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斌是调查科的主管，而章文耀则同时负责〇记和商业罪案调查科。
章文耀得知黄文沾被何叨揍了后，立刻赶来。
黄文沾可是章文耀的靠山，要是黄文沾出事，对他来说可不好办。
苏斌也没想到何叨如此强硬，在她走后直接找上门把黄文沾教训了一顿。
苏斌担心何叨，急忙赶了过来。
“你们都跟我去办公室。”关向荣看看何叨和黄文沾，最后对在场的所有人说。
重案组主管殴打西九龙总署的副差佬长，这要是处理不好，可是一件大事。
“是，差佬长。”
何叨轻轻点了点头。
现在打了黄文沾一顿，何叨心里的怨气也发泄了不少。
而黄文沾，憋了一肚子委屈，完全不知道何叨为什么要打他。
但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黄文沾都把何叨记恨上了。
黄文沾瞪着何叨，语气阴沉地说：“你最好别给我机会，不然的话，我绝不会饶你。”
进了办公室后，关向荣看着面前站着的黄文沾和何叨问：“你们俩怎么回事？你们在行正区闹成这样，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坐在一边听的苏斌心里明白，关向荣还是偏向何叨这边的。
把何功打副差佬长这事，直接说成是**，事情性质一下子就变了。
一个只是打上级，一个是**，前者的责任全在何叨，后者的责任双方各担一半。
“差佬长，明明是他先动手打我，这不算**。”黄文沾一听就急了。
开玩笑呢？你一句话就把事情定了性？当我黄文沾是好捏的软柿子？
“黄副差佬长，你怎么能顶嘴？上级说什么就是什么，你是下属，照做就行……”苏斌在一旁淡然开口。
“你……”黄文沾转头怒视苏斌。
“不服？”
苏斌挑挑眉，带着轻蔑看着黄文沾。
“哼。”
黄文沾看着苏斌的表情，心里一阵紧张，但作为副差佬长，他不能就这么服软。
冷哼一声，不理她。
我不理你，总不能算我认输吧？
“苏sir，我们这些下属……”章文耀见自己的靠山被苏斌这样说，忍不住要帮黄文沾说话。
“轮不到你插嘴，闭嘴听着。”
苏斌根本不理章文耀，直接打断。
“你……”
章文耀还想反驳，可一看苏斌那冰冷的眼神，张了张嘴，最后没再说话。
“好了，何叨，说说怎么回事？”关向荣皱着眉看章文耀一眼，然后转向何叨。
“差佬长，这事不怪我，都怪黄文沾太过分。”何叨刚才已经出了不少气，一想起这事又来气。
要不是看到差佬长在这，他真想再揍黄文沾一顿。
老实说，黄文沾也纳闷，不明白何叨为什么这么大火，莫名其妙就被揍了一顿。
“呵，你还好意思说？”何叨冷笑地看着黄文沾。
“阿豪的事，你能说自己问心无愧，不是针对我何叨？”何叨一脸冷笑地看着黄文沾。
“你针对我就算了，我没什么，你以为我怕你？但你针对我手下，一点底线都没有。”何叨满脸不屑地盯着黄文沾。
“有话直说，我黄文沾行事问心无愧，至于底线，我自认为不缺。”黄文沾毫不畏惧地看着何叨。
当时，何叨刚一提到阿辉这两个字，黄文沾心里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他承认，自己确实对何叨有些成见，但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他当然不能就这么认了。
“到底怎么回事？”关向荣的脸色也慢慢沉了下来。
“差佬长，这家伙趁着我休假的时候，对我手下的兄弟下手，真是太过分了！”何叨立刻向关向荣抱怨起来。
“何叨，你可以抱怨，但别乱说话。
我可没动你的人，说话要有依据。”黄文沾额头都嘿了。
看到苏斌和章文耀强忍着笑意的样子，黄文沾的脸色更难看了。
让我的人变节？
这种话在香江这种地方，歧义太重了。
“咳咳。”
关向荣为了不笑出声，故意咳嗽了几下，看着何叨说道：“说话注意分寸。”
再这样下去，他自己都要忍不住了。
“我有个兄弟叫阿豪，是我安排去地下钱庄当卧底的。
结果他在执行任务时受伤住院，黄文沾这家伙居然说阿豪可能已经叛变了，所以拒绝支付医疗费。
差佬长，那是几十万的治疗费，难道要让一个卧底差佬自己掏腰包？你觉得这合理吗？这简直太丧心病狂了！”何叨越说越气。
卧底差佬在差佬里地位很低，甚至不如穿制服的普通差佬，但如果能顺利完成任务回来，那待遇就会好很多，至少也能从高级差佬做起。
哪个当差佬的家里有钱？尤其是那些卧底的，几乎全是出身贫寒。
让他一个人承担几十万的医疗费，不如直接让他放弃治疗算了。
“什么？”
关向荣一听，顿时震惊地盯着黄文沾，脸色变得很难看，说道：“黄文沾，我需要一个解释。”
这下，关向荣连黄文沾的管职都不提了，直接叫名字。
苏斌虽然早就知道，但再次听到还是怒火中烧。
章文耀也感到非常震惊。
作为一线领导，虽然他也是个坏差佬，但心里还是有下属的。
就算他跟黄文沾是一伙的，他也觉得黄文沾这次做得不对。
“差佬长，您听我说。”黄文沾看着关向荣，表面上很平静，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但心里已经在飞速想着怎么解释。
“你说吧。”
“事情是这样的，关于阿豪这件事，我研究过卷宗，里面确实有一些疑点。
他之前跟地下钱庄的人一起参与了某些交易，所以我才决定不支付他的医疗费用。”
“哼！说变节就变节？你有什么证据？”
何叨冷眼看着黄文沾。
“证据就在卷宗里。”
黄文沾坚定地说。
“卷宗？你会看卷宗吗？你这种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连基层都没下过的人，懂什么？就靠瞎猜？”何功毫不客气地怼黄文沾。
“你……”
黄文沾指着何功，满脸不服气，转头又看向关向荣：“差佬长，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差佬好，咱们差佬可是个纪律部队。”
这……
关向荣现在也有点纠结。
他也无法评判，关键在于阿豪到底是不是真的叛变了。
“简单，何sir你把卷宗拿来，让黄副差佬长指出来卷宗哪一页写明了阿豪叛变的事。”苏斌在一旁突然平静地说。
“好，就这么办。”
关向荣一听，立刻眼前一亮，马上说道。
“行。”
何功二话不说，转身出去拿卷宗了。
而黄文沾此时心里已经开始急了。
什么卷宗，他根本就没好好看，更别提发现对方怎么叛变了。
他就是看阿豪是何功的手下，所以才想故意刁难。
“卷宗拿来了。”
没多久，何功就把卷宗拿进来，摆在众人面前。
“先说一句，黄副差佬长提到的阿豪参与地下钱庄交易的事，如果仅凭这一点就说阿豪叛变，那就不必多说了。
阿豪是卧底，你不让他跟着地下钱庄走，他怎么混进对方内部？这种愚蠢的话，希望副差佬长以后别再说了。”苏斌说着，冷冷地看着黄文沾。
“没错。”
关向荣完全同意苏斌的观点。
除非你想让卧底暴露，否则卧底的行动自然得跟地下钱庄一起。
“明白了。”
黄文沾的脸色微微一变。
他刚才还打算死咬这一点，说对方叛变，谁能奈何得了他？
但苏斌的话直接堵死了他的退路。
“好了，副差佬长，卷宗在这儿，你可以指出是哪一页写了阿豪叛变的内容，或者是什么让你怀疑的。”苏斌直接把卷宗推过去。
当然，没直接翻开。
“这个……我再看看，有些东西记不清了。”黄文沾犹豫了一下，开口道。
记不清？纯粹是在胡扯。
因为他根本就没认真看过这个所谓的卷宗。
黄文沾生怕有人反对，说完后也不等大家同意，直接翻开卷宗，一页一页地翻看起来。
看到黄文沾这副样子，其他人哪能不明白，这家伙从头到尾就是在装腔作势。
“好了，黄副差佬长，卷宗看完了，说说吧。”苏斌淡定地看着黄文沾。
“我……”
黄文沾顿时开始犹豫。
有吗？
好像真没有。
“说不出话了吧。”何功看着黄文沾，冷笑了声。
“你就只能在我不在的时候欺负我的手下。”何叨说完，一脸轻蔑地看着他。
“黄文沾，这事我得向上级汇报，至于怎么处理嘛，那就听上级的意思吧。”关向荣盯着黄文沾，摇摇头说道。
“另外，那个阿豪的事，你就帮忙收拾一下吧，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钱差佬出钱。”接着，关向荣又转头看向何叨。
“这个何叨，早晚我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副差佬长办公室里，黄文沾恨恨地说道。
今天被他当众羞辱，颜面扫地。
“副差佬长，差佬长要把这事上报，到时候……”章文耀有些担忧。
从差佬长办公室出来后，章文耀就跟着副差佬长一起回了他的办公室。
“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