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九的一举一动都透露着暧昧,安宁明白这是为她特意设下的蜜糖陷阱。
一路相伴、温柔知礼、些许暧昧,足以让一个涉世未深的女孩为他肝脑涂地。
他的毒瘾快发作了,解九坐在窗边思索着何时收网。
片刻,安宁的房门被敲响,来人说解九想为她画一幅画像,邀请安宁去解九的书房。
安宁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仪表,想了想又带上了一个荷包,随即出门去往解九的书房,解九正在里面等她。
“贸然邀约,实在是失礼了。”解九道。
“无事。不过九爷怎得突然想起给我画像呢?”安宁问道。
“与君一顾西墙画,从此看山不向南。自古以来,画卷,最寄相思。我不过是个附庸风雅之人。”解九眉宇间闪过一丝笑意。“安宁老是叫我九爷,不如叫我的字——垂堂可好。”
“那九爷,不,垂堂也别叫我安宁姑娘了,叫我安宁吧。”
“自当从命。”
“这还是我第一次画像呢?垂堂我应该如何?”
“安宁,你坐在桌边就好。”
精细之画不易得。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安宁有些累了,用手撑起脑袋坐在桌边,偷偷喝了一口茶水。
解九余光看见安宁的小动作,眉头都松了几分。画上的安宁,顾盼生姿,着一身天青色衣衫,腰间挂着个精巧的荷包。荷包中似有重物。
画着画着解九面露痛色,安宁连忙跑到他身边,解九把嘴唇咬出血丝,却强撑着装作无事,“你先回房,安宁。”
看这解九抖动的双手,眉宇间的汗珠,安宁眼一闭心一横,说道,“你可愿信我,你若信我,我也许可以帮你。”
“安宁。”解九喃喃,“我自是信你。”
我先给你施针阵痛,你让手下去采买这些药材,给你泡药浴。说着从荷包中掏出一张写满药材的纸张并一套香金丝银针,古朴精良。
解九扶着脑袋,眼神中闪过思索之色。
安宁手持银针,刺入解九的百会、上星、头维、率谷、阳白、神庭、四神聪等穴位。解九面上痛色渐消。
“安宁,多谢。”
“医者治病救人。”安宁沉默片刻又道“你我之间,不必说这些。”
解大匆匆忙忙带着几大包药材奔来,安宁腹诽,解大这人一直波澜不惊,自己还以为他是面瘫,头一次见到这人风风火火的样子。
“既然药材已到,我们就开始泡药浴吧。解大,劳烦你把这些药材三碗水熬成一碗,然后倒入桶中,约莫与解九肩同高。”安宁转眼又看向解九,“垂堂,你褪下衣衫,我在你的身上施针。”
解九看了一眼安宁,随即脱下长衫。
安宁手极稳,将银针依次刺入背上的大椎、灵道、至阳、脊中、中枢、神道、哑门、风府、脑户、强间、后顶、百会等穴位。
安宁转身,又取出一把银针,刺入胸膛的璇玑,华盖,紫宫,玉堂等几处大穴。安宁的目光不由得瞄到解九的胸膛,应有尽有,只能说应有尽有。好看的胸大肌和腹肌差点让安宁的嘴角流出泪水,虽然白瘦却脱衣有肉。
衣衫摇曳间,难免有些身体接触,安宁装作无意,实则故意地触碰到解九的胸膛和腰腹部,解九的呼吸乱了一瞬,一抹绯红悄悄爬上了耳尖。
“宿主,老九门中的解九,老谋深算胸有城府,怎么此刻的解九就像个毛头小子?”
安宁心中嗤笑【再老谋深算,此刻他也只是个不到20的少年,再过几年只怕他就没这么好接近了。】
说着说着,安宁突然升起了些许恶趣味。随即装作羞涩道:“垂堂,还有两个穴位,在…”
“在何处?”解九看向安宁。
“下…下腹三寸。”安宁低下头,声如蚊蝇。(装的)
“咳咳咳…”解九差点被口水呛死,“?”血液顿时从脖子上涌到脑门。
【红瘟了红瘟了,小解九,让你骗人感情】
解九平复片刻,脸上还是不小心透露出一抹红晕,他将亵裤往下扯,露出好看的腹直肌,隐隐有青筋暴起。安宁深吸一口气,拿着银针的手微微发抖。她定了定神,一针扎入膻中穴,另一针则扎在了气海穴。
解九闷哼一声,身体微微颤抖。
安宁轻声问道:“疼吗?”“不疼。”解九的声音有些沙哑。安宁点点头。
此时,解大也端着药进来了。安宁接过药,小心地倒入桶中。
“你可以进去了。记住,一定要浸泡足够的时间。”解九点点头,踏入桶中。安宁看着他的背影,心中竟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
【大刺猬】
她摇了摇头,告诉自己不要多想,不然就要笑出来了。
药浴结束后,安宁从解九身上收起银针,嘱咐解九早点休息,便像被狗追了似的踏出了房间。
解九轻笑,像是早就察觉出了安宁对他身体的痴迷。
穿好衣衫的解九,不由得想起了安宁这些日子的行迹,若有所思。
夜深了,解大归来。果然不出他所料,安宁这些日子时常找借口下船,原是为了取回他家祖传的银针。看看时间,安宁竟是从10日前就开始准备,那时,解九眉头微皱随即又松开,那是自己还没有施行“美人计”。
“安宁,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解九偏头,看向安宁白天所坐的位置。如果可以,他还真想保护这份乱世之中,难得存留的善心。
只是到底是为了这颗心,还是这个人,此刻却也也难以分辨。
黑匣子#:初次交锋,谁胜谁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