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边赤水氏的武器中,隐藏着一种特制的弩箭,这种弩箭的箭头经过特殊处理,上面淬有能够克制妖族的雄黄毒,毒药对于妖族来说是极其致命的,一旦被射中,他们将会遭受巨大的痛苦甚至死亡。
东西原本是为相柳准备的,因为他是妖族中的强大存在,普通的武器很难对他造成威胁,可由于玱玹的临时变卦,这些东西最终没有派上用场,成为了一堆无用的摆设。
赤水族长不甘心地跪在地上,声音颤抖着说:“陛下,难道就这么放过他?我儿子丰隆的仇......”
玱玹冷冷地打断他:“退下!” 转身离开时,他的披风扫过地上的杂物,没人看到,他藏在袖子里的手已经被自己掐出了深深的血痕。
他恨自己对赤水氏的让步,又恨命运让他在小夭和权力之间难以抉择,痛苦不堪。
回到神农山时,他独自坐在空荡荡的书房,盯着墙上小夭的画像,烛火摇曳,将他的影子拉得扭曲又孤单,一滴泪悄然落在冰冷的地砖上,很快便消失不见。
而涂山璟呆呆地望着小夭蜷缩在相柳怀中的身影,耳边又想起她之前说的那些绝情的话,就像刀子一样扎在他心里。
这时,静夜突然拿着偷来的调令玉佩,跪在他脚边解释:“公子,我都是为了你!西陵玖瑶让你受了那么多委屈......”
涂山璟气得一脚把她踹开,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怒喝道:“谁让你动用族里的私兵?谁让你伤害小夭?”
说罢!他捡起地上的软剑,却始终不敢把剑尖对准小夭,只是让静夜回府在祠堂跪三天三夜。
等静夜被拖走,他无力地跌坐在地,紧紧的攥着手中的玉佩,低声喃喃:“为什么,为什么不是我......”
远处,赤水氏的船队缓缓靠近,船上的火把将海面照得通红。
护卫们望着玱玹离去的背影,低声议论着 “帝王心术”“权衡利弊”,唯有赤水氏族长盯着相柳染血的身影,浑浊的眼中恨意翻涌,于是悄悄摸向怀中的传讯玉简,咬牙切齿的说:“既然明面上无法动手,那就只有暗箭伤人。”
小夭抬起头,望着相柳愈发苍白的脸,这才发现他后背的伤口还在渗着黑血。“你的伤......”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颤抖的指尖想要触碰他的伤口,却被相柳轻轻握住手腕。“不碍事。”
“都伤成这个样子了,你竟然还说不碍事!”
话音未落,只见她毫不犹豫地当着众人的面,猛的一下将自己的脖颈露了出来。
这一举动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愕不已,大家都被她如此大胆的行为惊得目瞪口呆。
而站在一旁的相柳更是被吓得不轻,只见他脸色剧变,急忙伸手整理好她的衣服,气恼的说:“西陵玖瑶,你是不是疯了?下次再敢这样,我一定会吃了你。”
这一举动,让小夭一下回过神来,她刚才太焦急,竟然忘了涂山家的人还没离开,于是红着脸趴在了相柳的怀里。
望着两人甜蜜的样子,涂山璟苦笑着转身离去,却不小心踢到了地上的扶桑木娃娃。
他弯腰捡起,抚摸着上面深浅不一的刀痕,想起这是他跟小夭成婚时,玉山獙君送的礼物,他紧紧握着娃娃,把它揣进怀里,心想这大概是他唯一的念想了。
海风渐急,乌云遮住了月光,望着涂山璟远去的背影,小夭的心中泛起一丝酸涩。
她知道,自己终究是辜负了那个曾为她遮风挡雨的人。
而相柳搂着她的手臂突然收紧,他望着赤水氏船队方向,眼中闪过一抹冷芒,这场由爱与恨交织的纷争,远远没有结束。
随着船队在夜色中缓缓退去,火把映红的海面渐渐恢复了平静。
而这边的玱玹哭累之后,终于提笔写下了两封信。
一封送到了轩辕山,一封则以灵力凝成传讯符,悄然送至了相柳手中。
符篆闪烁间,他低沉的声音响起:“既然决定与小夭相守,便随她一同来见见父王跟爷爷,有些事总要当面说清。”
话语里虽带着几分疏离,却也暗含着默许与无奈。
相柳收到传讯时,正靠在海边的礁石上,任由小夭为他包扎伤口。
她的动作轻柔却带着执拗,嘴里还不停念叨着“下次不许再这么拼命”。
望着她低垂的眉眼,相柳伸手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残留的传音符的光芒引起了小夭的注意。 “是谁的传讯?”
小夭抬头问道,目光中带着警惕。
相柳将符篆上的内容告知,小夭愣在原地。
她从未想过,玱玹竟会主动发出这样的邀约。
记忆中那个总是将占有欲藏在温柔下的哥哥,此刻的举动让她既意外又酸涩。“他这是......”小夭欲言又止,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 “去吗?”相柳轻声问,拇指摩挲着她手背上的旧疤,那是曾经为他挡下攻击留下的痕迹。
小夭沉默片刻,坚定地点头:“去,我既已做出选择,便要光明正大地站在你身边。”
而另一边,涂山璟回到府中,径直走向家族祠堂。
静夜跪在祠堂中央,面前摆放着被夺回的调令玉佩。“少主,我......”她刚要开口,便被涂山璟冰冷的眼神打断。 “你可知自己错在何处?”他的声音冷得可怕,“错不在你护主心切,而在你低估了小夭的选择,更妄图用我涂山氏的力量去践踏她的心意。”
他攥紧手中的扶桑木雕,转身离去时,留下一句,“即日起,你不必再跟在我身边。”
而深夜的赤水府,将未发出的暗箭计划收进了密匣。“暂时按兵不动。”他对心腹说道,“那九头妖既敢去见两位王者,必有后招,我们只需静待时机......”
几日后,相柳的伤基本痊愈,两人便乘坐毛球赶往了轩辕城,临行之时,他还特意换上了一身低调的青衫,却仍难掩周身的冷峻气质。
小夭握着他的手,感受着掌心的温度,心中既有忐忑,又有释然。
她知道,前方等待他们的,将是更大的挑战,但只要有相柳在身边,便无所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