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母在看见李保荣蹲下来的瞬间,以为他是来抓她的,立刻起了戒备心。
整个人往宋嘉敏身上又贴了几分,据她观察,这狗厂长,对这妖里妖气的小婊子,可是恭敬得很。
现在宋嘉敏于她而言就是活盾牌,只要这人敢动她一根手指头,她就立马掀了这贱人的衣服。
想到这里,乔母心里又多了几分底气,她一手紧紧抓着宋嘉敏的裙摆,一边有恃无恐地和李保荣对视。
直到听清楚他问的那句,“你们想要多少钱?”
乔母才放松下来,巨大的欢喜迎面砸过来,险些把她砸晕。
她眼里闪着贪婪的光,一根手指伸到一半又缩回去,嘴角张了张,眼睛滴溜溜地转了几圈,她咽了咽口水口水,这回没有迟疑,“一,不,两,两千!”
“嘶……”李包容倒吸一口凉气,两千块!
这死老太婆还真会狮子大开口,他不屑地瞅了眼一旁挺着肚子和人对峙的乔月月。
特么的,把这家子卖了,都不值两千块吧!
李保荣是商人,讨价还价是刻在骨子了,刚想开口谈判。
一直被压得喘不过气的宋嘉敏怒了,“给她,不就两千块钱嘛,李保荣,你赶紧给她呀!”
“赶紧让她从本小姐身上爬起来,她臭死了。”
宋嘉敏觉得自己狼狈极了,她死命地挣扎,奈何乔母现在把她当成谈判筹码,哪里肯轻易松手。
宋嘉敏觉得那老婆子的手都快碰到自己的皮肤了,身体止不住打了个寒战。
她怒了,朝李保荣大声吼道:“李保荣,我跟你说话,你听见没有,你聋了吗?我让你给她钱,快给她钱!”
她这话因为带着怒气,音量不小,前面靠得近些的人还是听见了。
“给钱?他们是说给钱吗?”
“为啥要给钱?难道是拿钱消灾,看来这东西是真有问题啊!”
“妈的,那是老子用来进货的钱,凭啥用来替他们擦屁股!”
……
背后的议论声,李保荣也听见了。
他现在一个头两个大,太阳穴突突的疼,这大小姐还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李保荣都不愿意管她,可想到容宁刚才那个眼神,他瞬间萎了。
脑子转动,李保荣在心里飞速地权衡利弊,立刻做了决定。
当务之急,是他得赶紧把这老虔婆和宋大小姐搞走。
剩下的,经销商那边,他还可以好好安抚,就说是厂子被对家讹上了,为了投资商的安全,不得不花钱消灾。
然后再让容宁随便请个医生,从医学角度说两句高大上的专业术语。
到时候铁定没有人再质疑他的晕车贴。
想到这里,李保荣总算有了点信心,他朝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人立刻会意,转身就跑。
回来时,偷偷从兜里拿出一个信封塞到李保荣手里。
乔母见了眼睛一亮,二话不说抢过来,屁股在宋嘉敏身上碾了一下,坐起来,背对着众人数起来。
越数她越激动,两千块啊,真的是两千块!
她干了一辈子的活儿,把家里所有人的工资都攥在手里,也没见过这么多钱。
乔母激动坏了,根本顾不上别的,她掀开上衣,拉开裤腰带,把信封往裤子里一塞。
她看看四周,还是觉得不安全,手又往里面伸了伸,确定不会被人看出来,才满意地起身。
起来时,手还顺便在宋嘉敏身上擦了擦。
如愿拿到钱,乔母的小短腿像安上了风火轮,“跐溜”一下就跑没影了。
哪里还顾得上乔月月。
乔月月见母亲丝毫不管自己的死活,心里一阵翻江倒海,竟真的吐了出来。
李保荣见她这样,倒也不敢再做什么,冷冷的呵斥,“还不走!”
乔月月抿着唇,吐得眼泪都快下来了。
她也顾不得许多,赶紧去追乔母,她身上没钱,追不上乔母,几十里地她就得走着回去!
宋嘉敏被乔母粗鲁的动作震得目瞪口呆。
反应过来时,嘴里爆发出震天的尖叫声。
她都快疯了,想起刚才那个老婆子的动作,她恨不得现在就把身上的衣服扯了。
就在她快抓狂的时候,一个穿着泰丰工作服的小姑娘走过来,在她耳边说了什么。
宋嘉敏跺了跺脚,转身离开。
送走两尊大佛,李保荣松了口气,脸上堆着笑,正想说两句场面话。
就听见喇叭里又传来一道声音,“李厂长,刚才那个老同志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你不解释一下吗?”
李保荣早就准备好了,只见他清了清嗓子,“啊,这事儿~”
可惜对方没给他机会,直接打断,“算了,不重要!”
李保荣话说了一半硬生生噎了回去。
妈的!不重要,你问个屁啊!
他就说光凭那老婆子的话掀不起什么风浪。
“李厂长,不如你跟我们说说,这晕车贴的成分吧,你不说清楚,咱们女同志都不敢用了。”
“大家说是不是啊?”
人群立刻附和。
“对啊,要真的有问题,那不是害人嘛!”
“李厂长,这晕车贴里到底有啥,你赶紧说啊!”
……
李保容的笑容全僵在了褶子里,妈的,他怎么知道成分是啥?
当初容宁就让他找个会制作晕车贴工艺的技术工过来,其他全是她搞定的。
偏偏这娘儿们现在还不愿意站出来,他一个平头老百姓,也不敢把人得罪死了。
李保容看了眼楼上容宁的位置,只能硬着头皮瞎编,“这成分可是我们厂的机密,哪里能说出来,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嘛!”
范记者“哦”了一声,从口袋里掏出晕车贴,装模作样的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
“你们说巧不巧,前几天我用了这晕车贴, 没啥效果,家里正好有人在药厂上班,我就让他带到单位检查了下,你们猜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