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6月中旬,距余家诚和徐春芳两人自己搬进香榭花城的新房子里住两个月时,余家诚的母亲带着70岁的父亲和两周岁的余旭彤从老家过来了。
当徐春芳在六安汽车北站接到三人时,第一个念头是:“我家丫头怎么这么黑!”。
父母和余旭彤都来六安以后,余家诚和徐春芳就继续住小房间,睡1.2米的小床,让父母带着余旭彤睡主卧室。
其时徐春芳刚辞职,每天要去店里,余家诚没有辞职,每天也要上班。因为那时候还没有车,没办法每天把父母和余旭彤往店里带,就让父母带余旭彤在小区里玩。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父母开始和小区其他老人一样,在小区里捡废品。这个大家应该都在自己住的小区看到过,要在垃圾桶里翻找。
余家诚和徐春芳发现了以后,多次劝父母不要捡,但他们就是不听。
这大概和当时农村的收入太低了有一定的关系。所以进城以后,大部分无业老人就会在小区里捡垃圾。因为他们计算下来发现,哪怕一天捡的垃圾只能卖几块钱,都快赶上农村的人均年收入了。
余家诚他们所在的18号楼带半地下车库。这种车库对应着标准层的客厅和主卧的位置,所以从北边看不到,但能通过楼梯上下。要停车的话要从南面进入。
这车库是单独出售的。余家诚他们在香榭花城住时,同单元的两家车库的主人都在外地,所以这两户车库朝楼梯的小门平时是锁着的。这样一来,两户车库的门口反而有了一定的空间。
母亲平时要带余旭彤,垃圾主要是父亲捡的。可能是因为他们没有车子,父亲每天捡回来的垃圾不直接弄去卖,而是堆在那个空间里。
慢慢地,那个空间堆满了,就逐渐堆到了地下室楼梯上,并逐渐向地面逼近。
东西堆多了就有异味,就有人向两位老人抗议,也有人跟余家诚和徐春芳反映,还有人直接到物业投诉。
但无论余家诚怎么和父母说,他们当面答应了,事后还是我行我素。
物业来了都没办法,因为余家诚父亲年龄大,他们也只敢劝,不敢采取强硬措施。
一年以后,余旭彤进了本小区幼儿园小班,母亲在当时东方宾馆的北边的田园饭店找到了一份刷碗的工作。
余家诚就跟父亲说,母亲已经上班了,能挣到钱了,你别捡垃圾了。记得每天余旭彤放学去幼儿园门口接她放学。
父亲仍然是嘴上答应得好好的,但老是忘了到点去接余旭彤。老师看没人接,就会打余家诚或徐春芳的电话,通知他们来接。
别人家的老人,即使捡垃圾,也不会忘了接孙子。但父亲总是这样,轻重不分,就像以前在老家,去割个牛草也能错过饭点。
没办法,余家诚或徐春芳就会有一个人先回来接余旭彤回家。
不过这中间也反映出一个社会性的问题,就是成人的下班时间一般比幼儿园放学迟,所以很多家庭还得依赖老人去接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