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看清安宁手里的东西,跳起来就跑,笑死,这可是“熊孩子克星”——鸡毛掸子。
黑瞎子看到它,就想起了自己还是小王爷的时候,每次犯错额吉也是这样,高高的挥起鸡毛掸子,然后……
“啊!啊!”黑瞎子被哑巴压住,安宁站在旁边,刷刷几下,黑瞎子发出猪叫。
“嘶”黑瞎子捂着屁股一瘸一拐,“哑巴,你说你不帮我也就算了,你怎么还助纣为虐呢?”黑瞎子一边揉屁股,一边瞪着哑巴张,“好歹认识这么多年了,谁知道你胳膊肘往外拐!”
“不是。”
“什么?”黑瞎子没听清。
“不是外人。”
安宁闻言,看着他得意地挑眉。你看吧~
(不是~外~人~)
“你你你!”黑瞎子气得语无伦次。“哼!今晚晚饭你们自己解决。”
“小小晚饭拿——”
没拿下。
安宁和大张哥站在厨房外面,看着屋顶上冒出的浓浓黑烟,叹气。
“好啊你俩,我就不在家一下午,差点把家给烧了。”黑瞎子掐着腰,站在花坛上,居高临下的训诫两人。
安宁缩了缩脖子,“意外,这绝对是意外。”
黑瞎子瞪她一眼。
“这次绝对是意外,但凡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给你做出满汉全席来。”安宁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情不自禁的挺了挺身板。
“但凡有一粒花生米。”黑瞎子撇过头去,不敢再看他俩一眼,生怕自己折寿。
厨房被烧了,晚上没饭吃,几个人蹲在门口的大树根下嗑瓜子儿。
蹲了半天,安宁的腿有点酸,顺手把旁边的躺椅拖到树下,躺在躺椅上,仰头嗑着瓜子,随口就把瓜子壳吐到地上。
“嚼嚼嚼,你说这玩意儿咋这么好吃呢,嚼嚼嚼。”安宁一边吃,一边絮絮叨叨的,不知道是在和谁说。
“?”一颗瓜子壳正中脑门。
“!”黑瞎子捂着脑袋,“安宁!”
安宁被黑瞎子一把从躺椅上揪下来,乖乖地站在那里,黑瞎子掐着腰,指着她的脑袋,“乱丢垃圾是吧,不把这儿底下收拾干净,明天一天你都别想有饭吃!”
安宁双手抱头,身体缓缓跪在地上,向着天空痛苦的嘶吼,“不!”
(雪花飘飘~北风潇潇~)
黑瞎子愣住,转头,弯腰,“哈哈哈哈哈哈哈嗝”
大张哥的嘴角也上扬了0.5个像素点。
(他们都笑你,偏偏你最好笑。)
看够了笑话,黑瞎子拍拍屁股,一下子躺倒在安宁刚搬来的躺椅上,指使着安宁扫地。“这儿,这儿,这儿,拿下,懂?”黑瞎子的手掌向下,在安宁的面前一滑。
“包的。”安宁抄起扫帚就开始扫地。
尘土飞扬
“呸呸呸”,黑瞎子吐出嘴里的沙子,“你这是扫地?我还以为沙尘暴来了呢。”
黑瞎子曲起手指,就想敲安宁。
大张哥不动声色地将安宁护在身后,“瞎。”
“看什么看,你也扫。”黑瞎子瞪了大张哥一眼,看什么看,我可是掌握整个厨房的男人。
迫于淫威,安宁和大张哥排排站在那边扫地,黑瞎子又躺了回去,这躺椅还真像个躺椅呀!
黑瞎子也不舍得给院子里灌点水泥,都是土,瓜子皮时不时钻进土壤的缝隙里,一点都不好扫。
才扫了几下,安宁一下子把扫帚扔了出去。
(你个有瓜子生没瓜子养的东西!)
黑瞎子轻飘飘看过去一眼,安宁又不情不愿地捡起扫把。
(看在他手艺的份上,我忍,为了口吃的不丢人。)
大张哥乖乖埋头扫地,偷偷帮安宁扫点,时不时偷偷看一眼黑瞎子发现没。嗯,没发现,安全!
黑瞎子的躺在躺椅上,监督着两人干活儿,当然,主要是监督安宁这个“刺头”,哑巴比较实诚,不会偷懒,黑瞎子偶尔才看一眼,这一一眼看过去!
就看见了大张哥弯腰时,露出了身上的墨迹。
“嗯?”黑瞎子的眼神一凝。哑巴张的麒麟纹身自己见过,这分明不是。
一把瓜子丢过去,大张哥下意识闪躲,黑瞎子趁机拉开了他的领口。
“啧啧啧,哑巴,你这?”黑瞎子一只手攥住哑巴张的领口,另一只手揪住了想偷偷溜走的安宁。
大张哥带上兜帽,盖住他微微泛红的耳尖。
“安宁,解释解释?”黑瞎子冲她一挑眉。
“这个嘛,这个说起来也是有原因的,到底是什么原因呢?总之,这个么,你懂的,反正就是这样。”安宁咽了咽口水,越说越有底气,“就是我干的,怎么着吧?”
“哑巴,没想到你昨天才醒来就……”黑瞎子对着哑巴张挤眉弄眼,话音一转,“安宁,哑巴这身体都这样了,你居然还……”
安宁挺起腰,底气十足,“怎么啦?我看他身材好才这样的,别人要我写我都不写。”
“说起身材,其实瞎子我的身材也很不错,你怎么不给我写?”黑瞎子抓住她话语中的漏洞。
“也行。”
哼,瞎子就知道,哎哎哎,“也行?”黑瞎子差点跳起来。双手捂住自己的领口,“你馋我身子!”
安宁白了他一眼,“我这叫欣赏,这叫艺术,懂不懂?”
“你也就靠这个骗骗傻子了。”黑瞎子瞥了一眼哑巴张,意有所指。
“说完了没,说完我走了。”安宁拍拍手上的灰。
黑瞎子眼疾手快地揪住她命运的咽喉。“想跑?地还没扫完呢。”
说着安宁一扭身,挣脱了黑瞎子的束缚,顺手拽起他腰间的松紧带弹了一下。
“嗷!”黑瞎子捂着腰,发出杀猪般的叫声。“谋杀呀!”黑瞎子一边怪叫,一边疯狂的给哑巴张使眼色,“哑巴,你不管管?”
大张哥攥住安宁的手,“不弹瞎。”
安宁的眼泪说来就来,指着大张哥,如泣如诉,“我知道你最爱的人是他。”转身,从黑瞎子胸口掏出手绢,一甩,“可是我是来加入这个家,不是来拆散这个家的~”
安宁捂着脸假哭,“今日,你要是想偏心他,那也不能够!”
小手一甩就扑进他怀里,双手不停地在他的肩上拍打。
大张哥哪见过这样的,手足无措。
闷哼一声,差点被拍出内伤。
“可以弹我。”大张哥小小声。
“真的?”安宁转“哭”为笑,小手就往那里摸去。
“瞎子,我不活啦,这两个没良心的,狼狈为奸,狼心狗肺,不把瞎子当人呐!”瞎子瘫倒在地上,左手抱住大张哥的腿,右手抱住安宁的腿。“可怜我年纪大了,还要给这两个冤家洗衣做饭,当牛做马。”
黑瞎子从安宁手里夺回手绢,假装擦泪。
两个人假装没看见地上的大黑耗子。
“诶,我的腿怎么动不了了,也没看到人呢。”安宁东张西望。
“切。”瞎子拍了拍裤子上的灰,自己站了起来。“明天午饭……”
安宁嗖的一下闪到黑瞎子面前,“伟大的黑瞎子大人呀,明天中午我想吃红烧肉。”安宁双手合十祈祷。
“准了。”黑瞎子大手一挥,忍不住摘下笑容面具,露出个真心的笑来。
“瞎,鸡。”哑巴开口。
“安排!”
入夜,黑瞎子的屋里还亮着灯。
“对三。”
“要不起~”
安宁的脸上贴着厚厚的条子,只露出一双眼睛。安宁疯狂给大张哥使眼色。
在大张哥的放水下,毫无疑问的输了。
“哈哈哈哈,我头一次见到牌运比我瞎子还差的人。”黑瞎子笑着拍大腿,“安宁,你还真是散财童子啊。”
“这是意外,下次!下次我一定赢你!”
“咚咚咚——”
门外传来三长一短的敲门声,脚步极轻,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黑匣子#:“这刻的完美,时间悄悄在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