。
想的挺好的。但其实一个人是很难干两份工作的。
首先不同的工作需要的思维方式不同,一般人是很难切换自如的。
其次,不用举例,就章红标所要做的事来说,并非如他所想的没有时间冲突,因为理发店一般晚上下班迟,早起进货肯定休息不好,时间长了人就会越来越疲惫。
何况他本来就是一个两百多斤的胖子,这种身材的人比正常身材的人更容易感觉疲累。
这一点余家诚作为一个160斤的胖子深有体会,就是没有130斤的时候精力旺盛。
……
不管是什么协议,如果是分期履行双方的义务,第一期一般都不会有什么问题,因为第一期一般都是在签订协议时当场履行。
这个承包协议也是如此,问题出在需要支付第二期承包费用时。
按照协议,第二期承包费用应该在2023年1月25日之前支付。
按照惯例,租金类的都是先付后用,所以一般都是提前支付。
1月25日是大年初四,除夕是1月21日,所以余家诚是不可能在1月21日到25日这几天去要钱的。
于是余家诚就在1月19日这天发微信给章红标,催要第二期承包费用。
“张老板,第二次承包费用该付了,7个月的,元。”
“到月底再说,大过年的!”
“现在还没有过年好吧,到月底才是大过年的。协议上写的是1月25日之前付,是年初四,我也不可能年初四问你要钱,那几天都不行,所以现在问你要。再说,我们做生意的都是年底结账,现在正是时候。”
“我回去跟我妈和我弟问一下,现在这店是他们在干。他们不一定继续干了。”
原来,这个店章红标接过去后,原打算让他老婆看店,小儿子让他母亲帮忙带一段时间的。
但儿子太小,刚能走,黏妈妈,不让奶奶带,后来就演变成了章红标母亲看店,她老婆则还是跟以前一样带着孩子在小区内转悠。
时间长了,章红标母亲不愿意这样免费给他们看店了。
因为章红标还有个弟弟,比章红标只小1岁,已经33岁了还没有结婚,他母亲还想着老两口再忙点钱帮助小儿子成家。
这也符合中国人的习惯:大儿子结了婚分出去成立一个新的家庭,未婚的小儿子则仍然和父母是一体的。
所以最后章红标又把店转给了弟弟和父母。
话说到这个份上,余家诚也没办法继续催要。
年初二的时候,章红标发来信息,说他们确定不干了,让余家诚第二天去盘点货底。
但年初二这天余家诚已经和老婆孩子一起去安庆岳西老丈人家拜年了,打算年初六回来,就和章红标约定年初七去店里盘点。
徐春芳知道了这个事后,极力反对把货再盘回来,说店退回来就退回来,货底让章红标自己处理好了。
但余家诚记得当初跟章红标说过,万一不干了,货可以再盘回来,不愿食言。
年初七这天,余家诚到店里与章红标及其母亲一起把货底点清楚了,记在一个本子上,并把钥匙收回来,从年初八开始将由余家诚自己看店。
年初八,章红标母亲拿着进价单到店里,和余家诚一起逐一把每种货物的进价搞清楚,最后算出货物总共值多少钱,双方再按合同结算。
这个过程有点难,因为很多进价单找不到了,而且很多进价单上的商品名称和包装上的商品名称也不一样,导致这个过程很慢,到晚上也只勉强把有进价单的进货价搞清楚。
没有进价单的打算随后几天约那些批发商来店里,看着货物把价格写出来,反正后期也要继续找他们进货的。
初九上午10点钟的时候,余家诚打电话给章红标母亲,打算催一催她,让她尽快打电话给那些批发商,但电话没人接。
于是打电话给章红标,章红标电话接了,说的话却让余家诚大吃一惊:“我妈不在了!”
语带哭腔,让余家诚一下子想到是不是他母亲突然去世了。
但事情太突然了,所以余家诚又有点不敢相信,只好先挂了电话看看情况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