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馆的灯光在清晨时分显得格外柔和，齐墨站在书架前，手指轻轻拂过那本旧书的封面。昨夜他将这本书带回了仓库，反复翻阅后决定从现实角度切入，寻找更多关于“落月谷”与梦境研究之间的联系。
女人已经整理好了他们的行动计划，一张地图铺在桌上，上面标注了几家主要的图书馆和研究中心。她抬头看了眼齐墨，“从今天开始，我们得高效推进。”
齐墨点头，将笔记本合上，“先去市立图书馆，那里有最完整的古籍档案库。”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罕见的专注，昨晚梦中的画面仍在脑海中回荡，那些符号、徽章、还有那个眼神泛着红光的人，都像是某种未解之谜的关键。
两人离开仓库，城市刚刚苏醒，街道上弥漫着潮湿的晨雾。他们步行前往第一站——市立图书馆。这是全城最大的公共图书馆，藏书量超过百万册，其中不乏一些私人捐赠的古老手稿。
进入馆内后，齐墨直奔古籍阅览室。管理员是一位年近六十的老者，戴着金丝眼镜，正在整理一摞泛黄的书籍。听到齐墨询问关于“梦境符号学”的资料，老人微微皱眉。
“这类书目比较冷门，不过确实有一些私人收藏的手稿记录过类似的符号系统。”他说着，从抽屉里取出一张借阅卡，“你们可以申请调阅特藏区的文献，但需要填写表格，并等待审批。”
“多久能批下来？”女人问。
“最快也要一天。”老人推了推眼镜，“如果你们愿意等，我可以帮你们预约一位专门研究古代神秘学的教授，他对这些符号有过深入研究。”
齐墨和女人对视一眼，“那就麻烦您了。”
接下来的一天，他们在馆内查阅了一些基础资料，发现不少关于梦境与意识连接的研究都出现在上世纪中期，尤其是某些心理学实验中提到过类似“梦境操控”和“神经反馈增强”的概念。
第二天上午，他们终于被允许进入特藏区。房间内的光线昏暗，空气中飘着淡淡的纸张气息。管理员将一本厚重的手抄本放在他们面前，“这是一位匿名捐赠者留下的笔记，里面涉及大量梦境相关的符号和解释。”
齐墨翻开第一页，心跳不由得加快。书页上的符号竟然与他在梦境中看到的完全一致，甚至连排列顺序都有某种规律可循。他快速浏览着内容，试图找出关键线索。
“这里有一段话。”他低声念道：“梦境并非虚幻，而是意识的另一条通路。通往‘落月谷’的钥匙，藏于五感之外。”
女人凑近看，“这段话和你之前在梦里看到的几乎一样。”
齐墨点点头，继续翻阅。随后几页详细描述了一种古老的仪式，据说可以通过特定的冥想方式，引导意识进入更深层次的梦境空间。而这种仪式的核心，正是那些符号。
“我们需要把这些内容复制下来。”他说。
“不能拍照或扫描。”管理员提醒道，“只能手工抄录，或者用速记笔记录。”
于是，接下来的两天，齐墨和女人几乎泡在特藏区，将所有相关的内容一一抄录下来。期间，他们还查阅了其他几份资料，发现不同文献中提及的“落月谷”似乎并不是一个地理意义上的地点，而更像是某种象征，代表意识深处的一个未知领域。
与此同时，那位教授也终于答应见面。他在大学的心理系任教多年，曾参与过多项关于梦境与潜意识的研究项目。见到齐墨带来的资料后，他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这些符号……我曾在一份二战时期的德国实验报告中见过。”教授指着其中几个图案，“它们属于一种被称为‘梦境桥梁’的技术体系，据说是通过人为干预梦境，激发大脑潜能。”
“你知道这项技术后来怎么样了吗？”齐墨追问。
教授摇头，“战后这份研究就被封存了，具体的实验数据也被销毁。但我听说，有人曾尝试将其应用到现代神经科学中，特别是在治疗精神疾病方面。”
这句话让齐墨心头一震。他想起自己这些年来的种种异常症状，难道真的与这些实验有关？
“教授，”他沉声问道，“你能告诉我，这项研究最早是在哪里进行的吗？”
教授沉默片刻，缓缓开口：“据我所知，最早的实验基地位于中国西南部的一个偏远山谷，代号就是——落月谷。”
齐墨和女人同时看向彼此，眼中闪过一丝震惊。
他们终于找到了第一个明确的现实证据。
当天下午，他们离开了大学，回到仓库。齐墨将所有的资料摊开，开始制作思维导图，试图理清整条线索。
“梦境控制、神经反应增强、实验体编号、落月谷……”他一边写一边说，“这些信息都在指向同一个方向：我们面对的不是单纯的梦境现象，而是一套系统的实验计划。”
女人坐在桌对面，轻声说道：“问题是，现在我们只掌握了部分资料，真正核心的东西，还在隐藏之中。”
“所以我们要继续查。”齐墨抬起头，目光坚定，“下一站，是国家档案馆。”
女人点头，“我来安排。”
几天后，他们来到了国家档案馆的地下文献库。这里的资料极为珍贵，只有持有特殊权限的学者才能进入。好在女人提前联络了一位熟识的历史研究员，对方同意协助他们查找一份关于战后科研项目的内部文件。
经过漫长的等待，他们终于拿到了那份尘封已久的档案。文件夹上印着模糊的字迹：“t-07项目终审报告”。
齐墨打开文档，迅速浏览。随着阅读的深入，他的脸色越来越凝重。
“这个项目……真的是在研究梦境与神经系统的连接。”他低声说，“而且，他们确实在招募志愿者进行测试，其中就包括‘梦境强化训练’。”
“你是其中之一？”女人问。
“编号t-07……应该就是我。”齐墨咬紧牙关，“这意味着，我的记忆可能被人动过手脚。”
女人沉默片刻，伸手按住他的肩膀，“别急，慢慢来，我们一定能找到更多真相。”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时，研究员忽然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张纸条。
“刚才整理资料时，在另一份文件夹里发现了这张纸。”他说，“上面写着一行字，可能是某位研究人员留下的。”
齐墨接过纸条，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
“若你看到此信，请前往川南小镇‘归墟’。”
他愣住了。
女人凑过去看了一眼，眉头微蹙，“归墟？这个名字听起来……不像是正式的地名。”
研究员点头，“我也查过，地图上没有这个地方。但它可能是一个代号，或者某个隐秘研究点。”
齐墨盯着那行字，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悸动。
他知道，他们离真相又近了一步。